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你老实回答我，周成康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法度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问题。
清扬内心再起波澜。
原来师父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且看他的样子，已经有所怀疑。
不过幸好，现在已死无对证，只要矢口否认即可。
法度见清扬不说话，又严肃道：“如果是你杀的，只要你坦白，为师会从轻发落。如果你还隐瞒，后果不堪设想！”
清扬以为师父在讹他，硬起心肠道：“师父明鉴，这件事完全是幽冥诬陷我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他变得愤愤不平，大声道：“我在兰若寺修行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懂上天有好生之德之理，怎会滥杀无辜？周成康与我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杀他。”
“师父切莫中了幽冥的挑拨离间之计，这个人恶毒得很。”
法度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清扬激动的脸，他的心脏忽然刺痛了一下。
能做万城兰若寺的主持，法度又岂是常人？
其实在东门外，法度已基本认定清扬是杀人凶手，现在通过观察清扬的语言神态，更确认此事。
这就是自己敦敦善诱了八年的爱徒，准备让他接班主持的好弟子呀！
辛辛苦苦的栽培，结果给幽冥说中了，他一直在养虎为患！
他的心在滴血。
“为师乏了，要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法度语气很平静，心中盘算以后应该怎样处置清扬。
“好，徒儿就在门口呆着，师父有什么不舒服，叫我一声即可。”
清扬正要告退，但刚站起身，忽然眉头一皱，又坐了回去。
法度并没有明确表示信不信自己。
同时，他私拿资质丹和技能书的事，迟早会被法度发现。
万一法度不同意呢？
这两件事合起来，后果很严重的。
清扬沉声道：“师父，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法度以为他回心转意，坦白杀人的事情，不由喜上眉梢，我的徒儿还是有救的。
“什么事，说吧。只要你肯认错，万大的事情，师父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法度还是很爱清扬的。
“我、我拿了资质丹和佛手印技能书，已经用了。”
清扬一边说，一边观察法度的神色。
“什么，你、你竟然私自拿走资质丹和技能书！！”
法度再也难以保持镇定，双眼猛地瞪圆，盯着清扬。
因为激动，牵动了心脏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液，脸色煞白。
“徒儿犯此大错，师父还会原谅我吗？”
清扬眼中射出一抹凶光，拽紧了拳头，宛如一只随时暴起的猎豹。
法度原本要训斥他的，但一看到他的样子，充满杀机，心痛的同时又告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现在自己重伤，万万不可激怒他。
眼下应该先怀柔，等到白天有别人来的时候，再将清扬的丑恶面目公诸于世！
想到这里，法度平静道：“咳咳咳，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要传给你的。今天为师看到幽冥的实力，深感当前形势复杂，就更觉得刻不容缓了。”
“你是不是跟为师一样，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问自取的？放心吧，为师不会追究的。”
“咳咳咳，说了这么久的话，为师有点累了，清扬，你先出去吧。”
清扬当然不会出去，而是起身倒了杯水，“师父应该渴了吧，喝口水。”
望着递过来的水，法度一时迟疑住了。
刚才清扬展露出来的杀气骗不了人，他不会在水中放了毒药吧？
“师父，喝水！”
清扬的语气冷得像冰。
这不是一杯普通的水，清扬要通过这杯水，看清法度对自己的信任程度！
他现在看得很清楚，法度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但是就在刚才，法度才口口声声说不追究我的责任。
呵呵，这个死老鬼，他在跟我耍心眼子！
“师父，你竟然不信我，反而去信幽冥，你让我很伤心、很失望。”
清扬放下水杯，面带狞笑。
抢上前去，一手按在法度的心脏上。
原本法度的心脏还没治好，哪怕是一个小孩都能把它破坏，更别说清扬这一按了。
啵！
心脏顿时破裂，这次回天乏术。
“清扬，你、你弑师！”
法度瞳孔放大，浑浊的眼睛上，升起一层水雾。
在他内心深处，清扬就算多么冷酷无情，也不会行这畜生之事的。
刚才拿毒水，也只是为了试探他而已。
而当清扬动手这一刻，随着生命的消逝，一同死去的还有法度的心。
他很难接受清扬变成这样子。
“师父，对不住了！”
清扬在法度的耳边道，用冷血的声音道，“今天之事，完全是幽冥一手造成的。你升天之后见到佛祖，也不要怪我，怪幽冥吧！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会亲手取走幽冥的人头，到你坟前祭奠！”
法度并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挣扎无用。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清扬，眼角流下晶莹的泪水，咽下最后一口。
片刻之后，清扬伸手探了探法度的气息，确保死透之后，忽然发出一阵悲呼。
“师父，师父你说话呀！你不能这么离开我们呀！”
“幽冥，我们兰若寺上下，与你不共戴天！”
……
东门野外，某隐秘山洞内。
叶腾身受重伤，不过他年轻力壮，还顶得住。
山洞内早有一人等在里面。
是个熟人，舒毅！
叶腾蒙了，头顶飘出一连串的小问号。
舒毅怎么会在这？
他在这里干什么？
还笑，笑个屁！
舒毅在了，那么后面那个战壕……
不用猜了吧，肯定是祁铜山啊。
“咳咳咳，多谢英雄出手相救，告辞！”
叶腾朝战壕拱手，想要逃走。
可一站起来，全身疼痛欲裂，忍不住呻吟一声，摔下地去。
“你别动！”
舒毅上前，手中多了一条法杖，一道白光笼罩叶腾，高级治疗术发动。
叶腾的身体麻麻痒痒的，伤口在愈合。
浑身体也暖洋洋的，受伤的经脉也在缓缓恢复。
叶腾只好躺在地上，任由他治疗，暂时不出声。
谁也不出声，山洞里顿时安静起来。
气氛有点诡异。
“哼！”
身后的战壕传出冷哼声，只听叽叽咔咔一阵声音，机甲部件分解出来，现出一道人影。
果然是祁铜山！
“你不是很喜欢说话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我们二人是x组织的判决使和管事，你也是判决使，难道不认识我们？”
祁铜山冷冷道。
叶腾尴尬道：“这位英雄息怒，我冒充贵组织的人员，实在是有难以想象的苦衷，等我恢复之后再慢慢道来。”
“这位英雄？”
祁铜山看看舒毅，忽然仰天大笑，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尽管舒毅在全力施展治疗术，也是笑而不语。
叶腾被这二人笑得心里发毛，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哈——不知两位在笑什么？”
祁铜山敛起笑容，缓缓说出一句话：“叶腾，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错了，错了！其实在你第一次冒充x先生开始，你就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要扶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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