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张进了李莲英的会客厅,大吃一惊,他被里面的豪华装饰惊呆了,没想到李莲英的会客厅如此的豪华奢侈,阔绰的让他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
他感觉到进到了原来慈禧老佛爷的会客厅,这几乎和慈禧老佛爷当年的会客厅没有两样,如出一辙。
小德张站在门前,半响了没有说话,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连续看了好几遍会客厅。
虽然小德张以前也来过李莲英的府上,可是他从来没有进过这个会客厅,不是他不进来,而是那时候他没有资格进来。
那时候,他没有身份和地位,别说进李莲英这个豪华奢侈的会客厅,他进了李府,都得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目不斜视,唯恐惹恼了李莲英,李莲英找他的麻烦,惩戒他。
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转,太阳从谁家门前也经过。
现在风水终于轮流到了小德张的门上,小德张自然趾高气扬,春风得意,踌躇满志。
李莲英见小德张眼睛盯着他的豪华客厅滴溜溜地直转,不说话,忙搭讪着说:“张总管,快快过来请坐。”
小德张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是站在极乐寺胡同李莲英府上的会客厅,不是站在皇宫里慈禧老佛爷的会客厅。
“哦,李大总管,客气了。”小德张说着,在李莲英的谦让下,毫不谦让地坐到了李莲英会客厅主宾的位置上,周大虎坐到了次位上。
李莲英只好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李总管,今天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小德张说,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张总管那里的话,你能屈尊来老奴府上,是老奴的荣幸,老奴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有不恭之辞。二位大总管来老奴寒舍,老奴寒舍顿时蓬荜生辉,芝兰增色。”李莲英谦恭地说。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李莲英的仆人早已经把香茶端上桌子。
“二位大总管,请喝茶。”李莲英谄媚地说,心里却气得几乎要发飙。
“嗯。”小德张鼻子里“嗯” 了一声,傲慢地端起茶杯,揭开盖子,轻轻地拨了一下漂浮在茶杯上面的茶叶,优雅地呷了一小口,盖上盖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李大总管,俗话说,无官一身轻啊。现在李大总管躲在府上享清福,好让人羡慕啊!”小德张看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不知道小德张今日为何事而来,反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必须得小心谨慎地对付小德张才行,千万不能麻痹大意,上了小德张的当。现在的小德张不可小觑,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多谢隆裕皇太后的恩惠,让老奴卸了大总管的职位,回家享清福,老奴真是非常感谢皇太后!”李莲英小心谨慎地说。
“李大总管,现在无事呆在府上,整天陪着漂亮的三姨太,一定很快乐吧!”小德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莲英说。
“让张总管笑话了,老奴突然从大总管的位子上卸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一辈子忙惯了,现在突然清闲下来,确实还有点不适应,不习惯。”
李莲英之所以这样说,是有他的原因的。
李莲英在暗示小德张,做事可要长点脑子,要为自己的后路考虑,不要太嚣张跋扈。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哩。如果把他逼急了,他也会反抗的。
他虽然现在不是后宫里的大总管了,可是他二品顶戴的官衔还保留着,他仍然享受着朝廷正二品官员的俸禄。
小德张现在对他下手,也未免有点为时太早了。
“哦,本总管知道,大总管在后宫里费心费力地操劳了一辈子,现在也应该退下来好好歇息了。是不是,大总管?”小德张不怀好意地说。
“张总管过奖了,老奴生来就是个操心的命,谈不上操劳,就是侍奉老佛爷的命。现在老佛爷走了,老奴没出去,只好就回家养老了。”
李莲英有点无可奈何地说,语气里非常的凄惨悲凉。
“大总管,你误解了。本总管的意思是你应该好好歇息了,好好享享清福了。对不对?”小德张不阴不阳地说。
李莲英还是猜不出小德张来他府上的真正意图,只好顺着小德张说话的思路往下说。
“嗯,张总管说的对,老奴该知足了,该好好享享清福了。”李莲英小心翼翼地说。
“李大总管说的对,你应该好好享享清福了。不过,本总管总是觉得,你在京城里享清福不如去乡下享清福好。京城里人多嘈杂,不清静。像你这个岁数的人,应该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去养老,才是比较合适的。比如说乡下,那儿清净,空气新鲜,确实是养老的好地方,对不对?”小德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莲英说。
李莲英从小德张的话中隐隐约约听出了一点意思,看来小德张此次来他这儿,确实是不怀好意的,而是有备而来的,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的。
“张总管说的对,乡下养老确实好,空气新鲜,还清净,但是老奴大半辈子一直在京城里生活,已经习惯了京城里的生活。再说,老奴在京城的故交旧友也比较多,老奴寂寞了还可以找这些人叙叙旧,说说话, 也方便些。”
李莲英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已经听出了小德张话中暗含的意思,他现在要委婉地拒绝小德张,不能上了小德张的圈套,让小德张的阴谋得逞。
“大总管,这你就想错了,你应该到乡下去养老,你过去在京城里得罪的人太多了,他们会找你的麻烦的。要是你回到乡下去,他们找不到你,这样你的麻烦事就少了,省心了许多,头疼的事情也就没有了。”
小德张不得不再给李莲英提醒,让他主动说出他想听的话来。如果李莲英再不说出来,他就不客气啦,要采取措施了。
李莲英现在当然明白了小德张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让步。
“张总管,俗话说,三好不如一惯,老奴已经习惯了京城里的生活,实在不想再回到乡下去了。”
李莲英仍然不松口,就是不想让小德张的阴谋得逞。
小德张一听李莲英的话,心里生气了,想,既然你不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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