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箓啊……”
乔松神色复杂，
“谢了，窦叔，我会参加的。”
“乔松……”
窦乐喉结滚了滚，不知道该怎么说。
八奇技，以及甲申之乱，本就是极度敏感的话题，更何况通天箓的原有者郑子布，就是乔松所在的上清派出身。
这也是窦乐把乔松喊回来的主要原因，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以免这孩子做傻事。
“窦叔，我没事的，只是有些感慨，查了这么多年，这下对方恐怕自己就要冒出来了。”
屈指弹了下手上的请帖，乔松看向窦乐，
“我和那位前辈没什么关系，更没有感情……只是师父临走前心心念念，我想让老人家瞑目。”
“唉~”
窦乐闻言叹了口气。
乔松这要求过分吗？
以异人界的规矩来看，并不过分，只要不涉及普通人，异人之间的仇杀公司向来不管。
于情于理，他都没有阻拦乔松的理由。
只是当年的事情，哪怕不清楚细节，光想想看都知道牵扯多大，他相信乔松有分寸，但不相信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做贼心虚的人。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趟进这滩浑水里了……
心思百转，俱化一声叹息，整理好情绪，窦乐拍拍乔松的肩膀：
“到时候，我和老肖去给你加油。”
距离罗天大醮还有一段时间，乔松先是回了一趟茅山，和掌门以及师祖他们说了下自己要去参加罗天大醮的事。
洞元子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云虚子，拉着他说了很久，叮嘱他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安全云云。
乔松一一应下，随后就到了公司和窦乐汇合。
“肖哥？”
没想到在窦乐的办公室见到了肖自在，乔松一脸惊喜。
“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行还行，勉强糊口。”
迎上来的肖自在也是满脸笑意，在没杀意上头的时候，肖自在完全可以用温文尔雅来形容。
两人热情地抱在一起，一股旭日暖阳般的炁从乔松身上散发开来，将肖自在包裹其中。
“唔……舒坦多了，还是你这法子惯用。”
片刻过后，松开手的肖自在推了下眼镜，眼白中的几道血丝已悄然退去。
“只是治标的效果更好些罢了，治不了本。”
乔松把包解下来丢到沙发上，随后自己也坐上去，看向办公椅上笑呵呵看着他们的窦乐，
“窦叔，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就走，这是机票。”
窦乐从办公桌的角上拿起两张机票分给两人。
“这么急？”
随即，乔松想起了什么，
“已经出事了？”
“嗯。”
窦乐无奈地点头：
“已经有好几个遇害的了，里面还有一个神霄派的。”
“神霄派的？”
乔松插了一句。
“只是普通弟子，但影响很恶劣。”
窦乐听乔松说过他和一个神霄派的同学关系不错，解释了一下，
“虽说徐四把责任揽过去了，但终究是有人遇害，总不能作壁上观。”
“这个时候还敢跳出来，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肖自在单手撑着下巴，用机票扇了扇风，
“在全性里，这种性子都属于不入流吧？”
“也许是失控了呢……”
乔松记得这好像是个被沈冲放了高利贷的人干的，但不记得具体是谁了。
沈冲……四张狂里除了夏禾还算有点未泯的良心，其他三个都是该死的，且看这次有没有机会一网打尽吧。
就这样，在句容满打满算待了一天的乔松又坐上了前往龙虎山的飞机……
“哎呀，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走在龙虎山下的街道上，看着周围故意做旧成古镇模样的建筑和两侧的摊贩，乔松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瞧这天师府开光的符、法镜、法剑……和茅山底下卖的简直一模一样啊。”
“嘿嘿，你还别说，说不准就是一个厂进的货呢。”
窦乐笑呵呵地在一个求姻缘符的摊子前站了会儿，
“诶~乔松啊，这姻缘符真有灵的吗？”
这当然不是问摊子上的符，而是茅山里的符。
“有啊，八百万一张，保管灵，您要有钱我帮您请一张。”
乔松木着脸拿出手机，搜索一番，随后把屏幕朝向窦乐：
“哝~”
窦乐转过头看了眼，屏幕上赫然是某银行的黑卡。
……好吧，这张“姻缘符”确实够灵。
“咳——”
因为好奇而瞄了一眼的肖自在差点没憋住。
“额，这符招的桃花太多太杂了，我怕我家那小子顶不住，算了……”
窦乐无语地摆摆手。
“窦叔你也不是什么不了解异人的门外汉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呢。”
“嗨，眼看着小子年纪大了，我这不也是着急嘛……”
继续往前，三人买了票，顺着山路走上龙虎山。
“久闻龙虎山天师府是祖天师嫡传、正一祖庭，今日一见，果然是庄严玄朗，一派巍峨景象……”
乔松看着手里260元的门票，好好的夸奖莫名就显得别有几分深意了。
“窦叔，您可是华东大区的负责人啊，上龙虎山也要买票？”
一转头，乔松看着窦乐手里的票根好奇道。
“你这话说的，这都是国有资产……”
窦乐把票根团吧团吧塞回兜里。
“咦？窦叔你这是能报销吗？帮我也报了呗~”
“去去去……诶？那不是当代天师吗？”
虽然知道窦乐在转移话题，乔松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果然，那位天通道人此时正面带笑意，站在半山腰上接受一群记者的采访。
罗天大醮是道教最高级别的斋醮科仪之一，在这个时代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只有异人才会关注后山的比武，对大部分人而言前山祈求国泰民安的科仪才是重头戏。
“龙虎山天师……看着倒是很平易近人啊。”
肖自在忍不住推了推眼镜。
“真正有修行的高人哪有高高在上的，解空大师不也很和蔼？”
“那倒也是……”
“本来还想去拜见一下的，现在看来老天师还在忙，还是等之后有缘吧。”
窦乐说着就要继续走，却被乔松拉住：
“别急啊窦叔，我还是要拜见一下的，等我一下吧，不会等太久的。”
窦乐一愣，随即想到乔松来罗天大醮的目的，遂点了点头：
“啊……那一起吧，老天师都一百多岁了，采访也要不了太久。”
一百多岁……
乔松又看了眼那位精神矍铄的老天师，眼角忍不住一抽。
好可怕的性命修为啊……
人一旦上了年纪，难免消化能力衰弱，导致身形消瘦，哪像这位，把头发染黑说是四五十岁估计都没人不信。
“天人之相！此乃天人之相啊！”
就在三人等老天师采访结束的时候，突然身侧传来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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