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怎么了？”
大叔注意到了厄伯哈特脸上那难看的表情，当即开口询问了起来。
“那个人，已经决定要让你打第一百场了。”
“但对手，却是那位蒙德角斗士中的传奇，红发死神。”
厄伯哈特本想要委婉一些，但最终还是将这个消息完整的说出来了。
“是么，这么说来，我下一场的对手，就是那位红发死神了。”
大叔听着厄伯哈特带来的这个消息，神情十分的平静自然的便接受了这个消息。
看着大叔，那平淡的样子，厄伯哈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大叔，那个人明明就是想要让你去送死。”
“为什么你能表现的这么平淡啊。”
“我们可以干脆的逃跑，甚至返回去杀了那个人。”
“就这样的任人宰割，大叔，你真的甘心么。”
厄伯哈特冲到大叔的面前，语气激动的说道。
“我曾经立下过一个契约。”
“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当年我脱离千岩军为兄长报了仇，一路被人追杀着跑到了蒙德。”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与误会，他都救了我。”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早就应该死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命就是他的了。”
“现在他想要收回，也是理所当然的。”
大叔回忆着过去，擦着自己手中的长枪缓缓的说道。
“大叔，我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
听着大叔的话，厄伯哈特站在那里沉思了良久后，眼中带着一份坚定的对大叔说道。
“那样，真是太好了。”
大叔听着厄伯哈特的话笑着，他为厄伯哈特不会成为自己这样的家伙而开心着。
“小主人，我不在乎自己的事情，但唯独有些放不下你。”
“你的枪术是我教的，但还少了几分火候，现在看来，我是没有办法继续指导您了。”
“我接下来会打一遍，小主人，请您记好。”
大叔说着手持长枪，站在空地上，一招一式的演练了起来。
看着大叔演练的样子，厄伯哈特也回忆起了小时候的情况。
所有人都排斥着自己这个私生子，这个带着璃月血脉的不纯家伙，唯有大叔不会那样的对自己。
当时的自己整天都想尽办法跟大叔呆在一起，甚至一起睡在了马厩里，好在自己这位私生子根本无人在意，因此也无人会来约束自己这般无礼的行为。
大叔对待自己一直很好，很温柔，唯独在自己说想要学枪，练枪的时候，严肃的过分，手下的鞭子更是没有任何保留的抽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现在回过头来看，那其实是一种关爱。
看着大叔一招一式的枪法演练，厄伯哈特感觉自己的视线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模糊了起来，些许温热的液体也流淌到了脸颊之上。
自己，哭了么？
“小主人，我有个还算不错的铁匠朋友。”
“本来这件东西是打算，在你出师的时候送给你的。”
“但现在提前送给你了也好。”
演练完招式的大叔，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单手剑。
那是一把仿若是蜂刺一般，纤长锋锐的特殊单手剑。
“这是，铁蜂刺？”
厄伯哈特擦干脸上的泪水，看着大叔递过来的单手剑。
“在仔细看一看。”
“这块把手处，能够接上枪杆。”
“所以这并不只是一把单手剑，还是一把枪的枪尖，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流月针。”
“蒙德排斥长枪，但小主人你却学习了枪术，这把枪尖，在平时可以作为单手剑使用，必要之时也能够接上枪杆变作长枪。”
大叔开口对着厄伯哈特这般的说道。
虽然说是打算在厄伯哈特出师时，给厄伯哈特的礼物，但大叔却在这把枪尖打造好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
也许大叔早就看清了那个人的内心，只是被那有恩必偿的契约所死死束缚住了。
“咚~咚~”
悠长的钟声从大角斗场的中心位置，传递到了这后方。
那钟声的响起也意味着又一场角斗结束了，大叔与那位红发死神的角斗，也马上就要到来了。
“时候到了，我该走了，小主人。”
大叔听着那钟声，拿起自己的长枪，接着又伸手摸了摸拉扯的马匹，转身大步朝着角斗场的位置走去。
大叔还没走出几步，一只手就拉住了大叔的衣角。
“如果我要你留下来，你会听么。”
厄伯哈特死死抓着这片衣角，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眷恋的说道。
“小主人，我也很放心不下您呢。”
“我这一走之后，你会过得非常非常难。”
“但每个人都不得不前进着，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所以小主人，请好好的活下去吧，坚持下去吧，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对不起，小主人。”
大叔没有回头，而是反手一枪划过，割开自己的衣角。
大叔怕自己此时如果回头，会看到厄伯哈特那无比可怜的样子，怕自己会心软，会犹豫，会不舍。
但最终这些情绪，都被大叔所粉碎，一切的不舍与不甘，都化作为了浓郁的战意填进了心炉之中。
看着自己手中的那片衣角，这一刻厄伯哈特忽然明悟了，大叔所说的看到死亡是什么意思了。
万事万物，皆有空隙与终结，这便是我家传枪法的奥义。
厄伯哈特回忆着大叔曾经说的这句话，攥紧了那片衣角。
“我懂了，但却没有办法，跟老师您分享了呢。”
厄伯哈特在这片只剩下了马匹马车的后院，放声痛哭了起来。
白桦坐在二楼至上，如同是为旁观者一般，观察着那些贵族们的虚伪与丑态。
直到白桦听到最后一场用来收尾的决斗，是那位传说中红发死神的战斗后，这才对场内的决斗有了一些兴趣。
随着闸门打开，一位手持长枪的头发已经半数花白的璃月大叔走了出来。
接着另一侧的闸门也同时的打开，那位红发死神，也出现在了白桦的视野之中。
“瓦丽萨？”
“所谓的瓦丽萨，实际上就是发音错误了的温妮莎么。”
“这么说来，幽夜净土不只是可以来到这里，也能够重新回到未来么。”
看着那红发死神，白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早就与这位温妮莎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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