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来了!

一蓑烟雨任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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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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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一道圣旨到了锦衣卫。

侯宝站在阴森的牢房前,从袖中掏出圣旨,厉声道:“吴中接旨。”

吴中自从被押到锦衣卫,虽然没有受刑,可人却更苍老了,忽听圣旨到了,他连滚带爬的来到牢房门口,跪在地上哽咽道:“老臣吴中,接旨!”

侯宝看了看他,打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膺昊天之眷命,统御万方,夙夜祗惧,惟以整肃纲纪、敦风化俗为念。朝野臣工,皆当恪守礼法,以身作则,为天下表率。然尔太子少保(明仁宗时得赐)、工部尚书吴中,位列三台,身荷国恩,本应砥砺名节,谨言慎行,以报朕躬倚畀之深。讵料尔竟恃宠而骄,行止逾闲,深负朕望!

其罪一,纳妾逾制,罔顾法度。 朝廷定制,官秩有等,纳妾之数,礼法昭然。尔位列二品尚书,竟私纳妾媵逾十数房,僭越礼制,悖逆纲常。

此非独好色无厌,实乃藐视朝廷法度,视王章如弁髦!尔饱读诗书,岂不知《礼记》有云‘诸侯一娶九女’乃天子之制?尔以人臣之身,效诸侯之例,其心可诛!此等行径,置祖宗成宪于何地?置朝廷威仪于何存?岂非自取其咎,贻笑大方?

其罪二,治家不严,门庭失序。尔身为朝廷重臣,连家室尚且不能整饬,何谈辅弼朕躬,协理阴阳?朕闻尔后宅不宁,尊卑淆乱,纲常扫地。

更有甚者,尔府中仆役,亦多有不法,仗尔之势,横行闾里。此皆尔治家无方、约束不严所致!所谓“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尔之昏聩懈怠,竟至于斯!帷薄不修,实乃士林之耻!

尔受四朝恩遇,位极人臣,本当为百僚之楷模。然尔竟不思图报,反行此悖礼乱法、治家无状之事,上负天恩,下愧黎庶,更玷辱清流门楣。朕每念及此,痛心疾首!若不严加申饬,何以明法纪?何以儆效尤?何以正人心?

兹特降旨严斥:着即革去尔太子少保之职,降为工部左侍郎,兼任工部尚书一职,罚奉一年;所纳逾制妾媵,着尔即刻遣散,不得延误!尔府中不法仆役,着有司严查拿办,按律究治!

另,尔自即日起,闭门思过三个月,每日抄录《礼记》《家训》等篇,深自省愆!务须痛改前非,整肃门庭!

圣旨念完,一旁的徐恭愣住了,皇帝不是言辞凿凿要严惩这吴中?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道不温不火的圣旨,就罚奉一年,闭门思过?

跪在地上的吴中同样是呆若木鸡,他原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抄家、流放,甚至……身首异处。

皇帝当初在朝堂上的严厉斥责,字字如刀,他匍匐在地时,浑身冰凉,只等着那最后一句“着即革职拿问,交三法司严议”或是更可怕的判决落下。

可……革去太子少保?降为左侍郎?罚俸一年?闭门思过?遣散逾制妾室?查办不法仆役?

这些惩罚,对一位被皇帝如此痛斥“藐视法度”、“悖礼乱法”、“治家无状”、“玷辱清流”的“罪臣”来说,简直轻得不可思议!

太子少保虽是荣衔,但降为左侍郎(正三品)虽比尚书(正二品)低一级,却仍让他挂着“兼任工部尚书”的名头!这分明是留了极大的余地,甚至可以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罚俸一年对家资丰厚的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闭门思过抄书,更像是让他回家休息反省,而遣散妾室、查办仆役更是早该做的事,还能帮他清理麻烦。

巨大的恐惧与巨大的“恩典”之间形成的落差,让吴中一时失去了反应能力。

吴中头抵着冰冷潮湿的地面,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是对这轻判缘由的极度困惑?还是对皇帝心思的深不可测感到的寒意?各种情绪在他衰老的身体里冲撞,让他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哽咽抽气声。

“吴大人,接旨谢恩吧。”侯宝不耐烦的说道。

“臣……臣……”吴中猛地抬起头,“老臣……老臣吴中……叩谢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旁的徐恭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将侯宝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老侯,这……这就是陛下的圣裁?”。

侯宝眼皮微抬,看了徐恭一眼,又看了看吴中,冷笑道:“徐大人,皇爷的圣意,已明明白白写在圣旨之中。吴大人既已领旨谢恩,你还不速速为吴大人打开牢门,恭送吴大人回府……闭门思过?”

徐恭一滞,他不敢质疑圣旨,但眼前这巨大的反差让他感到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还有一种对皇权深不可测的寒意。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最终却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他猛地一挥手,对身后的锦衣卫校尉喝道:“开牢门!”

吴中在狱卒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出了牢房,在锦衣卫的“护送”下,一步一步挪出了阴森的诏狱甬道。

出了锦衣卫的大门,一辆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一个老仆颤颤微微的走上前:“老爷,您可算出来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啊。”

“吴祥,夫人呢,她怎么没来?”吴中见只有老仆吴祥前来接自己,皱眉道。

“老爷,都是我没用,我没看住家!”吴祥哭着说道。

“怎么回事?快说!”吴中急道。

“老爷,您不知道,自从得知您进了锦衣卫,家里就闹的不可开交,几位公子和他们各自的母亲整天闹着要分家,老夫人一气之下病倒了,结果您的那十几个小妾趁着老夫人病重,卷了家财,都跑了……”

“咣当”,吴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您可千万要挺住啊。”吴祥吓得魂飞魄散,扑上来想搀扶,奈何自己也是个颤巍巍的老头,一个不小心,主仆二人在地上滚作一团,场面一度十分狼狈,门口的几个锦衣卫番子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番子甲捂着肚子笑道:兄弟,看见没有,这位吴大人,刚出诏狱的门槛,就表演了个平地摔跤,还是被自家后院“失火”的消息给燎倒的,这可比诏狱里听鬼故事刺激多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

“快,快,扶我上马车,快回府。”吴中此时是又羞又愤,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就被关进锦衣卫几天,家里那十几个平时被他宠上天的贱人,居然带着孩子和钱财跑路了!

“老爷,您别急,钱财乃身外之物……”吴祥将自家老爷扶上马车,劝慰道。

“钱……钱乃身外之物?”吴中总算被吴祥连拖带拽地塞进了马车,他靠着车壁,喘着粗气,脸色比在诏狱里还灰败。

“老吴祥!那是我几十年省吃俭用……不对,是我殚精竭虑为朝廷效力……攒下的家底啊!还有那些……那些……”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那群“心头肉”。

“老爷,您消消气,”吴祥一边赶车一边抹泪,“老夫人是气病了,现在府里……唉,简直比遭了土匪还惨!您是没看见呐,那场面……”

马车在颠簸中驶向吴府。

吴中现在是心乱如麻,一会儿想着皇帝那轻飘飘的惩罚(现在想来简直是天大的恩典!),一会儿又想着那十几房卷款跑路的小妾,肝儿都疼。

他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熟悉的街景,心中悲凉:这京城,还是那个京城,可他吴中,怕是要成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马车终于到了吴府。昔日气派的朱漆大门虚掩着,大门两侧的石狮子现在都显得蔫头耷脑,仿佛也知道了府里的变故。门房早就不见了踪影,门口台阶上还散落着几件颜色鲜艳的……肚兜?

吴中眼皮狂跳,被吴祥搀扶着下了车,推开大门一看:

“哎哟我的妈呀!”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历经四朝、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老尚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去。

这哪还是他那个富丽堂皇、仆从如云、环肥燕瘦争奇斗艳的尚书府吗?

这分明是被抄家洗劫了十八遍的破落户啊!

只见庭院里他平时最喜欢的花坛已经变的光秃秃的,那几株他最得意的名贵的牡丹、芍药连根都不见了,只剩下几个歪斜的坑洞,活像被野猪拱过一般。

小池塘里那十几条花高价买来的精心饲养的锦鲤一条不剩,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烂菜叶子,还有一条女子的……亵裤?!

正厅里,原本摆满珍玩古董的多宝格空空如也,连架子都歪了!黄花梨的桌椅板凳?没了!地上只留下几道清晰的拖拽痕迹,以及一些散落的、被踩得稀碎的珍珠(可能是某位姨娘争抢时扯断了项链)。

路过的厢房门都大敞着,里面更是惨不忍睹。绫罗绸缎的帐幔?被扯走了!描金嵌玉的梳妆台?搬空了!连铜盆、脚蹬、痰盂都没剩下几个囫囵个儿!

最夸张的是,吴中路过他最宠爱的小妾“玉娇”的房间时,赫然发现连她那张镶嵌了象牙的拔步床……都!不!见!了!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床印子,还有几块散落的、疑似床腿的木头。

厨房也未能幸免, 锅碗瓢盆消失殆尽,米缸面缸空空如也。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猫在灶台边哀怨地舔着爪子,看到吴中,也只是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对两脚兽的鄙夷——连家都看不住的废物!

“我的天爷啊!这群天杀的贼婆娘!她们是把房子拆了当柴火卖了吗?!”吴中捶胸顿足,声音都劈了叉。

“我的紫檀屏风呢?我的前朝字画呢?我的……我藏在书房暗格里那几锭金子呢?!”他猛地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就往书房冲。

书房的门虚掩着,吴中心存侥幸的猛地推开——然后彻底石化。

书案还在,大概是因为太沉或许是木料一般没有被搬走,但上面的文房四宝、镇纸笔洗全没了。

书架东倒西歪,书籍散落一地,不少还被踩踏撕毁。最让他心碎的是,他珍藏的那几方名家砚台,连同他偷偷藏金子的暗格……也被暴力撬开了,里面比他的脸还干净!撬开的木板茬口新鲜,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

“老爷!老爷您醒醒!”吴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眼看要晕厥的吴中。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哭声从角落传来。

“哇……哇……”

吴中和吴祥循声望去,只见书房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咸菜缸倒在地上,缸口滚落,里面……赫然躺着一个裹在锦缎襁褓里的婴儿!小脸哭得通红,小脚丫乱蹬。

吴中脑袋“嗡”的一声:“这……这是谁的孩子?!”他府里孩子不少,可这节骨眼上冒出个缸里的婴儿?太诡异了!

吴祥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襁褓,又掰开婴儿的小手看了看,突然一拍大腿,带着哭腔道:“哎哟喂!老爷!这……这是玉娇姨娘房里的那个小少爷啊!才刚满月不久!看这襁褓料子,是玉娇姨娘最喜欢的苏绣!她……她卷了那么多东西,怎么把亲生儿子塞咸菜缸里忘带走了啊!我的天爷!这是急着跑路连亲骨肉都不要了?!”

吴中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指着那哭嚎的婴儿,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堂堂工部尚书(虽然现在是左侍郎兼尚书),刚刚经历诏狱惊魂,被皇帝“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正庆幸捡回一条老命,结果回家一看——家被搬空了!钱财被卷跑了!小妾跑光了!最后,还在一个倒地的咸菜缸里,捡到了某个跑路小妾遗弃的亲儿子?!

这哪里是劫后余生?这分明是刚出龙潭,又掉进了由“败家娘们”亲手挖出来的、充满荒诞喜剧色彩的无底深渊!

吴中看着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再看看这满目疮痍、家徒四壁的“尚书府”,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荒谬、以及一种被命运狠狠戏耍的无力感,彻底淹没了他。他张了张嘴,想发出一声怒吼,最终却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哭腔的哀叹:

“造孽啊!!!”

声音在空旷破败的府邸里回荡,惊起了屋檐上几只看热闹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只剩下咸菜缸里婴儿一浪高过一浪的嘹亮哭声,还有老仆吴祥手足无措的安慰声,交织成一曲吴大人“新生”后的荒诞交响乐。

吴祥抱着那哭闹不止的婴儿,愁眉苦脸地问:“老爷……这……这小少爷怎么办?喂点啥?奶妈子也跟三姨娘跑了啊!”

吴中瘫坐在唯一幸存的太师椅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屋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先……先找点米汤糊弄着吧……让我……让我静静……”他感觉自己的心,比这空荡荡的屋子还要凉。

突然,那婴儿似乎哭累了,小嘴一瘪,酝酿了一下情绪,紧接着,一道温热的、带着浓郁奶腥味的液体,精准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浇在了吴大人那张饱经沧桑、此刻写满生无可恋的老脸上。

“噗嗤……”

一直强忍着悲愤的吴祥,看着自家老爷顶着满脸“童子尿”,表情呆滞如同泥塑木雕的滑稽样子,一个没忍住,终于破功笑了出来,随即又赶紧捂住嘴,憋得满脸通红。

吴中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洗礼”,咸腥的味道钻进鼻孔。

他缓缓抬起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手上湿漉漉、亮晶晶的液体,再看看吴祥憋笑憋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最后目光落回那个尿完后似乎舒服了点、正咂巴着小嘴的婴儿身上。

“哈……哈哈……”吴中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混着脸上的童子尿一起往下淌。

“哈哈哈……呜……报应啊!天大的报应啊!老夫纳妾逾制,治家无方……如今……如今连个奶娃娃都敢在老夫头上……撒尿了!哈哈哈……呜呜呜……”

堂堂前任太子少保、现任工部左侍郎吴中大人,在自家被洗劫一空的府邸里,顶着满脸的童子尿,哭得像个被抢走了所有糖果的三岁孩子。

而这一切,仅仅是他“闭门思过”生涯的开始。

吴祥抱着安静下来的小少爷,看着自家老爷这副模样,心道:这抄《礼记》《家训》?老爷现在最该抄的,怕是《如何养娃》和《论勤俭持家的重要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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