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余所说，方圆十万里，应该就藏有无数黑沙虫。
潘韩运转法力，腾空而起。
相比刚到这里，如今轻松太多。
不知不觉便升到千丈高空，放眼望去，黑沙遍地，根本看不到头。
而且越远的地方，似乎黑沙越浓重，看起来像黑夜一般。
这个高度，已经开始有黑云飘过。
潘韩探入神识，发现里面根本不是水气，而是更加细小的黑沙。
“给我冲！”潘韩抬头看天，大吼一声，直穿过黑沙云。
两千丈，五千丈，一万丈。
越往上，黑沙云越多，渐渐的连成一片。
“我倒要看看，这黑沙有多厚。”潘韩在此提升高度至两万丈。
可惜，还是满眼黑沙。
潘韩倒吸一口凉气：“如此大面积，如此厚的云层。哪弄来这么多黑沙？”
三万丈，五万丈，十万丈！
潘韩终于停止了爬升，他有些害怕。
恐惧渐渐占据心头，神识探查范围被压缩到不足百丈。
如果此时从黑云中冲出怪物，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妈的！这么高了，还开不清太阳。果然邪门。”
“黑沙地狱，算你狠！我下去了！”
无奈，潘韩只能放弃探索，老老实实降落至地面百丈高度。
既然向上，探查不明白，只能向四周摸索。
可高山周围，一片平坦，神识覆盖范围，全是平原。
潘韩一边飞，一边寻找黑沙虫的踪迹。
“按说这玩意应该藏在地表下面，如果它擅长隐匿，未必能发现。”
“可等他来找我，岂不成了突然袭击？”
“不妥！”潘韩决定立刻返程，找老余借两具傀儡，放在地面当诱饵。
就在他距离高山不足百里地的时候，地表突然裂开一条大缝。
动静之大，潘韩立刻发现。
“好大一条沟啊！”
顺着潘韩飞行轨迹，地面的缝隙越来越大，长度很快超过三里地。
紧跟着，就是一声冲天巨吼。
地下，地表，缝隙周围的黑沙随着冲击波，飞起万丈余高。
潘韩急忙放出防护罩，才避免被黑沙淹没。
“来了！”潘韩停止飞行，拉升高度，同时死死盯着地面。
又是一声巨吼，明显冲潘韩而来。
潘韩双手死死按住防护罩：“给我顶！”
冲击波与防护罩接触。
轰！
潘韩瞬间被弹飞出去几十丈，防护罩晃晃悠悠，险些碎裂。
“哇！”
潘韩胸腔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妈的，居然这么厉害！果然是地狱本命生物。”
再看裂缝，黑沙疯狂倾泻出来，渐渐化成一条数千丈长，十几丈粗的巨虫。
通体黝黑锃亮，每隔一丈，便是一节，没有明显的头部，只有一张大口，冲潘韩不停嘶吼。
“果然是玄仙初期级别的黑沙虫！”潘韩感受到对方气息，不由暗叫道。
通常来说，玄仙后期可碾压初期修士，灵兽。
但潘韩进阶速度太快，根本没有实战机会，此刻就像一颗晶莹的钻石。
虽然美丽坚硬，但是太脆了。
而黑沙虫，更像是粗糙不堪的陨铁，丑陋但破坏力足够强大。
就在潘韩观察的空隙，黑沙虫已经合体完毕。
外表硬化，口中也生出几排硕大又坚硬的獠牙。
“真丑！”潘韩骂了一句，便甩出几十枚玄仙后期级火球。
他会的法术不多，只能挨个试一遍。
可别小看现在的火球威力，每一颗都能毁灭十凡灵界。
轰轰轰！
火球顺利击中黑沙虫，爆炸声响彻四周。
黑沙虫吃痛，不停翻涌身体，可随着火炎散去，火球只在表皮留下灼烧痕迹，再无更深伤害。
“外壳果然厚实。既然不怕火烧，那就尝尝冰冻吧。”
说完，潘韩再次拉升高度，几道水柱从天而降。
水柱冲刷着黑沙虫表面，渐渐将其包裹。
黑沙虫奋力挣扎，不停吐出黑沙，试图驱散水柱。
可惜，它棋差一招，终于还是被裹入水球当中。
潘韩见时机已到，念动咒语：“给我冻！”
瞬间，大水球从内至外，变成一颗大冰球。
轰隆！
冰球狠狠砸到地面，下半球沾满黑沙，看起来还有些地狱之美。
通常的材料，刚被烈火高温灼烧，再被寒冰冻住。
性能都会急剧下降，防御力会大打折扣。
潘韩并不确定，黑沙虫外壳是否也怕冰火两重天，只能先试试。
“换做十凡灵界，恐怕现在已经被冻透了。所有修士当场毙命。”
潘韩甚至如今威力，趁观察的空隙，感慨万分。
之前他散仙的时候，还有些忌惮灵界飞升大乘。
真仙的时候，要考虑位面压制。
如今玄仙后期大成，竟可以随手毁灭一个位面！
何止夸张，简直就是夸张！
“如果我对分配的位面下手，想必仙界不会有人管。可这个位面的无数生灵，只能接受命运，老老实实去轮回。”
“他们上哪说理去？”
金云龙生前，曾经问他，如果仙界还要打工上税，还有什么用？
如果他看到潘韩今天这幕，或许能有另外一番感受。
人也好，仙也罢，无非都在避免一件事发生——没办法！
谁都不想遇上事的时候，两手一摊，说自己没办法。
就像这次如果潘韩真的要毁灭灵界，金云龙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看着。
就当潘韩以为冰冻有效果的时候，冰球突然弹地而起，凭空出现无数裂缝。
里面的黑沙虫居然分散成无数细小的黑沙粒。
每颗沙粒疯狂自转，冰球内出现无数星火。
“果然好手段！”潘韩看着冰球，被内部星火不断融化，也高声赞叹道。
“这黑沙果然了得！聚是一条虫，散是满天星！”
“牛逼牛逼！”
不出所料，随着冰球融化，裂缝开始往外渗水。
不到半刻钟，冰球就彻底融化，黑沙再次凝聚成黑沙虫。
“吼！！！”
黑沙虫亮出獠牙，对着潘韩肆意宣泄。
似乎在告诉他：“你就这点手段？”
潘韩见黑沙虫并不着急进攻，知道它在判断自己实力。
“哼！倒让你小瞧了！很好，既然如此，那便尝尝法则之力吧。”
潘韩冷笑道。
玄仙后期的他将第一次动用法则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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