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想问的一个问题，只不过被凤栖梧先说出来了而已，其他人立刻点着头附和着催促矮小男人继续说下去。
矮小男人倒是个爽快人，也不卖什么关子，大口地将手中的一杯啤酒喝完，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说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死？”众人哗然，能走到这个酒吧里的，哪个不是见识过九死一生的适应者，立刻有人不屑地冷笑，
“那真是承蒙他操心了，我可是觉得这末世挺好的，没有政府，没有军队，没有条条框框，一切全凭实力说话。只要够强，这简直都可以变成乐土，谁会需要解脱？”
说话的人相貌平平，绝对是在末世之前扔到人群里就不会被人多看一眼的那种，可他说话时候的自负与气场，让人忍不住就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他有这个实力。
其他人，不管实力够不够强，但是不想死是真的，纷纷应和实力哥。
矮小男人大口地喝着啤酒，眼神有些轻蔑地看着群情激奋的人群，他固然不赞同死神的理论，但是此刻描述死神的是他，质疑死神，就像是在质疑他一样。
“各位稍安勿躁。”他口气有些发冷，“有实力的人当然可以活下来，死神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所做的，不过是在这里好心提醒各位一句，下次若是在别的星球遇到死神，还是不要去试着证明自己是有实力活下来的人，不然的话，呵呵……”
后面的警告已经没有人在听，既然死神不在霍乔，大家觉得他再凶残一百倍又怎样？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凤栖梧却听得津津有味，在矮小男人闭上嘴了之后，还忍不住凑上去打听：“那个死神，他的能力很厉害吗？”
矮小男人斜睨了凤栖梧一眼，可能是个颜控，赏心悦目之后态度不错：“他的能力，我完全看不清楚，也许用出神入化这个词来形容，尚且可以描述几分吧。”
“那你见过死神还能活着来到霍乔，本身就证明你也是个很了不起的适应者啊。”
这话中听，矮小男人受用地眯起了眼睛：“你真会说话，一起喝一杯吧……”
一起喝一杯的机会被打断了，是凌佐伊把凤栖梧给拉了回去。
死神？
理念与外形等种种描述都指向凌佐伊曾经见过的那一个，只是他的能力有这么夸张吗？好歹她也是从他手下活下来的人。
要么就是死神在这短短几个月中能力升级了，要么就是矮小男人在吹牛顺便衬托自己。
不过不管是怎样，凤栖梧都没听下去的必要了，他真想知道什么，凌佐伊或许能告诉他的比矮小男人还要多。，
“哎，让我听听啊，做什么？”凤栖梧不情不愿地被凌佐伊拉回吧台，表情像讨食的小狗。
“原来你喜欢听说书啊？”
凤栖梧摆了摆手：“傻瓜，这你就不懂了吧。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总会有正义的强者与邪恶的魔鬼的。我们这些没有主角光环的适应者，间接了解一下这些名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比如？”凌佐伊听着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凤栖梧转着酒杯：“比如，那跟你说说我的亲身经历好了。你知道不知道，有一个适应者叫做造物主，这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见识过多少末日，甚至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第一个星球就遇到了他，当时他正在找一个人，任何适应者聚居的地方都有可能遇见他。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所有人都会死。
而我，就是偶然从几个适应者的闲谈中了解到这个人的。这很重要你知道吗？当我真的某天见到了他的时候，我偷偷找了个机会溜走了。后来，那些留下来的人都死了。
你说，如果我当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我可能也会傻傻地留下来听他说话——他看起来真的就像是神一样，那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末世之前，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可能是很难体会到末日之后了解信息困难的这种情况的。所以，任何信息，不管有用还是没有用，我觉得能听到，都是一种运气，说不定在某天，就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就像我现在知道了死神这个名字，下次遇到他，我一定绕道走。”
以身说法，确实很有说服力，凌佐伊赞同地点点头：“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了，造物主，死神，我都听说过，关于死神，我可以告诉你的，比他更多。”
凤栖梧眼睛一亮：“真的？莫非你也见过死神？”
凌佐伊点点头：“我就是从死神手下活下来的人之一。”
凌佐伊在跟凤栖梧讲述自己跟死神一战的时候，纳米分析器也在她脑中读取相关的记忆，并且得到的更快更多，但是体会到的感觉就大大不同了。
虽然凌佐伊不想承认，但是她说给凤栖梧听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有拔高并且美化自己的嫌疑，不过凤栖梧本来就对凌佐伊有三分崇拜，此刻不但不会质疑，反倒更加星星眼了。
而纳米分析器就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虽然这段记忆在你的大脑中有点模糊不清，不过据我的分析，那场战斗中，你起到的作用大概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泼冷水凌佐伊早就习惯了，她只是丢给它一句：“麻烦不要打算我的思路。”
“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你说话我可以直接感受到，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作为一个机械装置都无法忍受了。”
有那么夸张？
凌佐伊住了嘴，与还一脸期盼地看着她的凤栖梧大眼瞪小眼。
“我确定我是在客观的描述。”
纳米分析器：“有多客观？你刚刚居然说你伤到了死神，你真的确定有？”
“我有说吗？”
“需要我给你记忆重置？”
好吧，凌佐伊认输：“我忘记了，可能吧，我下次注意。”
凤栖梧转着眼珠子，不明白凌佐伊为什么戛然而止了，他吐槽过凌佐伊的长相，这会儿让他就这么看着她真是一种折磨。
“你刚才说，死神就是你们地球人？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们地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星球，居然会异变出那么可怕的适应者。这位死神，如果他的能力不断升级，总有一天会胜过所有人吧！到那时候，还有什么人可以被他认同值得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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