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早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午间，初冉冉在悠闲地散步的时候。
没有再见到早上那样人来人往的架势。
“唉……”
初冉冉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这么快就被找回来了。”
还以为会很久。
看来赖嘉琦对尚惠的上心程度，并没有那么淡漠。
明艳觉得有些可悲，罕见的没有接话。
“这花——”初冉冉双手插兜。
有些懒散，站在蔷薇丛旁边，表现得有些慵懒。
初家的教养是不会允许自家的小姐这样不端正的，看上去没有什么规矩。
但是这些动作初冉冉做出来就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好像她天生在任何环境之中都是能够不受影响的，慵懒闲适。
“就像没有花期一样。”
明艳也注意到了，进来的这些日子，这些蔷薇丛就好像是不在花期。
没有枯荣，一直盛开。
但是又真实无比。
初冉冉伸手，葱白的指尖轻轻一捻，就摘下来一片花瓣。
还有花瓣的鲜红汁水。
她很惊奇的“咦——”了一声。
好像是终于在这个阵法中发现了罕见的高明之处。
这一切，明艳都是不懂的。
“这是真的啊！”
当初在她的鬼域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和虚幻交杂。
真实的部分停留在了十年前，她死的时候。
剩下的就是她和那个管理者，做出来的幻象。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初冉冉丢掉花瓣，还很是讲究的拿出来一张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细致认真的就好像是碰到的是什么脏东西。
窗帘后面看着的人：“……”
“阵法和结界鬼蜮不同。”她微微皱眉，打量了这庞大宽敞的蔷薇丛。
“阵法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是空间和时间的共同流动。”
“和真实世界的唯一区别只能有一个，如果空间真实，虚幻的就是时间。”
初冉冉声音平平，眉目不动。
“否则阵法不能达到迷惑人的目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经历了的这两天，在外面可能不过就是须臾。”
真实的时间流速。
没有参照，只有真实在看直播的人能够知道。
谢怀听到初冉冉的讲解，下意识地抬手。
摁亮了手机。
也才过去了四个小时。
“那所有东西都是真实的……”
明艳忽然之间脑洞大开，好像开启了智商风暴。
虽然不多。
“我们能不能用手机啊？”
鬼蜮是收到了磁场的影响，才不能联系到外界，但是按照初冉冉的说法。
阵法是不同的。
“可以。”
初冉冉的回答点燃了明艳的小心思。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存在的人或者物品。”
“但是都是在按照阵法主人的趋势发展，我们就算联系到了‘节目组’，也只是阵法主人规划中的‘节目组’。”
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谢怀。
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节目组。
莫名的叫人听上去背后发凉。
“打扰。”初冉冉微笑着，踱步走到浇花的佣人身边。
笑得温柔可亲，像是客人了解主家一样。
对什么都保持着好奇的样子。
佣人转过脸庞，看到初冉冉，一点停顿都没有。
回以一笑，“初小姐，有什么吩咐？”
好像在这个城堡中，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叫初小姐的客人。
“这些花，是你们先生喜欢的风格吗？和这座城堡，很贴切。”
似乎外界的传闻就是。
城堡的主人为妻子种了一片花圃。
听上去叫人羡慕的爱情。
佣人并没有放下浇花的工具。
摇摇头，很是自然回答道：“不是的，这是小先生种的花，为了给太太庆生。”
种下了一片蔷薇花圃。
鲜红欲滴，层层叠叠，开的大气磅礴。
看上去和寡言少语的尚惠一点也不搭配。
“冬日焰火……”
初冉冉垂下眼帘。
她的睫毛很长，垂眼思索的时候，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让明艳有时候都会感慨造物主的强大。
让她美貌与能力共存。
【阿伟死了！初姐到底为什么可以这么美啊？我真的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幻肢！】
【不是，弹幕能不能穿上裤子啊？吓到我老婆怎么办？】
【感觉初姐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有没有玄门大佬来反驳一下啊！】
【楼上失了智？初姐鬼门都能开，我师父都不敢轻易反驳！】
初冉冉忽然轻声哼笑。
轻浅又讽刺。
一直以来，她很少有其他的表情，都是表情平和的。
情绪也不见有什么起伏，在第一期被算计被欺负都没有什么反应。
好像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乍然之间绽开笑容，反而叫人觉得忽然的眼前一亮。
无论是什么情绪。
露出来的笑，总是给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
初冉冉是那种有些圆润的桃花眼。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论她是说什么话。
中听还是不中听，只要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别人。
总叫人生不起气来。
明艳呆滞在初冉冉这一笑里。
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对的，这个花的雅称就是冬日焰火。”
佣人不懂初冉冉的情绪，却应和她这句话。
还顺口道：“太太就是一个尽态极妍的焰火。”
这话一听就不像是一个佣人可以说出来的话。
但是初冉冉不愿意深究，省的生出来莫名的恶心感。
转身进了房子。
弹幕的想象力已经不能收敛了。
一个小叔子给大嫂种了花。
意思还是“冬日焰火”。
这其中的意味……
明艳心里百转千回。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想从初冉冉这里得到回应。
“别猜。”初冉冉的嫌弃抗拒溢于言表，“也不嫌恶心。”
明艳：“……”
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外面的兵荒马乱终止了。
初冉冉回房间之前却又经历了一场新的兵荒马乱。
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房门开开合合。
人来人往。
在看到初冉冉过来的时候，保镖回头拉上了门，并且眼疾手快落了锁。
眼神还时刻盯着初冉冉，看她会不会过来。
初冉冉并没有过去，而是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遥遥地看着这边。
眼神深邃。
好像是在透过门，能看到什么一般。
“初小姐。”保镖并不想和初冉冉对上，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
挡住了初冉冉的视线。
“唉……”初冉冉喟叹，“大可不必，我怎么会为难你呢？”
她早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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