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俊冷笑道：“小姑父，他们能做的，我们能做的更好，更妥善，更没有痕迹，我觉得老蒋更应该相信你家老爷子，这电话你打过去没份量，得请老爷子说话，老蒋未必信，但一定信你家老爷子。”
“嗯，走，咱们晚上去老爷子那边。”
“好的，姑，跟厨房说一声，拿点食材什么的，我今儿去给老爷子露一手……”
“……”
小姑一笑，就扭身出去了。
随后，楚俊把秋山银行的说了一下。
袁刚以手捂额，“我说，你小子就真敢折腾？你吓死我了……”
“跟你说这些没用，你又不懂几个，去家跟袁老爷子说去，你能听懂多少算多少……”
“我去……”
袁刚不由苦笑。
六点时，他们一行五个人出现在了袁老爷子家。
楚俊苏棠、小姑袁刚、外加一个大助手王泰，总得有个苦力跟着啊，哈哈。
一到家，楚俊袁刚就先跟老爷子谈正事，小姑苏棠王泰他们三个下厨房先摘菜切肉什么的做准备。
因为要谈事，袁刚提前打电话叫老爷子把保姆支回家了。
三个人在书房说了有二十分钟。
老爷子还是相当的精明，楚俊说了一遍他就听懂了。
“你小子，就是有头脑啊，是不是还要利用币种的涨跌抹平这些贷款啊？”
不愧是精明的老人家，看出楚俊的隐藏目的了。
楚俊嘿嘿一笑，对袁刚道：“小姑父，你现在明白我为啥不和你说了吧？老爷子一听就懂，你懂了吗？”
“我懂了个屁……”
袁刚挠头，望着老爷子，“爸，啥币种涨跌，几个意思？”
“你不懂，快出去洗菜去，少在这烦我们……”
“呃……”
袁刚捂着脸跑了。
老爷子才问楚俊，“真就有这个把握？”
“九七香江回归是历史进程，这谁也改变不了的，那时候的东南亚必然风起云涌，酝酿一场金融风暴也是可以预见的，国际上那些寡头猎手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而岛国那边的盘子也必然要崩溃，一场席卷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几乎不可必免……”
“……”
老爷子微微颌首，“那国内呢？”
“您无须多虑，我们现在是发展中国家，还追不上那些发达国家的步伐，也正因如此，受波及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影响非常之小，泰韩日新它们不好说了，呵呵……”
“四小龙啊，呵呵……”
老爷子摇头一笑，心里有数了，“蒋那边，你觉得他会被人家说动啊？”
“老爷子，他要到了您这岁数我就不担心了，但他还没有，而且现在又是人生最巅峰的状态，你懂得。”
“……”
袁老爷子再次点点头，拿起了电话，直接拔了出去。
和这位老爷子不需要讲太明白，人家什么也没见过？有些话一点即透。
“小蒋，”
“老掌柜的。”
老蒋这辈子最信服的人就是老袁黑脸。
“我就讲一句，小蒋。”
“您讲，老掌柜的，我听着呢。”
“春风得意，马蹄勿疾，大事，更要斟酌，更须慎重，谁找你我这个老棺材瓤子不管，但是，有一点你要认清了，有些东西不是随便能沾的，沾上了可能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楚俊你也见了，他是我信得过的孩子，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你信他就行了，其它的啥心都不用操，听不听在你，但这话我是要说一遍的，”
“老掌柜的，我、我明白了。”
老蒋的声音居然哽咽了，他深深知道，老袁黑脸是把他当儿子对待的，是绝对能信得过的那种。
“你多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流尿水子……”
大约也只有袁老爷子敢这么训老蒋。
“不是不是，老掌柜的，我、我就是想您了，”
“想我这个老不死的，就年三十来陪我喝一盅酒。”
“嗯嗯，我一定过去，我没爹，老掌柜您就是我亲爹，过年一定和亲爹过的嘛。”
“行了，你跟楚俊聊两句……”
“好好……”
楚俊接过电话，和老蒋聊了有五六分钟，
“小俊，过两天我叫你哥小蒋过去一趟东岐，你们哥俩好好交交心……”
“嗯，蒋叔，你叫我哥来就行了，到了这边和家一样的。”
“好好好，我再跟老爷子……”
“挂了挂了吧……老大不小个人了，叽叽歪歪的，不想和他说话……”袁老爷子摆手。
他就在一边听着呢，话筒的声音能听到。
“好好好，我挂了……”
老蒋赶紧识趣的挂了。
……
第三天，老蒋的儿子小蒋就到了东岐。
小蒋叫蒋卫东，也就比楚俊大两岁，今年二十七，倒是他刚结婚的媳妇和楚俊同岁。
新婚小两口就当跑东岐来度个蜜月，他们很低调，坐火车来的。
四百多公里，坐火车坐了九个半小时才到东岐。
下午四点半下了火车。
陆巡王开进了车站接他们，王泰举着个接站牌，上面写着‘卫东哥’三个字。
楚俊和王泰站在一起的，蒋卫东结婚时他去了，见过一面的。
何况楚俊太英帅，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很快蒋卫东就和媳妇沈云从人流中出来，双方见面握手，楚俊拉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一路坐着陆巡王才享受到这车的舒适性，只从外表看的话，蒋卫东都不认为它能比小轿车舒适，但亲自坐过之后才知道这车有多舒适。
尤其后排两个独立的航空座椅太牛，加热带按摩的，温度有点烙屁股的说，就是暖和啊。
“我才知道，家里沙发都没这个舒服，楚俊，你可是太会享受了啊。”
蒋卫东是赞不绝口的夸上了。
他媳妇沈云也舍不得离开那椅子，烙的屁股真暖和呀，跟坐热炕头的感觉，但可比热炕头松软舒适的多。
“这车外边看着愣大，谁知坐着这么舒适。”
沈云也是头一回涨这个见识。
楚俊笑了笑，“高配还可以，要是简配也没有这么舒适，红霸道也不比这个差太多，”
“江城也没有两辆红霸道，听说那车不错，我一哥们从津港搞了辆简配，逢人就吹，多好多好，说是等红霸道出来就换一台呢……”
“我这边好几台呢，哥你开一台回去玩呗……”
有些事家里老头子吩咐过的，蒋卫东心里有数，所以一下车就自来熟的跟楚俊亲近上了。
“我可不敢，老头子不敲断我腿……呵呵。”
蒋卫东嘴上这么说，可眼里热切的神色是没隐藏住的。
毕竟他这个年龄也稳不住啊，江城那些公子们没少笑话他，叫他也赶紧下海发财，不然过几年你家老头儿一回家，你下海就淹死了，因为没人再给你面子的。
要说蒋卫东心里没有一些想法是不可能的，他也经常在老头子那里唠叨几句，老蒋表面严谨，可是心里也不无遗憾，自己混到这个地步，儿子反而更活的谨慎了，上下班还在骑自行车，他心底下也……可是老袁黑脸传教给他的东西又不敢丢掉，所以一直……
突然有‘淮生银行’的某人找上门来，还要请儿子蒋卫东去那边的公司给个部门经理……
老蒋知道这背后的意义代表什么，冲着‘华江建工’来的，打的是束之锋的旗号，直接跟蒋卫东接触的，说是束之锋的外甥……一家人居然也玩这一套？
这叫老蒋顿时明白了束家的女婿心思不小，这样一个人，老蒋真心犹豫了，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要等等看，这不是着急的事，有人会着急的，这不……老掌柜的警告电话就来了。
要说信谁？老蒋还真是只能信老袁黑脸，他深深知道老袁不会坑他，绝对不会，别人就无法保证了。
而且老袁黑脸打来电话，就说明这事他也收到了风声，并且有了明确态度。
在老蒋看来，楚俊这条小船是不能和‘淮生银行’相提并论，但是，这条小船胜在稳健，可信。
稳健可信这就是大前提，步子小点无妨，大了扯疼了旦谁负责啊？
“我听说卫东哥你在省建行工作？”
楚俊已经问了袁刚关于蒋卫东的一些情况，但也仅是这么一点，其它的袁刚都不清楚。
“嗯，我跟你嫂子都在省建行的大东分理处上班。”
“一般来说银行女配Z府男啊，哥你没想过换去行委局办？”
“说实话，我受不了那个约束，我爸说我没耐性，坐不住，银行就挺好的，薪水福利啥的也不差，稳定也不用说，再换个说法就是相当的自由，又说我不是那块料，真想进行委局办也等三十以后再说吧……”
蒋卫东其实是对下海挺有兴趣的，毕竟他手里也有资源，只是他有时候审视不出哪个是坑，万一把自己老子给坑了呢？在这方面他更为谨小慎微。
而老蒋也有先见之明，自己家儿子真不是混行委局办的料，给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就拿谈对象这事来说，以蒋家的情况说，蒋卫东起码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又不是没有差不多的，可他不考虑这些，什么门当不当、户对不对的，我娶媳妇是我养活人家，还指望人家养活我？我倒插门算了……
他这个观念也不能说有错，但搁在老蒋这里是行不通的，几次三番在老蒋干预下，好歹找了个企业中层。
沈云父母都是建行的，而且是中层管理。
蒋卫东就成了建行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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