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刚组队的时候我们听信了李……那个人的鬼话，故意孤立你、排挤你，可能你并没在意过，但我们还是想和你说句抱歉。”
他们说的应该是刚组队时候他们跟着李飞豪一起吃午餐没带她那次。
宋九：“我没事，我很好。”
嘴上是这么说，但青年的脸色……
叶向阳：“真的吗，可是……你的脸色现在都是青的。”
宋九：“我在意的不是那个点。”
她在为不能离开而悲伤。
叶向阳等人：“……”
好吧，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为了留下来努力唱跳，努力练习，努力表现，可还是改变不了被淘汰的命运；而宋九，从刚开始就想赶紧淘汰回家，训练的时候睡觉，拍摄的时候睡觉，就连刚才这么严肃的场面，他们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宋九，直接睡着，都这样了还能稳坐第20名。
果然任何人直接是有差距的。
人比人气死人。
一番告别过后，被淘汰的学员回宿舍收拾东西，下午准时有车子接他们离开。
今天一整天都很空闲，被淘汰的学员们各种忙碌。
虽然没走到最后，但大家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和许多人都建立了浓厚的友情，走的时候都是各种拍照、送礼、签名。
把平时的生活用品和衣服等东西收拾到纸箱子里节目组帮他们寄公司去，这样他们到时候只要带一个包或者一个小箱子离开就行。
看着忙碌的被淘汰学员，宋九羡慕极了，眼巴巴盯着他们各种拥抱。
想走。
想到自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宋九莫越想越生气。
她怎么能留下来的，她应该被淘汰才对。
难道……光辉娱乐从中做了手脚？
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想法，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毕竟之前秦臻有说过想要捧她成团这种话。
她一直以为那是开玩笑的假话！
所以……该不会真是秦大爷插了一脚吧。
如果真是这样，她和秦大爷之间友谊的小船当场掀翻！
………
自从进了百花岛，宋九莫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秦臻的休息室，虽然被逼着去了好多次。
如今还真是实打实的第一次主动找过去。
她捏着节目组刚发的b班学员队服，气势汹汹找过去，一副要质问的架势。
秦臻今天不忙，一天都在节目组。
男人坐在沙发上正拿着手机看邮件，青年门都没敲直接闯进来，表情凝重，神色带着些许埋怨。
一进来，青年直接把自己的队服往地上一甩。
“秦总，我想我应该得到一个解释。”
看着忽然进来的青年，男人黑曜石般的瞳闪了一下，眸色幽深，看不清情绪。
“我为什么要解释。”
意料之中听到男人非常欠揍的语气，宋九莫瞬间更来气了，狠狠踩了几脚队服发泄情绪。
她转了两三圈，用一种埋怨的语气开口：“秦总，真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有钱烧的！给我买名额花了不少钱吧，这钱省下来救助救助无家可归的毛孩子给它们买买狗粮都比把我就在这膈应我强吧。”
花了钱，还把她给膈应住了。
百害而无一利，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男人难得的安静，默默听着青年发泄，一言不发。
程辞一回来就看到某人飘了，各种说他家爷不好，那嚣张的架势，差点就指着鼻子骂了。
听到她的埋怨，程辞：“宋九先生，你误会了吧，我们根本没有插手投票。”
宋九莫不信：“你们敢说打榜没有注水？”
“水肯定是有的，但光辉娱乐并没有参与。”
宋九莫对于程辞的话只字不信：“你看我信你的鬼话吗？”
光辉娱乐要是没注水，她怎么跑到第20名去的。
“……”程辞抽了抽嘴角，这个宋九还真是低估了自己的人气。
其实连秦臻都没预料到宋九莫的名次，宋九莫从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不想成团，想走。
结果……却意外红了起来。青年颓颓废废，似乎人世间没有任何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不少粉丝爱死了他的这个小表情。
并奉其为祖宗型爱豆。
宋九从没想到过自己的颓里颓气不但没给自己减分，反倒疯狂加分。
所以不管程辞怎么解释，她就是不信。
“你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你是个水王。”
程辞：“？？？”
宋九莫顿时化作正义的化身，一脸严肃地斥责光辉娱乐的名次灌水行为。
“公平是一个社会学名词，在法律上，公平是法所追求的基本价值之一。公是公共，指大家，平是指平等，意指为大家平等存在。
既然举办了这个选秀，那就要做到最基本的公平和公正，你们灌水把我送到了20名，可却有一位怀揣着梦想努力训练的练习生因为我离开，这公平吗？”
其实宋九莫是想说：莫名其妙把她留下来唱歌跳舞，这公平吗？
不公平！
青年板着张脸，精致的五官上带着不理解的愤怒。
只见一道耀眼的光闪的人睁不开眼睛，仔细一瞧。
哦，原来是从某人身后散发出来的普度众生的光。
程辞：“……宋九先生。”
宋九莫没好气回：“干嘛。”
“我觉得你来这里做练习生都屈才。”
宋九莫：“什么玩意儿？”
“不行到时候你还是转行做演员吧。”
就这演技，三年之内拿不到奥斯卡都算他工作懈怠。
宋九莫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辞话语中隐藏的内外意思。
她立即扭头看着仍旧坐在那神色自若的男人，因为觉得自己占理，所以腰板挺得直直的，人也硬气不少。
“秦总，这件事情最无辜的是我，无辜的我无辜的被你们留在这里不能回家，所以我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
秦臻倒是分过来两分注意里，深邃迷人的眸子在青年身上来回打量却一言不发，看的宋九莫心里直发毛。
虽然和秦臻认识一段时间两个人也正面交锋好几个回合了，但有时候宋九莫是真看不懂男人。
眼神深邃又神秘，一言不发，眼底掩盖不住的气场。
不等男人说话，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来电震动。
秦臻垂眸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备注，随机抬头盯着对面站着的青年，留下颇为高冷的两个字：“解释。”
“什么玩意儿？”不等宋九莫反应，就见秦臻按下了电话接通键，随后又点开扩音器。
秦殊咋咋呼呼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
“哥！我这边得到消息了，我宋九小兄弟第20名？”
“我草，牛逼啊，咱们一分钱都没花都能混到这个名次，厉害了我的宋九兄弟。”
“哥，我没撒谎吧，宋九真的很有本事，别的不唠，就说他上的热搜，你看到哪个艺人一个月上六七次热搜的？一线顶流都没做到过干嘛？”
“哥……嘟嘟嘟嘟嘟。”
秦臻直接按了挂断，随后再次看向宋九莫：“完了。”
莫名其妙的两个字宋九莫竟然该死的听懂了。
大佬的意思是，他解释完了。
看大佬的眼神，似乎还有下一句：我解释完了，该你了。
“……”
程辞适时掏出自己的手机点进微博，在搜索栏里留下“宋九”二字，下面跳出来的全是各个热搜。
他随便点了一个进去。
阅读2.3亿，讨论8869。
妥妥热搜。
点开最新热门热搜，是一位博主发的剪辑，从刚开始首秀到一公表演，从一开始的粉红回忆到后面洗牌，分宿舍，颓废……
反差萌的宋九，帅气的宋九，颓废的宋九都有。
转发五位数，评论五位数。
【一升可乐：今日份九哥认真营业了吗？】
【吃瓜少女板凳君：别说你不想出道，男人说不要就是要，暗示我们是吧，懂得~~~安排！】
【原来我是双鱼啊：我们还在兢兢业业的打工，你怎么能出道呢？不行，必须和我们一起兢兢业业，今天票都给你了。】
【放云归南山：打工人就该兢兢业业，朕的九贵妃你给朕冲，多给朕笑一笑，朕什么都愿意给你，磨人的小妖精。】
下面一堆人回复。
【九哥：臣妾不笑，是因为臣妾生性就不爱笑，并不为别的。】
【节目组：宋九淘汰。九哥：嘿嘿嘿嘿……】
随便点开一个人的头像进入主页查看，都是正常账号，不是水军。
宋九莫：“……”这该死的晦气。
“我……”宋九莫自知理亏，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手上还拿着程辞手机，上面一直在跳微信消息，随意一瞥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聪明的某人立刻转移话题：“要我银行卡干什么？”
刚才一条信息里是让程辞拿到她的银行卡卡号。
程辞默默开口：“我们公司在此之前从不培养练习生，宋九先生你是第一个。”
培养练习生并不是想的这么简单，首先是要签年轻长得好的，训练费，场地费，找专业的声乐老师，形体老师，舞蹈老师，都是一笔很大的费用。
之后还要安排他们进各个节目选秀，积累人气。
做练习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有些好一点的公司会稍微发一点工资，但是不多；有些公司包吃住就已经很不错了；像有些公司直接吃住不包，全部自费，还要给公司交学费联系。
不过光辉娱乐这边……
“我们公司向来尊重每一位员工，宋九先生是我们公司特签练习生，每个月自然也有工资补贴。”
说这么多没用的，其实翻译过来也就一句话：这活给钱。
这恐怕是唯一能安慰宋九的了。
算光辉娱乐有良心。
“卡号就不给你了，现金支付就行了。”
宋九本就是她为了靠近秦臻随意说出来的假名，假名又怎么可能会有身份证信息和银行卡。
看着某人伸出来的手，程辞：“……”
在现在这个手机支付遍地走的时间，谁还出门随身携带现金的。
这事儿秦臻处理，程辞做不了主，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秦臻这里。
宋九莫伸手讨要工资：“秦总，该发工资了。”
虽然不能离开非常悲伤，但这并不阻碍她收钱。”
程辞也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爷：“爷，宋九先生的工资……”
“以后他的工资单独取出来。”
男人声音不大，淡淡的，却有着足够的威慑力。
宋九眉眼带笑，要看就要露出欣喜的表情，只听男人下一句是——
“捐给流浪狗救助协会，用来购买狗粮。”
宋九莫不乐意了，立刻炸毛：“秦总，你怎么能这样！拿我的工资去给你做慈善？？？”
“你的工资不是我发的？”男人看了她一眼。
“……”宋九莫一噎。
“我怎么能给你发工资膈应你呢？还是捐出去吧。”
“……”宋九莫再噎。
“协会的毛孩子们知道它们的宋九哥哥如此有爱心，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宋九莫三噎。
知自家爷者程辞也。
程辞果断明白自家爷的意思，立即回道：“好的爷，我这就联系财务部，把宋九先生的工资如数打给京城流浪狗救援协会。”
“……程助理你！”
“宋九先生放心，转账过后我会让财务部提供转账记录，包括后续购买狗狗用品所有花费记录，务必让您清楚知道自己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刀刃儿上。”
不等宋九莫开口，程辞便已经微微一笑，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谁特么在意这个了，她在意的是她的工资！
原本被骗到这个破岛上又唱又跳的已经很悲伤了，难得可以拿工资安抚一下自己悲伤的心情，现在还被告知自己的工资要被拿去捐助流浪狗。
流浪的毛孩子是可怜，难道她不可怜吗？
毛孩子起码可以住收容所，而她被秦家两兄弟坑蒙拐骗到这破岛上来走也走不了。
宋九莫咬紧后槽牙直勾勾男人，男人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
感觉到青年落过来的哀怨目光，秦臻微微抬额，对上青年的眼睛。
一个哀怨满满，一个沉着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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