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所谓的末日是从类人失去食物链顶端位置来算的话，那这个星球的末日，已经降临几百年了。”
这是哈婷族里的班巴智者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他已经很老很老了，反正哈婷是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他也从来没有说过。
他的头发，牙齿，通通地都掉光了，连尾巴，都萎缩的，只有普通土着的三分之一那么长了。
族里的小孩子，很喜欢围着智者听他说以前的事情，哈婷小的时候也喜欢。
关于那些往事，她能记住的不多，印象最最深刻的，就是刚才的那句话。
智者每每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总是用悠长而带着无限感伤的语调缓缓地说出来，让本来雀跃的孩子们，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沉重。
哈婷从一出生，艾普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不懂什么叫做末日，那是因为，她压根就没见过末日之前是什么样子。
不止是她，所有在艾普出生的土着都不明白。
末日这个概念，还是那些异星来客带来的。
按照班巴智者的说法，如果人猿一族真的是从外星球来的话，那降落在这片沙漠里的飞船，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沙子所埋没了，也是可以成立的。
但是虽然被埋没了，却一定有可以进入的地方，不然那些人猿又是如何隔几年就过来圣洗一次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
凌佐伊，张凤彬被质离叫了出来，一起想办法找入口。
质离看了看那些土着们，地图信息已经消费殆尽的他们，目前对他而言已经毫无用处。
“入口，不可能是在这片沙漠里。”
“你已经有头绪了？”
张凤彬本来一筹莫展的，听到质离的话，顿时喜出望外。
质离摸摸下巴，摇了摇头：“只是直觉而已。那些土着有地图，但是我刚才已经问过他们了，之前根本没有人来过。可以这么说，在那些智者把地图拿出来之前，这些土着自己也是不知道他们的部落里，还有人猿圣地的地图这种事情。”
“真也是奇怪，这些部落平时不是不怎么交流嘛，为什么他们祖传的地图居然这么相似？”
朱佩琪也有地图，并且她的地图与哈婷的地图相似这件事情，还是凌佐伊告诉两人的，张凤彬觉得这件事情很神奇。
“我觉得，这可以说明一个问题，这些土着在很久之前，其实是从一个部落里分化出来的。他们的文化传承，可能仅仅只是在少数的所谓智者的手里。这些智者，应该也背负着某种使命，不然不会趁这次适应者与人猿之间爆发战争，就怂恿自己的族人来摧毁人猿的圣地了。”
质离这话说得凌佐伊深以为然，她接道：
“可能这些土着一直都想推翻人猿的统治，只是以前力所不逮。而这次借由适应者之手，他们想要一次翻身。”
“就是这样。对了，关于当时卡拉奇对圣地的描述，你们还记得哪些细节？”
张凤彬皱眉想了一会，毫无头绪：“我就记得他说过是在一片沙漠里了，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
“沙漠，这个范围很广，现在我们站的地方是沙漠，放眼看出去，也全部都是沙漠。沙漠没有什么特别的，而我认为，那个入口，至少应该是个特别的地方才对。”
张凤彬好奇地看着凌佐伊：“何出此言？”
凌佐伊道：“你想啊，那些人猿并没有什么高科技的设备支持，所以几年来一次，靠感应之类的来找入口是不太可能的，凭经验？那你告诉我，你觉得这里的沙子跟一百米之外的沙子，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入口对人猿而言，一定是特殊的，十分好认的？”
不等凌佐伊再说什么，质离悠悠然说道：“在这里看出去，我看最特别的地方，就是那片绿洲了。”
看来大家之前都推测错误了，人猿把防线建立在绿洲旁边，并非是远离圣地，害怕爆发大战会毁了圣地。
其实人家的思路非常简单，入口在哪里，防线就在哪里。他们待在绿洲，就是为了守住入口。倒是适应者心里弯弯绕绕太多，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为了佐证自己的推断，凌佐伊把老鹰叫了过来。
关于老鹰的前世今生，凌佐伊还没机会跟质离张凤彬详说。
老鹰既然是进入过圣地又逃出来的，那他逃出来的地方，想必跟入口也不会离得太远，让他过来，再问几个问题确认一下，估计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可是老鹰的回答出乎意料：“什么？我之前出来的地方有没有树林？那么久了，我哪记得。我就记得我在一个特别特别黑暗的地方，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找到了一个通道出来了……啊，让我想想，我出来的那天，是晚上，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是红色的。”
红色的月亮？
凌佐伊记得自己也看到过一次，可是月亮变成红色，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看向质离，想问问他关于红色月亮预示着什么有没有说法，后者倒是一眼猜出她的意思，只是用摇头表示了回答。
“走吧。”一直努力在为凌佐伊修复而寡言了许多的纳米分析器开口了，“我认为你们刚才的推测问题不大。那片绿洲又不算大，有的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现在就回去找找看。但是我建议最好就你们三个去，那群土着很有问题。”
以土着的战斗力，十个土着想必也难打赢一个人猿，而这些人到这里来的目标，居然是摧毁圣地。
如果人猿的圣地真的这么好摧毁的话，这些有地图的智者们，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拿出来呢？
无法用正常逻辑去想通的事情，就一定是有问题的，要么就是这些土着撒谎了，要么就是那些掌握着土着绝对秘密的智者撒谎了。
凌佐伊想了想，把纳米分析器的想法简单地表达了出来，质离微微点了点头：“当然，这些土着跟着我们只会碍手碍脚。绿洲那里现在这么混乱，带他们一起去，是自找麻烦。”
质离没意见，张凤彬就更没意见了。
找了个借口先稳住了那些土着，三人向着绿洲的方向极速而来。
适应者与人猿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可是远远地看起来，似乎有着异变能力的适应者却并没有占到什么上风。
再离得近些，既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三人的耳朵里。
“这些大猩猩怎么跟打不死似得？除了惊雷，他们好像什么都不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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