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惶恐地看向他们家二少爷。
“小丽留下。”男人翕合着薄唇下达了旨意，就像暗夜里 的帝王没有人敢违抗。
听见不是让自己留下，一个个感觉像活过来了一般，都来不及递给小丽一个同情的眼神，赶紧窜回房间蒙着被子喘粗气。
小丽双手交握着，站在大厅中央，目光瑟瑟地看向霍煜凯父子。
顾雨澜在一旁安抚道，“小丽，别紧张，先生和二少爷问你话，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是。”小丽站直了一些。
“小丽，你不是应该在照顾顾小姐吗？你怎么上楼去了？”霍翌铭交叠着两条大长腿，双手交握着置于腿上，眸光犀利如刀子，仿佛瞬间你能穿透人心。
小丽看了眼顾雨澜，咽了口唾沫回道，“孙少爷喝醉了，是二少奶奶跑上跑下在照顾他，顾小姐和我一直都在大厅里等待少爷你回来……”
“我们等到快十一点，少爷您还没回来，顾小姐冷，我让她回房间休息，可她又担心二少奶奶需要帮忙，我便承诺，送顾小姐回房间后，我会去帮着二少奶奶，结果，我上去，上去就看见……”
小丽说不下去了，霍翌铭的眸光倏地一凝，森冷恐怖，小丽骇然，下意识退了一步。
顾雨澜安抚地抓住小丽的手。
好一会儿，霍翌铭才继续问，“从孙少爷回来，你和顾小姐就没有有离开过大厅？”
“是。这个张管家都可以作证。”
“是的，二少爷，我可以证明顾小姐和小丽一直在大厅里没有离开过。”张管家赶紧上前回话。
霍翌铭“嗯”了一声，又继续追问，“那除了你还有谁去过孙少爷的房间？有没有给孙少爷送过什么吃的？二少奶奶一直在孙少爷房间还是中间离开过？”
不等小丽开口，张管家接过去说，“二少爷，这个我清楚我来说。”得到霍翌铭许可，他继续回话，“二少奶奶照顾孙少爷的中途，下来喝过一次水，也给孙少爷倒了一杯水上去，她还嘱咐我解酒汤熬好了赶紧送上去。”
水？解酒汤？
霍翌铭微微拧眉，如果说迷药是通过饮食进入身体，必定是这两样东西被动了手脚。
“解酒汤是谁熬的？又是谁送上去？”
“少爷，解酒汤是我亲自熬的，也是我端上去的。”霍翌铭的声音更冷，张管家也想到了有可能是解酒汤出问题了，刚才还沉稳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慌乱。
“熬汤的时候你有没有离开过？还有谁进过厨房？在九点到十一点期间，还有谁动过水壶？”
“从头到尾只有我进了厨房，其他人都休息了，水壶也只有二少奶奶自己动过。”张管家一一作答，忍不住擦了把额际的冷汗。
他家二少爷的气场太过强大，他一把老骨头实在有点Hold不住。
霍翌铭收回目光，再询问了小丽几个问题，便让她送顾雨澜回房间休息了。
“翌铭……”顾雨澜眼睛通红，想说什么，霍翌铭抬手阻止，示意她什么都别说，她只得回房间去了。
大厅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依你看是水还是解酒汤出了问题？张管家和小丽谁嫌疑更大？”霍煜凯看向儿子，想听听他的意见。
“如果是通过饮食进入，水出问题的可能最大，至于嫌疑人，经过大厅的都有。”
“包括顾雨澜？”
霍翌铭抬眸过去，便望进了父亲晦暗不明的眸底，好一会儿才道，“也包括她，但，前提是药是通过水进入身体。”
他起身准备去霍子栋的房间再去看看现场。
“铭儿。”霍煜凯在后面喊他，声音有些严肃，霍翌铭不得不转过身看着父亲。
“你对顾雨澜……似乎很偏袒？”
这段时间，霍煜凯经常和蒋凤梅不在家，可自己儿子的变化他还是有所察觉的。
自从他去了一趟京都回来，整个人就像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他这个一向能洞察人心的父亲都看不懂。
总觉得他有事隐瞒，可想到那是军部召他去的，有可能涉及到什么机密，便忍住了什么都不问。
父子俩眸光交汇，霍翌铭抿唇，眉头拧得死紧，“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
“可刚才你并没有让她交代自己在那个时间段都做了些什么？”
“还用交代吗？小丽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们俩一直在一起。”
“好吧。”霍煜凯欲言又止，父子俩一起去了霍子栋的房间。
霍子栋见二叔来了，整个人都紧张了，他挣扎着借着齐悦的手才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有些瑟瑟地喊了声，“二叔……”声音又沙又哑。
“嗯。”霍翌铭这个时候自然对着大侄子笑不起来，看到他就会想起之前那让他发狂的画面，脸依旧黑沉，可到底应了他一声。
向来了解二叔的性格，这“嗯”一声，对霍子栋来说已经是一种宽容了，内心涌动着激动，他再一次红了眼睛。
霍翌铭把窗户，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灵敏的鼻子嗅了嗅，却什么也嗅不出来。
走出露台，向下看看，霍子栋的房间在三楼，对下去的每一个房间都有露台，并不正对大门。
仔细看了一圈后，王英明拿着报告上来了。
“去书房。”霍翌铭率先走出了房间。
王英明和霍煜凯一起去了霍家的大书房，这里之前是老爷子的书房，现在霍翌铭在使用。
“结果如何？”霍翌铭往椅子上一坐，便迫不及待地问结果。
王英明微微欠身回道，“孙少爷和少奶奶的血液里都含有相当于迷药的成分物质，相当少，如果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再晚些抽血化验，可能都代谢掉了。”
说到这里，他带着些愧疚，“但具体是什么药，我都无法判断……以我看，这药应该来自海外。”
霍翌铭拳头倏地捏紧。
“你继续说。”霍煜凯示意。
“是。”王英明颔首，“从药的分量来看，应该是混在空气里吸入，并不是通过饮食进入身体。这个药，很猛，一吸入便能致人身体乏力，昏迷。”
霍翌铭眸光晦暗不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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