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瞟了许寒柳一眼：“小丫头片子，你脑子里也全是鱼吗？”
许寒柳吐了吐舌头，带着馨儿出去剪梅花去了。
几人在桃花山庄又玩了几天，到小年那天才启程回家，赶在晚饭前到了临安，跟许家夫妇共用了晚膳。
这几天岑青过的挺不自在，好像总有人在暗处观察他，可他找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是谁，有一次只有他跟白天真待在屋子里，他依旧感受到了，疑神疑鬼看过去的时候，白天真垂头敛目在读书的样子。
会是白天真吗？岑青心里冒出来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按了下去，白天真没事偷窥自己干吗，他长得可比自己好看多了。
最后，岑青脑子一抽，把这番窥视当成了“天眼”，不是开天眼的天眼，而是上天对他的一种观察。
俗话说过了小年都是年，府中每日都按照年俗做着年货，今日是豆腐，明日割肉，后日打糕蒸馍贴花花，每天都忙碌不已。
岑青原本是不用去做这些事情的，但他向来就是个爱凑热闹且贪嘴的人，不用人吆喝，自己跟着就去了，左一个大娘，右一个小姐姐把女仆们哄的合不拢嘴，理所当然的吃了个肚儿圆，到了大年三十，许府的过年气氛更是热闹到了顶点。
府里府外掌着大红灯笼，彩缎鲜亮，窗花红颜，喜洋洋的小风儿一吹，灯笼们径自在檐下滴溜溜打着转转，颇有几分趣味。
许家的团年饭岑青跟白天真都没去，岑青虽然嘴馋，尚且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这是被人家的家宴，他不过是个外人，掺和进去有几分不知好歹。
不过许老爷并没忘记他们，让石管家亲自送来一桌丰盛的饭菜与美酒，且让石管家转达了他的歉意。
“无事，石管家也回去吃团年饭吧。”白天真难得和颜悦色的说话，将石管家打发走了。
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又给岑青满上：“今天是除夕，喝点酒也无妨。”
“你说得对，明日又没事，喝多点睡个好觉，什么时候起都行。”岑青很快饮尽杯中酒，吧啧着嘴，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话说，今日是除夕，要不你拿点酒出来尝尝？”
岑青知道白天真爱酒，芥子空间里有不少美酒，便想忽悠点好酒出来喝喝。
白天真没有拒绝他，想了会，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琉璃高颈瓶，里面装了大半壶深紫色的酒液，在烛光的照耀下能看见液体中类似黄金的碎屑闪闪发亮，随着白天真的动作，酒液在壶中轻轻荡漾，深潭似润泽的水面透出一种淡淡的蓝色幽光，那颜色像是活的，流淌在酒液中，泛起细细的涟漪。
“百日香，听说过吧？”白天真故意拿着酒瓶在岑青眼前晃了晃，勾的岑青眼睛都直了。
岑青咽了咽口水，狠狠的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百日香，都说南极仙翁有一手绝活，会酿一种叫百日香的美酒，此酒材料除去材料珍贵，酿造手法也十分独特，酿造出酒后，还需封存300年才能喝，封存的日子越久，酒味越好，喝过的人都说好。
可惜南极仙翁疲懒，几百年才酿一次，除去自己喝的以外，其他人甚少能有口福。
“快，给我尝一口。”岑青兴奋到手抖，白天真让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免得倒的时候不小心抖到外面，哪怕是一滴，他都要心疼。
岑青目不转睛的盯着百日香从瓶口倒出来，细细的酒丝无声无息的入了酒杯，很快就过半，白天真也停了手。
顾不上质问不倒满，岑青赶紧端起来嗅了嗅，伸出舌尖尝了一下，随后把酒尽数倒入嘴中也舍不得马上咽下去，在嘴里含了一会，让整个舌头和口腔都浸润到，再慢慢的咽了下去。
百日香似酒又不似酒，润滑醇厚的酒液顺着咽喉往下，在食道里便化为一道道温热的灵力游窜到四肢百骸，浑身宛如通了微弱的电流，爽到天灵盖都要翻起来了。
“卧、卧槽，这酒……也太厉害了吧。”岑青感觉说话都有些不流畅了。
“凡人喝了百日香洗髓伐骨，延年益寿，我们修仙之人喝了，能润体阔经，增加灵力，自然是非同一般。”
那还说什么，赶紧喝啊，要不是顾忌这是白天真的东西，岑青都想直接抢过来吃独食了。
百日香喝着没有什么感觉，却后劲十足的一款酒，喝着喝着岑青就觉得脑子晕乎乎的，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晃了晃头一下子趴在桌上，然后支起脑袋傻乎乎的笑。
橘黄色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仿佛有淡淡的光晕在流动，最醒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噙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有柔柔的水光荡漾了开来。
白天真目不转睛的瞄着他，哪怕是在饮酒也不放过捕捉岑青的一颦一笑，他醉了，他也醉了，似乎是个发生点什么事情的好机会。
念头一起，白天真的血液慢慢热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不耐烦的将衣领扯开些，露出线条魅惑的锁骨，似乎这样能让躁动不安的他舒服些。
“我好像有些……醉了。”岑青含糊不清的呢喃，铺满水雾的瞳孔眨了眨，“想……睡了。”
是该睡了，白天真深吸两口气，他故意选了百日香就是思考了好几日做的最终结论，不管白蒙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要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但他确实是应该确认自己的心意。
而把人灌醉，拖上床似乎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确认方式。
他承认自己的卑鄙，但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停。
让他苦恼的根源就在面前，对岑青到底是朋友间的友谊，还是情人之间的占有欲，过了今晚或许就知道了。
白天真喝的也不少，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有些晃荡，他把岑青扶起来，本来还想来个浪漫的公主抱把人抱上床，但情况并不允许，只能像是提着一头半昏不醒的老母猪一般艰难到了床前，把人扔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岑青有意还是无意，右手紧紧抓着白天真的衣领不松，倒下去的时候连带着把白天真一起扯了下去，二人紧紧的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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