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首页 >> 小小王妃驯王爷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直播之狂暴升级二次元选项系统最强升级系统偏执翟总的重生小娇妻吞噬古帝苏辰骆天妃最新免费阅读万古神帝飞天鱼最新章节阅续九重至尊天林枫苏月夕混沌剑帝我居然认得上古神文
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 小小王妃驯王爷全文阅读 - 小小王妃驯王爷txt下载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扑朔迷离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真姐儿笑得花团锦簇,虽然发丝被揪险些泪落,还是对着佑哥儿笑得甜甜而且有些讨好。还不懂事的赵佑笑得口水滴滴,肥嘟嘟的小胖手对着母亲的面庞一握一松,笑得咕咕出声。

母子各有喜欢事。

把满腹心事的赵赦也弄得微微一笑,笑过,觉得心里畅快许多。伸出手指在真姐儿额头上敲过:“一样淘气。”

真姐儿低头笑着躲开,和母亲好了半天的赵佑见到不满。虽然小也明白这勾起的手指敲过来代表着不好,他咧开小嘴儿,露出没有扎齐的小白牙,对着赵赦手指就是一口“啊呜”。

房里的人哈哈笑翻了天,赵赦哈哈笑出声把手移开,笑骂道:“这小子欠揍。”大了好好的揍!真姐儿不满,把佑哥儿抱到另一侧手臂上,对赵赦嘟嘴:“表哥,你不能打他。”赵赦似笑非笑:“哼!”

佑哥儿的母亲手臂上,黑又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父亲,那架势,还想再上来咬上一口。

没有几天,知道赵赦回家来见的亲戚们中,有几个人来拜。烛火红似喜气,坐在红烛下的几个人,却是面色沉重。

赵赦的叔父两位大夫赵明示、赵明方是紧皱眉头思索着,舅父威远侯和姨丈姬大人是低声并肩在说话,赵老大人不住抚须,也觉得最近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情太紧急。

窗外星光璀璨如明珠,却照不到这几个人的心里。赵老夫人是觉得心中一片黑暗,左看看两位兄弟是眉头拧着,右看看舅兄和连襟是还在商议。

看上去,人人觉得难关当头。

“咳咳,”赵明示和赵明方商议已毕,清清嗓子道:“我们赵家数代为官,直到王爷这一代雄才伟略得已封王,现在江阳王如疯狗一样咬着王爷不放,我和明方商议,不惜一切保王爷。哪怕要我二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赵老大人露出感激神色:“打虎亲兄弟,赦儿今年流年不利,有大家相帮着,肯定会有主意。”赵赦还是静静坐着。

前几天是宫中回奏,今天江阳王又有折子到来,把他数年来政绩上的不利,财税上的漏洞,尽数全推到赵赦身上。

赵赦只是去年才和江阳王接洽,事情属实。但是前几年的帐,却和赵赦无关。眼下纠结在一起,已经是解释不清。

皇帝当殿大怒,安平王无可辨解请罪再请罪,京中下午就派出去能干官员,速往安平王和江阳王处再次查核。

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现在变成雷声大雨点也大。眼看着,就要酿成大事情。

威远侯是十分气愤:“想江阳王在弹丸之地上,只是占着鱼米之乡富庶,这就有弄些事情出来。”

“自从江阳郡主许配霍山王,江阳王氏的女子两年里嫁往京中足有十几位,还有两位准备进宫,要是以前,他们哪里能进京!”姬大人目光如炬:“这根源,还有霍山王身上。”

七嘴八舌议论过,赵赦缓缓道:“现在对霍山王有什么,只能让皇上疑心更重。”可能会怀疑安平王狗急跳墙。

威远侯和赵赦交换一个眼色,也道:“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顺应圣意,听从查核。”赵明示急上来:“一动不动只能挨打。王爷要是一倒,是咱们九族的事情。”

“江阳王氏在京中的耳目和势力不少,拔去两个也让他们头疼头疼。”赵明方也是这样说。以前也有性子的赵赦听着两位叔父的话,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数件脾气急躁的事情,其实是大不应该。

这个时候要做的,是稳如泰山的应变。

大家商议直到深夜,取上酒来各自用了几杯。这个时候喝酒,算是一盏闷酒。赵明示和赵明方前两天还存着侥幸赵赦能躲过去,今天大殿之上亲眼看到他狼狈请罪的样子,已经横下一条心来。

见自己说的赵老大人和赵赦父子并不答应,赵明示和赵明方互相使个眼色。私下里让人做了,这有何妨?

虎已张开血盆大口,敲山震虎就是必要的。

苍茫夜空黑不见边,黑暗中藏秽纳垢,也可以隐藏行踪。酒喝过后大家告辞,赵明示和赵明方都明白对方心思,两个人并骑在马上说是各自回家,只在家门外转了一下又来到街上一家小酒肆碰头。

他们由小路而来,来到这是他们少年时就爱便衣饮酒的酒肆,是因为这酒肆中,可以寻到江湖好汉,孤胆剑客,给银子就杀人的杀手。

赵家现在是赵赦荣则全家荣,赵赦败而全家败。赵明示和赵明方是赵大老人隔房的兄弟,算是直系血缘亲。

两杯淡酒执在他们手中,赵明示沉着的道:“历年给的,也有不少。”赵明方听得懂这没头没脑的话,也道:“一直宽厚待人,兄嫂大方,侄子是个人才。”

他们说的话只有彼此才明白,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对亲戚上面,是不坏的。还有赵赦不到而年就封王,是亲戚们中对内啧啧称赞,对外提起颜面有光的事情。

安平王,是不能倒的。

这是一家小夜店,晚上人最多,而且酒菜便宜,来的人三教六流什么人都有。两个人觉得自己便衣而来寻杀手隐蔽,马上换过衣服约到这里来,此时不慌不忙,眼睛在来的人堆里瞍着找人。

快近宵禁时,是街上做小生意的摊贩回家的时候,一波人流“哗”地过去,带来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不得了啦,威远侯被行刺了。”有人是这么喊着,街上登时乱起来。把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哄传过来时,已经是一刻钟以后。

酒肆里再进来的人,立即绘声绘色说起来好像他亲眼看到一样:“威远侯坐着轿子,不知道去哪一家做客才回来。行过东大街上,我的妈呀,足有十几个拿着剑的刺客,那剑光围着威远侯的轿子转来转去……。”

听的人瞪大眼睛,屏气凝神等着下一句惊心动魄出来,却是一句轻描淡写:“威远侯就受伤了。”

“这样的剑光只是受伤?”听的人表示不满意。说的人瞪圆了眼睛:“威远侯也是会功夫的,任他剑光如白练,也没有伤到他。”

有人起哄:“到底是伤到,还是没有伤到,你到底亲眼看到,还是没有亲眼看到。”说话的人这就没有底气:“我倒是在那里的,不过人挡着人,我没有看清楚。”

赵明示和赵明方面色苍白,握着酒杯的手僵硬着,半天赵明示一抬手一仰脖子把酒倒光,眼露凶光骂一句:“这是要赶尽杀绝!”

“明示兄,人来了。”赵明方也气愤得手都发抖,不过眼睛还是紧紧盯着自己要找的人。见一个苍劲旧衣身影出现在酒店中,对着赵明示提醒道。

杀手为什么是一身旧衣,这样的人还是杀手吗?赵明示不知道,不过他和赵明方常来这里,对有一些人是常常看在眼中。

这种小小的酒肆,人又多又杂,会出现杀手赵氏兄弟觉得可以信服。

他们慢慢喝着酒,不时注意着那身影。直倒他起身会钞走出去,赵明示跟出去,赵明方去会钞,也赶快跟出来。

要是让别人看到两位朝中斯文的大夫在这种穷人的小酒肆出现,肯定不敢相信。

苍劲身影在前走,秋天夜晚有雾起来,雾中身影不紧不慢地走着,街上已经寂静,赵明示对赵明方使个眼色打算加快脚步往前走。

两对手臂从身后伸出,无声无息的把赵明示和赵明方嘴巴堵上,悄无声息把他们拖到一旁的小巷子里。

前面走的苍劲身影似有惊动,急回身看时不见动静,只能自嘲一笑加快步子走开。

小巷子里,赵明示瞪大眼睛却不再有刚才的惊惧,捂着赵明方嘴巴的人身着黑衣,头戴斗篷。露出半张面孔来,是赵赦的贴身小厮赵吉。赵明示放下心来,那捂着自己嘴巴的人,就应该是赵祥。

低低耳边只有一句话:“王爷有话,不要轻举妄动。”这样说过,两个小厮放开他们两个人,看似走得不快,其实没有几步就离开两个人的视线。

两位四十多岁的大夫在这静夜巷子里呆立一时,听到打更人敲三更时,把他们提醒离开。

回去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不上朝。起来洗漱过往王府里来,见到赵赦往门外去,看到他们停下脚神色和平时一样的问候过,再道:“舅父昨夜受人行刺,我现在去探望他。”

赵明示和赵明方心中一凛,知道昨夜的传言是真实的。当下道:“我们是一早听到消息来看看,我们和王爷一直去。”

“如此更好。”赵赦带着他们往外面去,身后赵吉无声请了个安,只字不提昨天的事情。大门外,牵马的赵祥服侍赵赦上马,也是只字不提昨天的事情。

一起来到威远侯府,看到来探视的人进进出出,其实不少。这里许多人是赵赦的亲戚,见到最近运气不好的王爷来,眼睛先是放在他面上。就是昨天去家里才探望过的人,也是不例外的先看赵赦是什么表情。

赵赦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沉着又稳重。

威远侯睡在床上,面如淡金唇上已经没了血色。威远侯夫人眼睛红肿着泣道:“侯爷从来不得罪人,这事情今天一早就往宫中奏请查明,要查出来是谁干的,一定不与他善罢干休。”她含泪对赵赦道:“显哥儿还小,请王爷再进宫面圣陈清,你舅舅可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的人。”

赵赦面色黯然,仿佛也为舅舅遇刺而担心。正在房中说话,外面有人回话:“宫中赐下太医来看视。”

官职为高的赵赦带头走出来,太医行过礼一起来看威远侯。威远侯面色虚弱,话也说不完整一句,只是轻声道:“回去……谢……皇上。”再看眼睛看赵赦:“代……我……”赵赦眼中也有了泪:“舅舅,我一会儿就代你进宫叩谢并奏请皇上查明凶手。”

太医把威远侯的伤口处揭开,见伤在胁下血肉翻狞一处剑伤。太医亲眼见到,亲手上药,出来见到威远侯夫人询问,安慰道:“伤虽然重却无伤性命,只是需要时日调养。”

威远侯夫人又哭起来:“我们侯爷可从不得罪人……”赵赦劝道:“舅母不必伤心,我这就随太医进宫去面圣。”

说过让太医先行,自己再道:“我再看看舅舅。”进来房中只有舅甥两个人在,窗户全关着为病人避风,不太明亮的房中,威远侯不敢乱说话,只是和赵赦交换一个眼色,赵赦重新走出来。

走到门外时,见到父母亲大轿和真姐儿轿子到了,他们是后来一步来探望的。交待真姐儿多多安慰舅母,赵赦带马来进宫陈情。

自己被查是自己被查,舅父被刺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皇帝在宫中正和太子说话,说的就是威远侯被刺的事情。皇帝面色看不出来不悦,问太子道:“你看这行刺的人是为着什么?”

太子躬身道:“威远侯平素和气,少与人有政见上的不和。据昨夜有人来报,威远侯关心安平王被弹劾去安平王府安慰他,回来得晚了又用了酒,坐的是安平王的大轿。”

“哼,”皇帝这才表露出一丝不满,墙倒众人推的人实在太多。太子觑过皇帝的神色,才为赵赦说了一句话:“有人想安平王在这样时候遇刺不能分辨,以儿臣来看,应该是这个意思。”

太子不是赵赦一党,但是他从以后自己江山的稳定来看,是愿意在这样的风口中帮赵赦说几句:“少交税金,结党营私,擅自惩治官员,是人人都有的事情。安平王处鲁明道一事,也是查有实据,按律当死。”

皇帝听过,面上的不悦不在,反而是悠然:“西北溃烂时,从中得到好处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安平王封王这几年,我就没有少听话。”

“是,以儿臣来看,父皇狠狠训斥安平王,总会有人跳出来的。”太子这样说过,见皇帝面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过安平王也太可恨,过于年青权势在手,理当敲打他。他的事情,朕不会放过。”

内侍来回话:“太医回来了,安平王宫门外求见。”皇帝说一声:“传,”对太子微笑道:“看看他今天能说什么。”

赵赦和太医一起过来,两个人一起跪下,太医把威远侯的伤势回过,皇帝听过也恻然:“你按时给他诊治,再从宫中赏药下去。”

太医走后,皇帝才淡淡看着一直伏地没有抬头的赵赦,冷冷淡淡地道:“安平王,你又来气朕了。”

伏在地上的赵赦听到皇帝的话,肩头抽动着,突然放声大哭:“臣冤枉,请圣上明查。臣有负君恩,请圣上狠狠处治臣。臣的舅父为人忠厚,是冤枉的。”

安平王今天进宫,来喊冤了。

大殿之上,种种指责,皇帝震怒中,赵赦只是请罪:“有负君恩,”负的是哪一条,他只是含糊说过去。

今天的赵赦,哭得好似断奶的孩子,任人怎么听,像是一个心里委曲的人。

皇帝冷冷看着他,不过眼中有了一丝暖意。太子敏捷地捕捉到皇帝眼中的这一丝暖意,心中小小松一口气。如他所想所推敲的,皇帝并没有真心和赵赦计较的意思。

如果有的话,至少要对他有惩治的措施。到目前为止,赵赦还是赵赦,宫中没有宣布处置条例,只是待查。

安平王,还是一丝儿没有动他,只是朝野上下都知道赵赦失了圣眷,面子上是难过的。

“你不用哭了,战场上的将军听说你几处受伤都不掉眼泪,这眼泪全跑到朕面前掉了。”皇帝又要痛骂赵赦:“你还有脸对着朕哭!朕封你为王,朕给你无上权势,朕对你信任不已,你就用一堆龌龊事情来报答朕,哼,你好好反省,等再查出什么来,你自己兜着!”

安平王进宫,又被骂了一通。

这消息当天下午传到霍山王府,江阳郡主正在喂雀子,听着人来回话抿着嘴儿一笑。把手中的雀儿食放下,进来对榻上坐着的霍山王道:“安平王哭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一定没有你好看,红妆珠泪才是最动人的。”霍山王佯装不悦说过,江阳郡主打心里觉得满足,一笑道:“你还在吃醋?我说过多少次,我并没有相中过他。”她眼珠子一转:“我呀,是凤凰非梧不栖。”

成亲两年了,这一对夫妻无事是拿着江阳郡主进京求聘当调笑来说。霍山王虽然年纪大,却是个极会**的男人,他对江阳郡主追究前事,总是一脸醋意:“我知道你那时候嫌我老,所以从不加青眼于我。”

心底里,霍山王是满意的。正是因为江阳郡主一开始从没有看过自己,所以现在有美在怀,霍山王格外的有成就感。

女人,不过是略施小计就手到擒来。霍山王是这样看江阳郡主,有一丝儿的孩子气,还有一丝儿的好强和好胜。这样不减刁蛮的女人,霍山王最喜欢。

而女人遇到身边的男人为自己吃醋,她心里总是喜欢的。江阳郡主就要娇笑:“王爷又乱说,人不是已经是你的了。”

霍山王对着这样带笑的玉容,就涎着脸过来学少年:“本王如何?”江阳郡主娇嗔着避到房中去,过一会儿再出来,改去说笑的面容是正色,还是问赵赦的事情:“威远侯行刺,是王爷所为?”

“为什么猜是我?”霍山王随意地反问。江阳郡主笑着道:“这时候行刺正是好时候。”霍山王鼓励的道:“为什么这样说?”

江阳郡主眉头轻挑起来:“赵赦是个狡猾的人,父亲拿出来的证据有一些其实不堪细查。这一次父亲不惜把自己也加罪,可全是为着王爷你呢。”

“那多谢他了,”霍山王微笑:“我有什么好处?”江阳郡主格格娇笑起来,有时候她对霍山王是满意的,因为霍山王时而给她感觉是百依百顺,认真到事情上,却又是自有主张。

喜欢自己冲锋陷阵的女人,其实心里比看上去软弱的女人,更喜欢有主见不听人摆布的男人。

娇笑过,江阳郡主把自己的话说完:“听说前朝有旧制,异姓王在外的兵马,不能一家独大。这旧制,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她妙目流盼霍山王,唇边全是娇嗔:“王爷您明白了吗?这呀,可全是为您好。”

赵赦拥兵,今年上报京里的是三十五万。不过两年他凭空又多出来五万人,让京里震惊的时候,霍山王是恼怒不已。

见过霍山王为这件事情拍桌子砸东西的江阳郡主重提旧事,笑容中有一抹娇羞:“王爷您不喜欢的事情,我自然是要放在心上。”

霍山王呵呵笑了几声:“美人儿过来让本王抱抱,你真是个可人儿。”霍山王没有起来,只是虚抱一抱,江阳郡主也没有过去,只是妩媚地笑了一笑。

一个是年青美貌,一个是健壮中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自己也会觉得大白天这样搂抱,像是心里别扭。有时候江阳郡主在心中为感叹,要换是一个年青些的这样亲热,或许不觉得别扭。

霍山王,是和江阳王年纪差不多大的人。

江阳郡主再接着她刚才的话说完:“现在行刺赵赦,可以让宫中看到他结冤甚多,可以伪装成是被他杀害的官员家眷所为。行刺了他,让他最近不能狡辩,再让西北的官员们看到安平王要失势,没有的事情也是能出来的。”

堵住安平王的嘴,和西北的官员们人心涣散,这是江阳郡主想到的好处。

霍山王眼中流露针尖一样的锐利,慢慢道:“你能想到的,宫中也能想到。”江阳郡主愣住:“王爷的意思是?”霍山王冷笑:“这个时候威远侯坐着他的轿子遇刺,只怕是他自己所为。”

所以宫中哭诉像是极委曲,其实应该是早就做好的一个圈套。这个时候,看看谁会上钩呢?

江阳郡主着实的愣着,她不敢相信地道:“可他刺伤的,可是威远侯,他的亲舅父。”宫中传来的消息,把威远侯的伤势也说得绘声绘色。

霍山王呵呵笑着,在这个时候夸了一夸江阳郡主:“有岳父为我舍身而上,我是感激不尽。不过安平王一家,也是彼此亲近。”他说到这里,面有担心地对江阳郡主严肃地道:“岳父这样做,我无以为报,只能好好疼爱郡主让岳父放心。所以郡主,”

他拖长声音,一本正经又关切地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喜欢。你可不能一心为着本王而做傻事,”

江阳郡主方一笑,霍山王又放柔了声音:“傻丫头,本王心里心爱你呢。”江阳郡主时常会感动于这样的话语,再对比一下赵赦对自己的冷淡,她就会真情流露出来:“王爷,妾为你,当然是什么都愿意。”

房中缠绵悱恻,房外有人来煞风景:“王爷,王妃说威远侯遇刺要去探望,问王爷和侧妃几时前去?”

“你不去了,我和王妃去。”霍山王考虑到江阳王和赵赦最近正在有事情,还是让江阳郡主回避的好。

江阳郡主送出霍山王,一个人若有所思坐在房中。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对赵赦再无心思。此时想安平王,全是如何让他更倒霉。

坐到天色将晚,才听到霍山王回来。江阳郡主没有动身去前面迎接,只吩咐房中丫头们摆饭。果然没有多久见灯笼高挑,霍山王大步而来。

这灯笼到了廊下才熄灭,霍山王和出迎的江阳郡主携手进去。不远处的树丛中,伍侧妃冷冷一笑注视着这房子,直站到露水上来双腿酸冷,才扶着树木回房。

房中她的丫头在候着,扶伍侧妃坐下来。烛光下的伍侧妃已生白发,面容也老上许多。她捶着自己双腿,冷冷问丫头:“老大人如何说?”

丫头低声回话:“家里老大人说,再看一时。”伍侧妃默然摆手让丫头下去,面对房中的冷寂笑得若雪山峰顶一样冷绝。

以前这里是霍山王府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是霍山王府最冷清的地方。为权势而来的人,为权势而败时,应该是无话可说。

最爱的女儿长平,在塞外和夷人生活在一起。以前来信多是哭诉,最近一年信中平静得多。伍侧妃再想儿子项林,应该是林儿去了塞外领兵,和妹妹多在一起互相安慰的缘故。

自己冷清,伍侧妃不怕。想到儿子和女儿只要能过好,她对着冷清的房屋,就会有笑容。

不甘心的伍侧妃第二天亲自回娘家去问伍老大人,伍老大人自从失势以后一病不起,经年卧在病床上的他眼睛已经昏花,看着自己的女儿到近前听声音才认得出来。

伍侧妃的声音冷冷,还是带着不原谅:“父亲,现在帮安平王,有何不可?难道你愿意自己女儿天天活在冷清中,要冷清,我也要拉着那个小贱人一起冷清。”

霍山王府对不起自己,伍侧妃冷笑,让他们一起陪葬自己都不甘心。曾经的自己是多么能干,现在能干的是江阳郡主。曾经的自己为霍山王立下汗马功劳,现在得意的是江阳郡主。

“父亲,你行将就木,难道不肯对自己女儿发一点儿怜惜之心?”伍侧妃对自己的娘家也是恨之入骨,不过再恨,就是自己的血缘亲。恨得要比对霍山王轻得多,所以她让丫头传话不满意,还是自己来了。

伍老大人睡在床上一副苟延残喘状,人是极清明的,他极之缓慢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疼你,其实我疼你。江阳的事情,是她办错了,她以后,会吃苦头的。前人撒土也要迷后人眼,这后人眼都不迷的事情,是不会有好结果。你不要急,停几天宫中摆宴,到时候你看看安平王的圣眷如何,再来找我。”

伍侧妃恍然大悟,对床上病弱的父亲怀恨之心减轻一些。近前来为他掖一掖被角,伍老大人眼角滚下一滴泪珠:“长平好不好?”

“好,”伍侧妃也落下泪来,哽咽道:“林儿去了以后,她就好得多。”伍老大人慢慢叹气:“让她不要任性,在那里呆得好了,或许比京里还要舒服。”

走出伍家的伍侧妃再回身看伍家的大门,再想想霍山王府,终觉得有一丝温暖的,应该还是这里。

宫中又摆宴,京里的宴会无时无刻的多。这一次,是秋狩回来后的宴会。本来就要举行,据说皇帝被安平王气到无有心情。停上这么几天心情好转,宫宴又重新举行。

松涛旁边的小亭子旁边,佑哥儿成了女眷们欢声的主角。真姐儿笑眯眯,抱着怀里的佑哥儿给人看,就差再显摆几句:“佑哥儿同我亲近。”

后来一想这是外面,别人不知道自己初回来时,佑哥儿不要自己。抱着小金童赵佑的真姐儿只是对着人夸自己儿子:“能吃,很能吃。现在会吃粥,还会吃饭还会喝汤。”

能吃会吃饭吃粥喝汤这样的话也拿出来说,亭子下面的许夫人撇嘴,像是没见过孩子。也难怪,这是安平王的长子,是安平王妃终身的倚仗,她当然是宝贝的。

许夫人是来看笑话的,自从被赵赦从西北赶走,许夫人不甘心又来过两封信也是石沉大海。这种种冷落,让许夫人怀恨在心。

王爷今年流年不利,许夫人解气地打算来看真姐儿没精打彩,不想来到亭下面,见亭子上的安平王妃还是往年的她。

她含笑不卑也不亢,不焦躁也没有怯懦。以前,她就是这样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眼前。从没有过,对自己出身的不如意感。

要说王妃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就是她美貌中更添成熟,稚气褪去许多。看上去,让许夫人更嫉妒。

亭上的话语也让来看笑话的许夫人心里抓狂,这一群妇人们,难道不知道王爷失了圣眷,还这么嘻嘻哈哈和王妃说话?

真是气死人。

这上面围着赵佑的,是霍山王妃、伍侧妃、灵丘王妃和两位年长的侯夫人。威远侯还养伤中,威远侯夫人没有来。

“来,让我抱一抱,看看能吃的小王爷有多重。”伍侧妃笑盈盈抱起赵佑,看上去她和霍山王妃极好,把孩子给霍山王妃看,再给灵丘王妃看:“男孩子就是骨头重,比我们家长平当年重得多。”

霍山王妃一生没有孩子,所以对谁的孩子都喜欢。她也笑着伸出手:“来,我也抱一抱。”抱在怀中舍不得丢,对真姐儿苗条身子看着道:“这么肥胖的孩子,说是你生的,会有人不信。”

灵丘王妃也要抱,这一群年长不能再有孩子的贵夫人们,对生得俊秀的赵佑都有艳羡的神色。

赵佑也极捧场,每次被人换着抱到手中,就要格格笑上两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让抱他的人欢喜不迭,取下手上戒指,荷包里金钱给他玩。

儿子被人喜欢,真姐儿开心之极。从来不喜欢在年长的夫人们面前多话的她,今天要当说话的主角:“不尿床,夜里要撒尿自己要哼哼。他一哼,我就醒了。”

说这话时面上有一抹绯红,因为有时候自己不醒,是赵赦把赵佑抱出去送给奶妈。赵赦只在晚上抱儿子,而且不把他撒尿,要么是真姐儿要么是奶妈做这事。

不过先醒的,肯定是警醒的赵赦。

“你让小王爷睡在你房里?”灵丘王妃要取笑,刚说一句:“那王爷和你……”向来以慈祥面孔示人的霍山王妃嗔怪地打断她:“你呀,年青夫妻的话不要乱说。”

霍山王妃有一丝异样,不过她掩饰得相当好,没有让别人看出来。年青时候的她,和霍山王也是相当的恩爱。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孩子。

许夫人在下面气得肚子痛,有一个儿子,安平王妃成了宝。她走开几步,再不屑的冷眼看夫人们,说儿子说得面容光彩的是安平王妃,和蔼可亲的是霍山王妃,还有以前高傲的伍侧妃,现在也是平易近人的多,灵丘王妃和另外两位侯夫人,更是要说起自己孩子小时候的事,看上去大家津津有味。

这哪里,还象是失了圣眷的人。她过得,倒格外光彩。

许夫人不仅肚子痛,觉得自己脚也开始痛了。

松涛下面的石子径上,走来皇帝和大臣们。许夫人心中一跳,王爷高大的身影无可躲避地出现在她眼中。

经霜后,才更见风姿。许夫人看赵赦面容稳重走在皇帝身边,突然觉得他比以前更似高山更似川岳,那犀利黑亮的眸子,英挺的鼻子,和紧抿着的嘴唇,更是魅惑过人。

“这里有箭靶子,秋狩朕没有射好,咱们再来射一回。”皇帝今天有兴,秋风添逸,秋高送爽。他停下脚步,内侍送上御用的宝雕弓,皇帝拉开架子射了三箭,一百步的距离,两箭中在靶心。

大臣们喝彩声不断:“皇上好箭法。”

“安平王,你箭法高,你来射。”面上本来有笑容的皇帝一对着赵赦,就是一脸没好气的表情。赵赦跪下来接旨:“是。”

起来接过内侍手上弓箭,比划着正要射,皇帝又喊住他:“退后,朕一百步,你也一百步,你这还是上战场的将军吗?”

命赵赦又退五十步,皇帝才满意,不过面上还是没有好脸色:“有一箭不中,你有什么脸面见朕。”

赵赦机灵地跪下来道:“臣箭箭都中,讨皇上赏。”皇帝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先射你的吧。”赵赦起身搭弓,轻轻巧巧第一箭中了靶心。大家屏气凝神看他,不慌不忙地取箭,这次不急着射,先惦量好了,才是一箭又中靶心。

嫉恨的霍山王也不得不点一点头,安平王的箭法,的确是名不虚传。

“你等一等,”皇上有了微笑喊住赵赦,取下自己身上系的一块九龙玉佩给内侍,命他们:“挂在树梢儿上给安平王射,”再冲着赵赦板起脸:“这绳子射断,玉佩就是你的。绳子不断,不要再说你箭法好。”

碧玉九龙佩由内侍的手系在松枝儿上,隐隐流动似一汪碧水。赵赦用眼色看看霍山王等不和的人,变色的瞅着这玉佩。

对于皇帝这明是贬低其实是赏赐的举动,在这里的人也大多能听明白。

因为有皇帝的赏赐在,赵赦更加的动作缓慢以示慎重,他轻轻举起弓箭,斜身看着系在高处的九龙佩,对着红色的系绳看了几眼,“嗖”地一箭如流星闪过,在玉佩要掉落时,赵赦人已经轻轻纵过去。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大步流星赶到,在玉佩就要落地时,一把接住转身拜倒,朗声道:“多谢皇上赏赐!”

人群中寂静过,不知道谁牵头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好!”皇帝在这热闹中微微而笑,见到安平王妃抱着赵佑笑逐颜开也在喝彩,皇帝招手命她上前来,又赏给赵佑两朵金制珠蕊宫花插在他的小帽头子上,对真姐儿道:“这孩子生得骨骼清秀,长大了不知道是习文习武,还是随他老子文武双全?”

真姐儿抿着嘴儿含笑抱着赵佑谢赏,再回话道:“随表哥文武双全。”皇上大乐:“好,千里驹又有一匹矣。”再对着真姐儿也道:“你嫁了这样一个丈夫,你也要会射箭才行。”

赵赦跪下来回话:“回皇上,她身子骨儿弱虽然不能,也时常练习,愿随臣左右。”皇上瞅一眼娇如嫩柳的真姐儿微笑,突然有了一个促狭主意,没有说明自己先龙颜大悦,对真姐儿道:“安平王妃,你可敢和你丈夫比试?”

臣子们一片哄笑声,把碧袖花髻的真姐儿看过,再看健壮威武的赵赦。皇后是个寡言的人,也难得兴致高涨,对皇上道:“王妃若是赢了,我有赏赐。”皇上大乐,为自己这个绝妙取乐的主意大为喜欢,也对赵赦道:“王妃若是赢了,朕也有赏赐。”

真姐儿把赵佑交给奶妈,兴高采烈接过一张弓箭,赵赦回话:“这弓她用,太重了些。”又换了一张轻弓给真姐儿,她是喜笑颜开对赵赦盈盈施礼:“表哥请先射。”赵赦眼睛里全是笑意:“你先。”

不再推辞的真姐儿挑起眉梢,认认真真的瞅着靶心,她在一百步上,先是一箭中在旁边,回身眯眯笑说了一句:“对不住啊对不住。”

皇上乐不可支,对皇后道:“看来是安平王的徒弟,不然哪来的对不住这句话。”见真姐儿第二箭小脸儿绷着,吃奶的力气像是都用上,这一箭哎呀,中的更偏。真姐儿回身小心看看赵赦脸色,像是怕他说话又像是在抱怨。

看过一眼后没有说话,再打起精神回身去射第三箭。恰好风吹,这一箭又偏了一些。三箭射过,江阳郡主冷笑,难怪不敢比骑射,她这箭法还真是够呛。

郡主盘算一下,在自己手里下,只怕她一箭也不行。

再看赵赦是毫不犹豫,流星似的“嗖嗖嗖”三箭连珠射出,一箭比一箭快,他气定神闲,有如随手抛个石子儿那么简单。

这三箭,全中靶心。

真姐儿小脸儿黑了一些,骨嘟着嘴把弓箭还给内侍,走到赵赦身前恭贺。像是羞愧所以不能抬头,低声道:“恭喜表哥。”再骨嘟着嘴:“怎么也不让一让?”

皇帝精神抖擞问人:“她说得什么?”听过传话后,哈哈大笑唤安平王夫妻到身前,笑问赵赦:“朕也觉得你太狠心,当着这些人,怎么也不让一让。”

赵赦跪下来:“皇上命射,理当争先!且武功上,没有让一让之说,理当争先才是!”

咀嚼了这两句话的皇帝,突然沉下脸又发雷霆:“这想来,就是你不择手段要争先的原因了!哼,不像话!”

说过,拂袖而去,看那背影也是怒冲冲的。

皇后淡扫的眉头还舒展着,赏过真姐儿这才离开。待人散去后,赵赦抚住真姐儿肩头,眼睛里全是关切:“不要怕。”真姐儿抱着自己新得的赏赐,笑容满面点一点头:“我没事儿。”

霍山王若有所思离开,到松涛后面去想今天这事。灵丘王和灵丘王妃在一起,也是微有笑容。皇上这一出子,可真是有趣。看安平王,却只是更恭敬些。

有人眼中是皇上对安平王还是震怒,有人眼中只看到安平王妃得到的赏赐。许夫人惨淡着面容满怀心事到幽静处长吁短叹,静静回想往事。

丈夫新丧时,许夫人是存着守节的心。年青美貌又加上财产不少,总是有人来勾搭。想到无数女人说自己,无数男人津津乐道自己。许夫人眼中有恨意,把自己逼到这一地步,是这所有人。

第一个入幕之宾,是一个脸白白的少年,原以为他老实原以为他谨慎,不想他出得门去,就大为宣扬。许夫人尖尖指甲紧紧陷在手心里,他当初哄骗自己时,下跪都是家常事。

从此家无宁日,自己的亲戚、丈夫的亲戚轮番而来,要分家产的,上门指责的……这些人气势汹汹,看上去都有底气。

索性作浪荡人,许夫人眉间不屑,看他们如何?身后传来熟悉笑声,许夫人更是不屑一顾。这是权夫人才走过。

自己是没有丈夫一时不慎失了名节从此不能挽回,而权夫人真可笑,是有丈夫的人。权大人还在西北服苦役,她竟然也开始风流。

桂林悠悠,许夫人也悠悠。把权夫人也送到这条看似夜夜欢笑的路上,个中苦滋味也让她好好尝尝。

刚才真姐儿射箭得赏赐时,许夫人心里,也动了嫁人的心。

脚步声轻响中,江阳郡主走来:“你在这里?真是奇怪。”许夫人瞥她:“我应该在哪里?”江阳郡主笑得暧昧:“安平王得了彩头,权夫人等人弄些酒去贺他,你竟然不去?”许夫人懊恼:“我为什么要去。”

被赵赦从西北撵回来的许夫人回来时,居然可笑的为安平王守了半年。半年后接不到来信,去信也杳无音信,这才狠心重入风流场,不过那半年让人猜测她为何装模作样,也会有人猜到赵赦身上。

江阳郡主从容提起来这半年的旧话,是一古脑儿盖在许夫人身上,斩钉截铁道:“为伊人守节半年,如今归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红晕色从许夫人眉头染起,一直漫漫到鼻尖。这一瞬间,许夫人面上闪过无数神色,先是想抵赖,后又有幽怨,再就是不悦,恼怒、后悔和伤心、难过,全在这桃花面上呈现,看上去精彩纷呈。

“一样是女人,为何王妃可以荣耀,你却在这里暗自伤心?”江阳郡主怜惜万分地把许夫人嫩玉肌肤,窈窕身段看过,用百般为她考虑的口吻道:“有个差不多的人,你嫁了吧。”

流水潺潺,把许夫人的话也从心底引出,她略有失控地道:“我倒是想嫁,只是他愿意娶才行。”江阳郡主眨眨眼睛:“你不能比安平王妃独占鏊头,只能为自己争取。”

“怎么争取?”许夫人问道,江阳郡主亲切地凑过来,在许夫人耳边低低说过,又嫣然一笑:“我可是为你好才说的,你不愿意,也不能记恨我。”

她轻松自如中,眸子底处是认真期盼,这个女人,她会答应吗?

三天后,许夫人散发着紫色香气的信笺送到赵赦案头,信中多幽怨,信中多思念,信中把受赵赦冷遇自己的心情写得淋漓尽致,信笺上还有几点胭脂泪,是许夫人用心点上,再细细解释:“如妾之心,将冷矣。”

赵赦的回信在五天后送到:“夜香轻动马蹄声。”

是夜月明星稀,许夫人站在院中算着时辰,不时又在花影扶疏下往房中去看沙漏,手心里冒出微微汗水。

赵赦从来是三更后来,五更前走。早上,就会出现在他的书房中。两年没有见他的许夫人,心中荡漾无比期盼,又把江阳郡主的话在心里反复回想。

已经安排,现在说反悔是不是自己会后悔一生?

夜色冷清,好似有北风起来。当风中第一声马蹄声传到许夫人耳中时,她握紧手中帕子,屏气凝神等着外面动静。

车驾声越来越近,许夫人疑惑不已,王爷来,应该是轻骑简从,他以前来就是两乘马。一骑是他自己,一骑跟一个小厮,今天听上去,像是护卫至少有五、六人。

许夫人窃喜,江阳郡主说得不错,王爷最近怕人行刺,带来的人多也是应该。她算着马车步子,近,再近,更近……。

月亮照不到的黝黑路上,清源王坐在车驾里,正在和谋士白泌说安平王:“看上去皇祖父是大怒,不过又变相的有赏赐。依先生看,我们应该如何?”

白泌是谨慎的:“安平王根基尚薄,要是落马,咱们就白费心血。再看一年,这样妥当。”清源王心中遗憾,他是年青人,对年纪不是老王的赵赦有些莫明的佩服和好感。不过他是个谨慎人,会听取谋士们的意见。

往窗外看看,清源王道:“这里住宅偏僻,不过干净清朗,白石世子今夜请我用酒,算他有心。”

清源王,是接到进京三天的易宗泽邀请,前来喝酒的。

两边朱门绮户,在月光下时暗时明显现着,有的人家墙头上绿枝摇出,夜风中不知道有香无香?

夜会易宗泽,清源王没有打上自己的灯笼,只是马车前有两个大灯笼,以为照明。夜风送香送冷中,突然一溜儿火光起,清源王本能的汗毛竖起,眼前一黑被同样警惕性高的白泌扑倒在车中:“有刺客!”

“有刺客!”马车外也有人高声喊,听到这示警声的许夫人毅然决然地一转身子,脚步平时姗姗,今天匆忙好似挑脚汉,来到门前迟疑只一下,用力拉开大门,娇声呼道:“王爷,小心!”

大门一拉开,门外喊杀声震得这一方天空都为之变了色。许夫人愣在当地,外面人,太多了!

她找来的刺客不过是二、三流的闲汉,因为怕真的伤到赵赦伤到自己。又不能太不厉害,不然容易被看穿。

现在看到门外剑光闪闪,人数足有十个以上。许夫人跺脚暗骂自己的家人,不是说不超过十个。她有心数一下,又怕耽误自己事情。

虽然剑光慑人,不过是事先说好为她让路,许夫人飞奔到马车前,用力拉开门,颤巍巍娇呼道:“王爷,请您随妾躲避!”

手臂上一痛一凉,一柄长剑刺入许夫人的手臂。这和她预先想好的戏码儿分毫不差,不过许夫人顾不得疼痛和觉得这戏码儿没演错,她目光愕然,好似见鬼。

车里的人不是赵赦,他面如敷粉,天生贵气,这个人,是清源王殿下。此王爷不是彼王爷也!

许夫人愕然得一下子明白不过来,手中伤处这时候一点点痛起来,再和清源王眸子相对过后,巨痛突然袭来,许夫人羞愧难当,身子一软,不管不顾的晕了过去。

赵赦在哪里,他正在房中和真姐儿逗儿子。赵佑格格个没完,赵赦又不耐烦:“什么时候还不睡?真姐儿,你不是个好母亲。”

“表哥这话不对,”真姐儿对着儿子笑靥如花,把他扔开的布偶一个一个捡回来给赵佑重新扔:“我们在练准头儿,是不是,宝贝儿。”

赵佑哈哈哈,在母亲的指引下抓起小布偶,用力扔到床角上去。闷响声中,是母亲真姐儿拍手喝彩:“扔得不错,比母亲扔得要准。”

在这样的巴掌声和鼓励下,赵佑突然抓起一个布偶扔到床下面,再对着母亲露出小白牙嘿嘿笑,口齿已经渐清晰:“中了。”

突然迸出来的这句流利话,让真姐儿喜出望外,把赵佑抱在怀里亲了一通。作母亲的格格笑,作儿子的笑格格。

赵赦心中也有笑容,不过面上是忍气的表情。她们不睡自己要睡,闭着眼睛准备入睡时,身上被真姐儿脚丫子踢了几下:“表哥,给佑儿捡回来。”

怪异的小布偶只有巴掌大,被赵佑扔在父亲的丝履旁边。赵赦睡外面,真姐儿喊他去捡。闭目的赵赦一动不动:“不捡,睡觉!”

真姐儿把床上现有的布偶给赵佑,眼睛里全是笑眯眯:“好宝贝儿,这里还有。”赵佑对着地上的布偶看看,扁扁嘴。见母亲刚才是伸脚踢踢身边的父亲,在祖父母和母亲手中如掌中宝,处处见笑脸儿,还不明白怕人的赵佑也伸出自己的胖脚丫子,他为着布偶用足了力气,给了赵赦一脚。

这一脚对赵赦来说不痛不痒,不过他很喜欢。儿子这力气,比真姐儿要强。

喜欢归喜欢,安平王还是虎着脸把脸转过来,赵佑怔怔对着父亲吓人的面庞,再看看母亲笑靥如花。他扑上来,对着赵赦的手臂露出小白牙:“啊呜。”

又是一口。

真姐儿只笑一声就知道不对,张开手臂去抱赵佑:“父亲不能咬。”这一抱,抱了一个空。赵赦把儿子按在自己身上,张开大手在真姐儿惊呼声中:“表哥不要,”赵佑的小肥屁股上,多了一个红色手掌印子。

“哇……。要祖母……哇……”赵佑大哭起来。外面的奶妈和丫头们赶快拥到门帘处,听着里面是王妃可怜兮兮的求情声:“佑儿还小,表哥你打我吧。”

赵赦哼一声睡下,不理这身边母子两个人。真姐儿抱着赵佑哄着,又轻轻喊赵赦:“表哥,请你把小鸭子给佑儿捡回来吧。”

这嗓音光听上去,就是楚楚动人的。赵赦无奈,伸长手臂把自己丝履旁的布偶拿在手上,看一看道:“这是鸭子?”

真姐儿嘿嘿笑着,这是唐老鸭。赵赦把布偶给赵佑,见他肥嘟嘟的面上挂着泪,看上去十足喜煞人。

“子时都过了,睡吧。”赵赦要再睡下来,外面丫头回话:“赵吉请王爷。”赵赦出去一时再回来,见真姐儿已经把赵佑哄睡,不由得一笑:“这才是乖孩子。”

真姐儿撇嘴指责:“你打儿子。”赵赦再虎起脸,把自己的大手忽闪几下,真姐儿敢怒不敢言,把赵佑抱到床里面,小声嘀咕道:“免得挤到你父亲。”

“是怕挤到你。”赵赦今天为自己辩解。真姐儿睁大明珠一样的眼眸:“不会吧?不是表哥你食色性也,一定要我睡在你身边。”

“是你食色性也,一定睡在表哥身边。”赵赦又要逗真姐儿。真姐儿不吃这话,抱赵佑再抱到中间来,再小声嘀咕:“佑儿睡中间正好,他多想和父亲睡。”

赵赦坐在床沿上,把真姐儿抱在怀里,带着语重心长告诉她:“事情是这样的,你睡着以后,爱挤儿子。推敲原因,是你贴着表哥睡惯了。儿子太小挤不过你,所以要让他睡里面,免得你挤到他。”

有人用语重心长的态度说这些话?真姐儿嘟起嘴,心里也觉得赵赦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还要抗议:“是真的吗?我不信。”

用循循善诱的口吻来说自己睡着挤人,真姐儿很不乐意,狐疑地道:“是真的,怎么没见佑儿哭?”

安平王往自己脸上贴金子:“这当然是在你睡着以后,表哥把你们的位置换过来的原因。”真姐儿笑眯眯:“哼,真是生受表哥。”赵赦大言不惭:“不客气。”

夫妻两个人在烛光下互相瞅着,赵赦眼睛不小,真姐儿眼睛也大,就这么着看着。直到都忍俊不禁,真姐儿扑哧一笑,赵赦是微微一笑,伸出大手抚着真姐儿脑袋:“你敢不相信?”

“赵吉外面请王爷,”这缠绵时,被丫头们的回话打断。真姐儿回到床上去,赵赦出来见赵吉说过两句,再进来让人取大衣服。

换过没有进来,径直出去。

把赵佑重新抱到床里搂着的真姐儿也有思绪一闪,这么晚出去,不知道又会什么人?困意袭来,真姐儿入睡了。

赵赦来到书房中,见那里有一个头上盖着风帽遮住面庞的人低头站着,两个人交换过几句话,赵吉带着他穿过小径,从后面小小角门离开。

他走出安平王府,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前。一直走到大街上,有几个人跟上来悄声道:“并没有人跟踪。”

这几个人,隐入黑暗中。

第二天上午,京里都知道清源王遇刺在许夫人家门口,而许夫人从门内奋不顾身扑出来,挡在清源王马车前为他护驾。

齐贵妃在宫中大怒,喊来太子妃正在怒骂:“什么不要脸的女人,又缠住了清源王!你们太不小心。我在宫中处处小心,你们在外面肆意妄为!”

太子妃哭着道:“妾处处小心,母妃也知道这些不要脸的女人,就是太子殿下他……请母妃喊来清源王,狠狠训斥才是。”

“我不见他,”齐贵妃保养得当的面庞扭曲着,是暴怒:“皇上前天还夸清源王立身谨慎,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见皇上……。”

齐贵妃也痛哭失声。

贵族之中的靡靡风气,让她们相信清源王和许夫人是有染的,不然不偏不巧,怎么正好在许夫人门前遇刺。

就是遇刺,许夫人一个女人,理当吓得不敢出来。她反而大胆扑出,口呼:“王爷,随妾躲避。”

清源王,着实的被冤枉一回。

他此时正在烦躁中,面前长跪请罪的是易宗泽。易宗泽泣不成声:“殿下,这事情要是查出来和我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您只管治罪。殿下,此事与我无干呀。”

清源王想不通的是许夫人怎么会大着胆子不怕死的出来,平时看她,也是踩到个虫子也会尖叫的人。不过要是与易宗泽有关,清源王也不相信。

易宗泽是频频邀请,时间却是清源王定下来。威远侯被行刺后,虽然里面扑朔迷离,不过京中高官们各自谨慎。

清源王犹其爱重自己,他答应易宗泽的邀请时,不过是半天时间,半天时间,易宗泽能这些杀手?作为一个邀请自己的人,自己死了,他没有半点儿好处。

与此同时,赵赦在书房中冷笑。易宗泽第一时间送来清源王赴约的消息,赵赦再让人去告诉许夫人。

赵吉打马飞快,生怕给许夫人时间不够,她来不及布置杀手。许夫人再告诉江阳郡主,这余下的时间就不足半天。

不到半天的时间,江阳郡主杀手已有。赵赦突然精神百倍,指望着本王倒下去的人,倒是不少。

不过,他们不会如愿……

------题外话------

感谢亲为仔仔求票票,另:1008亲,您的评论把仔仔雷倒。

喜欢小小王妃驯王爷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小小王妃驯王爷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重生年代不做贤妻四合院的大力钓鱼佬侯门主母读我心后,把养子全养废娇妻入怀:恶魔总裁来自阴间魔鬼考卷圣者:一刀镇压十三州木叶苍龙帕克的木叶经济史不明不清开着房车,去古代逃荒种田吧总裁大人,100分宠!福女当家,病弱夫君霸王花从荒岛开始争霸甜系小萌仙LOL:回到S6接替doinb火影:开局无敌,怒叛木叶女总裁的上门龙婿主母日常:赚钱养娃诰命之路法海穿越唐三藏偷香邪医
经典收藏我的诸天逍遥行穿越后,美女师傅让我女装当圣女关于我重生成为大熊猫这一件事凡人修仙:从培育灵根开始银河奥特曼之闪耀苍穹诸天:从射雕开始无敌忍界最后一个大佬小路de日志集穿越诸天从九叔世界开始我的玄幻你不懂妖怪食肆覆夜长明时间苍凉爱不淡忘攻略五位大佬,黑莲花宿主又飒又撩时空圣法君倾世:冷面鬼医白珂的奥德赛救宋师姐快住口,我真的苟不住了我,天降神子,遭八方女帝哄抢
最近更新孽羽横推超星团光元剑断万古,一剑无极!长生从仙武同修开始佣兵团的故事修仙种田,含泪赚了几万亿位面领主的星界征途崛起:湮与猫女尊:女帝赐婚,病娇们找上门大葬开局无量气运,拜师通天教主天道弃我,那便噬天捕快,从熟练度面板开始成神我替代了邪帝诡谷两仪衍道经变脸修仙记:坑蒙拐骗歪路求长生战神同路仙骨为引,我以凡躯证道
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 小小王妃驯王爷txt下载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 - 小小王妃驯王爷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