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多久？不上学了？”
南光耀皱眉。
孙女成绩不差，他跟妻子带出来的孩子，心里有数。
但是学还是要上的。
不光是学文化课，还有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培养集体主义精神，这些在能老爷子看来，都是基础教育中不可或缺的环节。
他孙女足够聪明，也会赚钱，但这好像不该是孩子该做的，起码不该是生活的重点。
瑟瑟好像没几个同龄的朋友，不太擅长跟同龄人相处，除了对自家人还上点心外，性情是越来越冷清了。
小女孩子家家的，性子冷清可不是什么好事。
江瑟瑟嚼着炖得烂乎乎的牛肉，大师傅炖肉的手艺更棒了。
“学校那边我会请假，不会落下功课，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我都不会缺席，还要考出好成绩，不然学校也不给批假啊。”
她看着爷爷不赞同的脸色，笑眯眯解释。
“爷爷，你知道的，我跟其他人不太一样，跟同学们没多少共同语言。学习对我来说并不吃力，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课堂上。”
“事实上，要不是担心高中请假难，我现在就可以跳级上高中了。”
白婉清瞅瞅丈夫不高兴的脸色，笑着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过去。
“因材施教。瑟瑟学有余力，做些她喜欢的事情也不错。你在部队听的少，外头可有不少孩子跟家长，拿瑟瑟当学习榜样呢。”
南光耀咬着排骨肉，闷不吭声。
他亲自带大的孙女，能不知道有多优秀？
他只是觉得，孩子还小，那么着急离家做什么。等以后考大学工作结婚了，不更摸不着人影了？最多春节回来看一趟！
白婉清跟他做了几十年夫妻，他眉毛一动，她就明白他的心思。
于是又给他舀了颗鱼丸过去，心里暗叹。
少年夫妻老来伴，孩子大了，到头来作伴的还是他们老两口。
瑟瑟还好，选择这么一条路，以后时常能在电视上看见，聊作安慰。
电视里响起主持人四平八稳的声音，播报着新闻。
“帝都小姐选拔赛开始报名，条件如下……”
“又开始选美了？不知所谓。”南老爷子心气不顺，起身啪地关了电视。
“呃，爷爷，这节目也是我开的，选城市形象大使，宣传旅游的。”江瑟瑟坦白。
“香城那边一直有这类比赛，很正经的。还有亚洲小姐大赛，参加了也是为国争光不是。”
南光耀顿了顿，转而说起别的。
“那你那个跑少，不做了？半途而废不是好习惯，我还记得你当初的雄心壮志，说要办全华夏最长寿的节目，一直奔跑到九十岁，忘了？”
江瑟瑟咽下清甜的黄桃罐头，偶尔吃一回还挺好吃。爱家食品厂那边也好久没开发新产品了，得留心下。
“那哪能忘啊。我两头兼顾，都能做好，你放心吧爷爷。”
南光耀见孙女神采飞扬的小脸，也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低声咕哝一句。
“多累得慌。”
江瑟瑟吧唧一口亲他脸上，笑得跟小狐狸似的。
“知道爷爷心疼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药浴不是白泡的，咱这小体格，杠杠的，随您！”
“亲我一脸糖水。”南光耀嘴上嫌弃，眼里全含了笑。
三人说说笑笑吃饭，另一名不常见的警卫员方天平上来，一脸严肃地报告。
“报告首长，外头有人闹事，说是江瑟瑟小姐的亲生父母，要求归还他们的亲生女儿，围了很多记者，不好强行驱散，请指示。”
江瑟瑟放下筷子，抢着开口。
“爷爷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跳梁小丑，五分钟解决他们。”
白婉清跟丈夫对视一眼，同时放了筷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叫孩子一个人出面应对，真被抱走了怎么办！
“一起下去看看吧。”
江瑟瑟思考下，痛快答应。
“你们要是不放心，远远看着就行。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几人下楼，坐车去了大门口，江瑟瑟下车。
镁光灯闪烁，江瑟瑟眼都不眨，平静地往前站了站，扫一眼衣衫褴褛的一对男女。
“瑟瑟！我的女儿啊，娘可算找见你了！”
女人先开唱，没有新意。
江瑟瑟抬手打断，没兴致听戏。
“大家听我说几句。”
她声音清亮，轻易穿透喧嚷，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记者们奋笔疾书，不停拍照。
那女人目光闪烁，还想接着走剧本，江瑟瑟又提高声音控场。
“时代不同了，科技在进步，想检测亲属关系，有了更先进的技术手段。”
“某某研究所新研究的DNA亲子检测技术，能通过毛发血液口腔黏膜细胞等，进行精密检测，确定被检测人是否具有亲属关系。”
她提前跟所长打过招呼，向上级请示后，获得同意公布消息。
事实上，学术界以及相关系统内部全都知道了，只是大多数民众不太关心这么专业的知识罢了。
“这项技术精准度已经高达90%，不久的未来更有望达到99.99%。”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明白吗？”
江瑟瑟微笑设问，目光如水般扫过两位听天书似的男女，心里暗哂。
崔盼为了黑她还真是不遗余力，怎么埋汰怎么来。
可她不知道，她的底牌压根靠不住！
“光靠简单的血型划分，粗略判断谁与谁之间是否具备亲属关系，那已经要成为老黄历了。”
“DNA测一测，准得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而不会似是而非地凭一个血型编故事。”
江瑟瑟瞥一眼脸色茫然略有不安的男女，没搭理，继续面向记者侃侃而谈。
“这项技术的作用绝不仅止于此！”
“当凶案发生，凶手在逃，以我们目前的侦破技术，必须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把符合血型的大批社会关系人列为嫌疑犯，逐一调查排除。”
“工作量是巨大的，很可能错过最佳破案时间。而DNA技术成熟后，则可以大大缩减侦破成本，尽快将犯罪分子缉拿归案。”
江瑟瑟笑得自信而笃定。
“今天趁着诸位记者朋友在，我江瑟瑟把话撂这了。不法分子们，你们赶紧收起那些危险的念头，老实做人，依法办事！”
“时代不同了，科技发达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钻法律的空子难上加难！”
“不要抱持侥幸心理，该自首的赶紧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她转头看看逐渐明白过来的男女，那两张愁苦苍老的丑脸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江瑟瑟笑得客气疏离。
“二位远道而来，恰逢盛会，不妨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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