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这么多记者，那个姓李的是把全咸城市的记者都叫来黄海县了吗？”
曹承祖接了无数个分局电话，无奈之下只好通知几个大区分局，让大区分局把他的话通知到下面的分局。
一个接着一个电话，让曹承祖疲惫不堪，他焦躁地瘫坐在椅子上。对方手段层出不穷，让曹承祖感觉事情正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
就在曹承祖为事态走向不可控而心焦如焚的时候，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曹承祖接起电话，二话不说破口大骂：“操你妈！还让不让人安生！”
“曹承祖，你他妈疯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他妈管你是谁，天王老子都没个吊用，老子现在烦着呢！”
“我是赵瑞国！”
“赵瑞国，我管你是哪个赵瑞国！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冷笑两声，语气轻蔑但森然地说：“唐永强那小子真是管理有方啊，下面一个县城副局长都他妈的敢这么和我这么说话了，真是要反天了啊！看来我接到的消息不假，你们黄海县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曹承祖听到唐永强这个名字的时候，瞬间慌了，唐永强他可太熟悉了，是咸城市公安局局长。而且听对方的口气，显然没把唐永强放在眼里，那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曹承祖在心中又念叨了一遍赵瑞国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来了，省公安厅副厅长。怎么可能是他，这么一尊大佛怎么可能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这不相当于太上老君找青牛精手下喽喽队长唠嗑一样离谱吗。
曹承祖疲惫的身体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略带颤抖地问：“不好意思，您是省公安厅赵厅长吗？”
“呦，还知道我是谁啊？我差点以为你们就只认咸城市的唐永强局长，不认我赵瑞国这个省副厅长了呢？”
“哪敢，哪敢!实在是因为一个案子搞得我心烦意乱，一时情绪没把握好！对不起，赵厅长，实在对不起！”
“看来我们曹局长真是日理万机啊，太敬职敬业了，这么晚了还在为案子操心啊！什么案子，是程乾的案子吗？”
曹承祖最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这个赵厅长果然也是冲着程乾来的。
现在这个情况，曹承祖只能咬死不认了，就当自己不知道！他不承认，赵厅长他们也没有证据，最多心里不爽，认定他失职记过。但如果他承认知道程乾的事情，那就是纵容黑恶势力当街截杀未成年学生。甚至可能认定他是杀人主谋，那就不是丢官这么简单了。
“啊？什么程乾，赵厅长。我不知道这个人啊。我在看最近黄海县混混斗殴的案子。近来黄海县待业青年太多，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导致寻衅斗殴事件频频发生。我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些个小年轻都是一颗颗定时炸弹，脾气暴躁做事没谱，说定哪天就会给黄海县造成不可弥补的动乱！”
“草！曹承祖，你他妈的还和我来这一套！快点把人给我交出来，我还会看在小唐的面子上，给你从轻处理。否则别怪我肃清警队风气，杀你这只鸡敬下面那群猴了！”
“赵厅长，我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就算有十个胆我也不敢藏着掖着啊。是不是我下面的人干的没和我说啊，我现在就一个一个分局给您问过去，一定查出来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得鬼！”曹承祖表现得宛如含冤的窦娥。
赵瑞国也开始动摇，有点相信曹承祖的话了，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
“赵厅长，我发誓我真不知道！”
“哼，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命令你天亮之前，一定给我把那个叫程乾的学生找出来，并保护好他的安全。找不到程乾，或者他出了什么意外，明天你这副局长也就别干了！我现在就让小唐组织一批特警行动组去你们黄海县同步进行调查，我倒要看看你们小小黄海县，下面藏着什么绝世大妖，还能反了天不成！”赵瑞国“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曹承祖把电话举在耳朵边，久久没有放下。曹承祖仿佛丢了魂一样，痴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舅，你怎么了？”伍松杰有些担心，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曹承祖看到伍松杰火蹭的一下就上来，指着伍松杰的鼻子就骂道：“你他妈的，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也想问怎么了，你到底给我惹了个什么人。现在省公安厅的副厅长都关注到了这件事，而且还组织了特警行动组过来了。”
伍松杰瘫在地上颤抖地说：“怎么可能，他不就是个普通的初中生吗？不可能联系到省公安厅副厅长的。不可能的......”
曹承祖看到伍松杰这副废物样，气更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把伍松杰踹翻在地。
伍松杰迅速爬起身，抱住曹承祖的大腿：“老舅，老舅，你快想想办法。老舅你那么厉害，你一定有办法的！”
曹承祖无奈地摸了摸脑袋，叹了口气：“本来还想从程乾口中套出刘昊的信息，或者用程乾做诱饵，把刘昊给骗出来干掉。现在看来不行了，不能把程乾这个定时炸弹留着，必须立刻处理掉。只要他死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就能说成是两群混混火拼。这样就与我们警察没有关系了，我也毫不知情。”
伍松杰迅速附和道：“老舅你说得对，把程乾弄死，让他强出头坏我我好事。程乾的尸体一处理，就是死无对证。没有证据，就算副厅长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至于那个刘昊，等后面我们再找机会弄死他。”
“妈的，我死去的妹妹怎么生了你这个傻逼儿子啊？你居然还想着弄那个刘昊，这次他都没怎么样呢，副厅长和副市长就连夜派出了特警行动组和调查组了。你真的把他弄死，估计整个黄海县都能给你掀过来！”
“那，那，我们是要放过姓刘那小子吗？”
“不放过你还能怎么样，你打又打不过人家，拼背景也拼不过！”
“可是老舅，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妈的，还噎不下这口气，我看你是真的想噎气了！行了，待会我安排人送你去外面躲躲吧！”
“老舅，我不要，我不想离开黄海县，外面人生地不熟的！”
曹承祖狠戾地说：“要么送你走，要么送你和程乾一起走，你选哪一个！”
伍松杰第一次见到曹承祖这么可怕的一面，被吓得噤若寒蝉，茫然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曹承祖拨通电话：“老成，那小子怎么样，有交代什么吗？”
“曹局，亡命之徒我也见了不少，但我就没见过有哪个嘴这么硬的。我怕再逼问，真会把他给弄死了！”
曹承祖语气平淡地说：“嗯，那就把他弄死吧！弄完处理干净！”
“曹...曹局，你说什么？”
“我要你立刻马上弄死那个小鬼！”
“可是曹局，这可是条人命啊！”
“怎么，这事你以前没干过吗？”
“不是曹局，以前那些都是亡命之徒，是逼问过程中失手才......他不一样，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学生啊！”
“有什么区别吗？不是成亮，你是忘了你之前那些事情是谁帮你压着的，要是那些事情抖搂出来，你说会怎么样？”
电话那边过了好一会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曹承祖也失去了耐心。
“成亮，人呢，不能只想着自己！我记得你是老来得女，女儿现在有十岁了吗？”
“曹局，不要，不要伤害我女儿！”
“老成，说什么呢！我们是公职人员，怎么会能伤人呢！我们警务人员不会伤害任何守法之人。今天你一直在局里值班，什么人都没见过，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说对吗？”
成亮艰难地附和了一句：“对的！”
“嗯，今天黄海县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两伙小混混约架引起的。二十几个混混火拼，死伤惨重。至于那个叫程乾的学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学生，经常出去砍人。今天晚上他是不是也参加了这次火拼，我们都不清楚！我们警察到现场的时候只剩一地尸体，还有几个受了伤没来得及逃跑的混混，并没有看到任何学生！整个事件你都清楚了，下面该怎么办，不用我说了吧？”
“我知道了，曹局！”
“那好，我来看看，现在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八分。两点三十，我就会向上汇报这件事情，对所有涉案人员进行逮捕！至于搜捕的人中除了逃跑的混混，是否还有某位失职的警务人员，我就不知道了！”曹承祖的语气极其平淡，但威胁性十足。
“放心吧，曹局，我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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