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赞您，伟大的天子。”
“够了够了。”夜无殇连忙叫停。
真的，没必要。
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所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夜无殇试探性的问道。
“您随意，伟大的天子。”
夜无殇点点头，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犹豫。
笑死，不走留下来做什么？
和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成精的东西聊聊？
算了吧，什么神性唤醒，什么本尊是守藏室，谁信谁蠢。
可能有真话，但一共才说了几句？
夜无殇呵呵了，说着说着就开始礼赞他，怎么，他好骗么。
夜无殇推开了大门，在诸士兵的眼中离去。
守藏室三层重新归入黑暗，或许下次来的人，会来自新时代。
夜无殇回眸看了一眼，古老的殿宇静默而立，似乎在等待，似乎……
“大王。”
夜无殇来到后花园，百花齐放之地，周天子还在此处，并未离去。
周天子笑道：“怎么样，予一人就说，你会需要那道法吧？”
“予一人不会说错的。”
“是。”
夜无殇无奈点头。
“大王，你知道你的守藏室出现了别的灵吗？”
周天子：？
“什么意思？”
夜无殇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周天子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
“予一人从未遇见过。”
守藏室他也不是没去过，没遇到过夜无殇所说的那位灵。
“那东西说了神性？”
夜无殇点头。
周天子眯起眼睛，不应该啊，国师不是任何人的转世，这一点他很确定。
那么，所谓的神性，指的又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周天子才缓缓开口，“国师，尽快离去吧。”
天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牛鬼蛇神，所以走吧，快走！
“应该不会了……吧？”
夜无殇语气很不确定，他觉得这个应该不关他的事，那东西就在那，怎么可能与他有关？
周天子幽幽叹息，“国师，予一人才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啊？”
夜无殇好奇。
周天子盯着他，神色很无奈，“自从国师你来了，予一人这里就没消停过。”
夜无殇：？
夜无殇：！
我要闹了啊，我真的要闹了啊！
那是因为我吗！！
“你没来的时候，一切都顺利进行。”周天子的目光逐渐变得诡异。
“可是国师你来了后……”
“与我无关！”夜无殇咬牙切齿。
“好好好，与你无关与你无关。”
周天子打了个哈欠。
夜无殇嘴角一抽，他想把眼前的人揍一顿怎么办？
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一座天下之主打一顿且还不被发现？
答：没有。
这是周天下，不可能有。
所以夜无殇走了，转身就走，再不走他怕被气死。
周天子打哈欠的手渐渐放了下来，神色既古怪又凝重，他真的没说错，夜无殇来之前，一切多顺利。
现在呢，又冒出来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灵。
“群魔乱舞啊……啧。”
“去哪逛逛比较好？”
夜无殇看了看天，决定不回国师殿了，没剩多少时间了，不如随即找一个倒霉蛋。
那么问题来了。
偌大的周天下，他认识谁呢？
周天子不行，怕被气死，而且要给周天子点时间去查查那东西。
所以……
“太师啊，这就是天意。”
夜无殇露出笑容，向迎面走来的姜子牙打了个招呼。
姜子牙下意识后退一步，让夜无殇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认真的？
好在姜太师反应过来了，打了个哈哈，“国师，好巧啊。”
“确实很巧。”
夜无殇神色幽幽，确定了人选，后退一步给本天子的伤害太大，所以你……自认倒霉吧。
“太师要去往何处？”
姜子牙笑了笑，“正要回府，国师可要来看看？”
“好啊。”夜无殇顺着杆往上爬。
姜子牙有一瞬间笑意僵住，又很快反应，他伸出手，“国师，请。”
“太师，请。”
名为太师府，其实也是王宫中的一处殿宇，周天子不可能让姜子牙住在宫外。
终究是凡人。
夜无殇面上笑着与姜子牙谈话，心里却在叹息。
无论周天子参与了什么计划，统筹了什么算计，他终究是个凡人，不是修者。
没有与天地共生的寿命，没有不可思议的仙法手段。
他压不住人心。
同样的，哪怕修者。
在凡人的世界，掌控了超越想象的力量就是最大的弊端。
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他们会尊敬你，他们会在心里辱骂你。
他们信你为神，他们杀你喝血。
这就是人，既矛盾又统一。
周天下是凡人的国度，国师执掌了暴力，这让大臣们不满，夜无殇来到此间那么久，除了周天子，谁来找过他？
人本身占满了七原罪，他们既在原罪之内，也在原罪之外。
姜子牙很快也会面对这个事实，哪怕他来自阐教，哪怕他会道法。
哪怕他执掌了更大的暴力。
尤其，此间还在劫中。
人，太简单，也太复杂。
简单到只有两笔，复杂到千万字也难以解释人心。
“太师对商周两座天下，有何见解？”夜无殇好奇发问。
姜子牙诧异，沉吟了下，“国师是想问子牙看待商周开战的吧？”
夜无殇笑着点头。
“我大周必胜。”
姜子牙很坚定。
这回轮到夜无殇诧异了，“太师如此肯定？”
“天命如此。”
太师如此说道。
“天命啊。”
夜无殇的眸光幻灭了刹那，“道友如此相信天意？”
“国师难道不信？”
姜子牙反问了一句。
夜无殇笑了笑，“信，怎么不信？谁不信我跟他急！”
姜子牙也笑了，“国师真乃妙人也。”
“谬赞了，谬赞。”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一副你我乃知己的场景。
当然，这是表面，背地里……
‘你信天命？鬼才相信啊，广成子师兄说了，你就是最大的反天头子。’
姜太师内心吐槽，这话不敢放在明面上说，说了……呵呵，从天而降的雷霆看过没？
他很冷静，也够淡定，‘黄帝圣皇都给你站台了，你可不就相信天命了么。’
‘握着圣皇这把剑，谁敢不服，你去哭一场，好一个天意加身。’
‘你不信天命，谁信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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