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你麻痹敢打人？”
“艹，还特么愣着干什么，盘他！”
“没胆的都滚，门关起来，谁尼玛敢去找老师通风报信，回头老子弄死他！”
“……”
好像比从前更乱了。
赵天印象中，当年也挺乱的，总有那么几个沙雕成天装逼四处收保护费欺负人。
可当年好歹老师还负责，有老师愿意管，尽职尽责。
现在，家长大多不在身边，家庭教育依然缺失，不同的是，老师也不怎么管了。
不是不想管，而是管教的成本太高，管不起。
如果正常的管教还要受到质疑刁难，甚至于丢掉饭碗遭遇财产甚至是生命威胁，换了是他他也不干。
反正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既然家长都无所谓，老师们自然也无所谓。
说白了，不理那些事还轻松，反正基本上毕业之后谁都不认得谁。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早就已经是传说，早就被当今的世人遗忘在历史的尘埃里。
面对这些凶起来连自己周围同学都欺负的人，赵天也没客气。
当年他就讨厌这种人，虽然那时他也是校园一霸，可那些威名都是踩着这种不良学生累积起来的。
现在他依然厌恶，甚至于因为夏秋的事，比从前更加厌恶。
也没怎么费劲，但凡敢动手的，用拳头也好，拿凳子也罢，悉数被放倒。
过程很快，全程不到三十秒，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一片哀嚎。
尽管如此，还是有那种热血硬气的，梗着脖子叫嚣，有种弄死。
赵天也懒得理，看着那目光愤恨叫骂不止的口香糖少年，淡淡道：“别跟我装逼，再问一遍，刘昊在哪？”
半句话不想多说。
其实他可以讲道理，可以劝他们学好，但是没必要。
他不是他们爹妈，他没那个义务。
这世上最大的恶意不是打，不是骂，这世上最大的恶意，是看着人一步一步走入歧途，而选择冷漠旁观，不加阻止。
现在这些人还不明白，但终有一日，他们会为今日的轻狂付出代价，学校里学不到的道理，社会会用残酷的现实教会他们。
那少年也果然硬气，赵天刚说完，呸，一口口水与口香糖一道飞了过来。
可能他还是觉得赵天不敢真的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但他显然不清楚，对于一个枪林弹雨中见惯了生死的人来说，其实心里根本不存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忌惮。
哪怕这还是一个学生，哪怕他极有可能没满十八周岁，但是面对这种轻狂，赵天半点怜悯之心没有，直接飞出一脚。
这一脚很重，口香糖少年被踢得飞起，一连撞翻了几张桌子，当场吐血昏迷。
这下安静了。
面对这么凶恶冷血的人，没人敢再叫嚣。
所有人都目光惊惧的看着，鸦雀无声。
就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教室门被一脚踹开，然后三个非主流打扮的男生派头十足走了进来。
“我就是刘昊，听说你找我？”刘昊掀了掀泛黄的发梢，话语间大腿一抖一抖，好像很酷。
赵天扭头一看，感情还是熟人，就是早上在校门口被教训的那三个。
刘昊就是那个带着蓝色耳钉的。
还真是巧，看清面目，刘昊三人也乐了。
刘昊就近往课桌上一坐，点了支烟，眯着眼笑道：“来得正好，哥几个正愁找不着你呢，说吧，早上的事情准备怎么办？”
还是很能装的，至少言行举止上有电视里八成像。
不过现在赵天没功夫讨论这个，闻言也不答，只问道：“你就是刘昊？就是你喜欢夏秋还给她写情书？”
刘昊讶然，很快点头：“是，就写着玩，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赵天也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挺好玩的。”
又道：“现在给你一分钟时间，打电话把你家里，人叫过来。
记住了，是家里人，不管什么背景多有钱，最好能叫上的都叫上。”
刘昊呵呵笑，一直笑，最后深吸一口气，扔了香烟，一本正经道：“凭什么？
要见我的家人，你好歹给个理由啊，不然你说叫就叫，我面子往哪搁？”
很有道理。
要见人家的家人，总得给个理由。
赵天也不多话，上前抓住刘昊的头发，直接面门往墙上撞。
这可不是开玩笑吓唬，就这一下，刘昊满脸是血，鼻梁骨直接骨折，痛得杀猪一样惨叫，就差没晕死过去。
血腥的场面，所有人都镇住了，不少女生吓得尖叫。
赵天聪耳不闻，一本正经道：“就凭我力气比你大，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服不服？”
“不服，有本事你他妈打死我，不然，不然老子回头找人弄死你……”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他妈给夏秋那小婊砸出头的对不对？
你等着，早晚老子带人轮了那小贱人，轮得他嗷嗷叫……”
“……”
果然时代变了。
听着这些话，赵天都不禁有些恍惚，心惊肉跳。
难怪现在网络上各种奇葩事件层出不穷，难怪现在都呼吁量刑年龄要提前。
就这些话，这个家伙真的是个孩子吗？恐怕很多成年人都自叹弗如吧？
仔细想想，虽然当年他也各种微威风，可比起这个刘昊，真是差太远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忽然发现自己老了，哪怕他才二十出头，可江湖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江湖。
不过话说回来，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是喜欢嘴贱么？
不是仗着家世仗着是学生有恃无恐么？
行，今天爹教你个乖，哪怕都老了，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心里想着，赵天也不吭声，简单粗暴，继续抓着刘昊的头发面门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
好多胆小的都吓哭了，有的都吓得尿裤子，反观赵天，神色平静，内心全无波澜。
刘昊也是真的硬气，直到叫不动了威胁不动了，才渐渐消停下来。
但是那股气势尤自不减，可见性子是真的凶恶，不是单纯的欺软怕硬。
最终的结果，刘昊面目全非晕死过去，赵天也被赶来的老师和校警堵住。
但是没关系，他原本也没想过可以悄悄的把事情解决。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从刘昊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开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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