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只要村里骂过我们的人，公开给我们赔礼道歉，我就一家给弄五套大被褥。当然价钱比市场价低两成。”
卫芷说道。
村长是个好村长，就是人太轴，不知变通。你说她都把棉被送回家快两个月了，村长才找上门来……
这消息敏感度，这效率简直了！吃屎都赶不上趟。
村长听到准信后，高兴得摸着头直转圈，整个人显得更傻了。
卫芷一家……。
卫家祠堂门口，当村长把卫芷答应的事，以及她的要求说出来后，原本喧哗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里面有多少人“问候”过卫芷一家？几乎家家都有这么一个人说过这家人的闲话。现在村长让她们给这混子一家人道歉，太丢份了。
半天，没有一个人上前道歉。
卫芷对这些人的行为嗤之以鼻，一个道歉换几条人命，这么好的事都不接着，还想白得是怎么着？想屁吃呢？
转头正想走，衣角被一个四五岁的小童拉住了。
只见她用不太清晰的语调念叨:“道…歉？棉被？给祖祖？”
卫芷皱着眉看着那只小手，浑身都起鸡皮了，救命！这娃手背上那坨是什么东西？快抹到她身上了！！
知女莫若父。卫父蹲下身，拿出手帕细细地把小童脸上和手上的鼻涕擦干净，解救了洁癖症发作的卫芷。
“道歉？棉被？给祖祖？不冷。”这娃不停地念叨这句话。
卫芷蹲下身，看着小童的眼睛说道:“你没骂过我，不用道歉。你祖祖的棉被我给你买。”
“姗姗，祖祖的小乖宝，谢谢你念着祖祖！谢谢你！卫芷，我谢你全家！”
一个衣衫单薄的老头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眼含泪水，抱着小童说道。
卫芷:……这话说的咋那么像在骂人呢？
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十几个老头老太，站在中间的正是老族长。
村里剩下的所有老人都在这了。
自从棉花被管控起来后，每年冬天，都有老人为了让年幼的孩子不被冻死，自己偷偷的拆开自己的棉袄，取出里面的棉花，缝补到孩子们的衣服里；夜里，偷偷地把棉被盖在孩子身上，任自己被冻死。
屋外下着大雪，尽管屋里烧着炕，人也很快会被冻僵。
这样的人间惨剧每年都在发生。
“卫五啊！族里这些年愧待了你们这一支，是我这个老族长工作没做好，老太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也非常感谢卫芷，在这个艰难的时刻能伸援助之手。”老族长异常诚恳的说道。
“老族长，您不用道歉，我……”卫母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族长……”
“老族长，”
……
“都给我闭嘴！都是些不着四六的东西。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骂了人家，不道歉，还想让人家帮你们，那么能咋不上天呢？”老族长着这棒槌一顿骂。
“可她们明明就是混子！我们也没说错啊！”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
“卫壮壮！呵呵”卫芷鄙夷的看着这个瘦小的女人，“请问这位不是混子的大姐，你家中还剩几位老人？你家祖父母是怎么没的？”
卫壮壮，名不副其实，本身长得又矮又小，一点都不像他们封国的女人。
封国女人普遍身材高挑健美。卫壮壮因为早产，身体一直不太好。家里为了保她性命，两个老人生生冻死在炕上。
卫壮壮为什么那么恨卫芷呢？因为她喜欢杨昱。而杨昱喜欢卫芷。
“你……”卫壮壮气的眼晴都红了。
“你什么你？你不是混子，你连自己的祖父母都保不住；你不是混子，你每个月挣多少两银子？你不是混子，你二十多岁了还在家啃老人的血；你不是混子，你他娘的还不如一个混子。老娘是你口中的混子，月薪十几两银子，养家糊口的事干着，父母，祖父母还好好的活着。由此可见，你还不如一个混子！”
卫芷毫不客气的说道。
“再说了，我们吃你家大米了吗，还是吃你家油了？我祖父母养大了我母亲，我母亲养大了我，现在我给他们养老，这是人伦天理。我知人伦办人事，你呢？你的祖父母为你而死，你却毫无愧疚之心，说你是人我都耻于与你做同类。畜生都知道反哺自己的双亲，你连畜生都不如！”
卫芷的一顿输出直接把卫壮壮气得晕倒在地。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看倒在地上的卫壮壮，再看看意气风发的卫芷。这混子一个月赚十几两银子？她们一年都赚不了十几两，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接下来，众人的道歉多了几分真诚。
卫芷也顺着台阶下了。她本来就打算帮这个忙，东西都备好了，还扯这个筋干嘛？之所以坚持到现在，也不过是想为自家亲人正个名罢了。
现在愿望实现了，多年来套在她们家头上的枷锁终于解开了，一家人觉得特别轻松。
当晚，村长就把统计好的棉被数量和银子一起送到了卫芷家。
当被卫芷告之，每人可以买到一身棉服、一套被褥，不分老少，明日可取时，村长含着眼泪半天说不出来话。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卫芷她一早就准备好东西了啊！昨天的事只是为缓和双方关系，设的一个台阶。
“卫芷，好孩子，青云村感谢你！你心里是装着族人的。”
卫芷不知道村长脑补了什么，望着哭得涕泪横流的村长，她承认自己被恶心到了，多大年纪了，真是的。
第二天一大早，卫芷就带着村里二十多个姐妹进城了。
全村2302口人，一套衣物包含:一身棉服、一套被褥。卫芷带人拉回了2500套衣物，足足拉了十几车。
至于怎么分配，她不管。
这些衣物是从封三那里搞回来的，现成的人情不用白不用。
也不知道村长怎么跟村里人说的，自从衣物发下去后，卫芷家在村里的地位那叫一个水涨船高。
在村里走动时，村里不分男女老少，看到卫芷全都一副感恩戴德的神情。煽情的卫芷身不自在。
卫父卫母等人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卫芷也是醉了。
好吧，你们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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