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收敛了自身气息,用精神力感觉自己身体后,白夜确信自己是真的突破了。某种气蕴,和当年他面见神罗时,所感受到的如出一辙。
“终于结束了。”白夜长叹了一口气,心中高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一股疲惫感涌上全身,他只觉得两眼发黑,双腿发软。竟然直接栽倒了下去,从天穹中坠落。
面对高空自由落体的白夜,这位强者却丝毫不慌,类似的经历,他们也有过。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已经不归牛顿管了,夏落伤害对他们身体造成的实际损伤,可以忽略不计,白夜身体虽虚弱,但这肉身强度还是有的。
“你在发什么呆,赶快去接人。”I圣光灵神耳边却传来了圣殿之主的声音。
“以白夜的身体强度,这种程度的冲击,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别忘了除你们之外,下面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普通精灵,你们能扛住,他们可未必。”圣殿之主咆哮道,经过对方这么一提醒,圣光灵神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直接弹射起步,一飞冲天。
而在圣光灵神耽误了这段时间中,白夜已经从飘渺之上坠落,给宛若一颗耀眼的流星,在他突破那层阻隔之后,其身上所携带的威压,骤然爆发开来。
这层威压强悍得令人惊骇,直接将围观的众多强者强行锁在原地,动弹不得。这时,吃瓜群众们才猛然惊觉一个事实:一白夜如今的实力,要他这么自由落体下来,爆发出来冲击波,足以碾死除圣殿英雄团之外的所有精灵。
好在圣光灵神虽然迟到,但并没有晚到。最终还是在白夜落地之前,成功接下对方,没有酿成惨祸。
圣光灵神以以神灵之力隔绝了对方的气息,将“将她带回去,好好休息。若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白夜转交给了苍星,告别之前,郑重其事的说道,他的眼中是久违的战意。
苍星点了点头,这半夜消失在了星河的弊端,主角都走了,围观的吃瓜群众四人也没了留在这里的兴趣,成群结队的离开了。其中,不少人的脸上有明悟色。
作为这一场巅峰对决的见证者们,他们无疑是幸运的。很多精灵观摩到了他们原本永远也接触不到的法则和感悟。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们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渡劫的不是白夜,而是他们。
尤其是许多老家伙,看完热闹之后就闭关了。要一鼓作气,直接破境。
“你还真是有够乱来的,居然临时加码了。万一他扛不住压力,直接死亡。你又该如何?”辛的语气有些不满,虽然白夜成功仰卧起坐,甚至悟出了消息。但这依旧无法掩盖圣殿之主此举的疯狂。
“但我赌赢了,不是吗?”面对自己牢牢的吐槽,圣殿之主却毫不在意,对于既定事实,没有必要再去假设另一种结果,这只不过是令人徒增烦恼。
“是你不可能一直都赌对,他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可以绝地逆袭,没有谁可以一直赢下去……”
“等到,那一天的时候再说吧。”面对自家老友的劝告,圣殿之主却显得不置可否,面对“芜”这种层次的对手,循序渐进,无异于慢性自杀,唯一的破局之法,只有梭哈去赌那一丝丝的变数。
……
“为什么不让我出手?他的成长速度太快,如今更是破境成就伪神之位,一尘气候,今后对付他,只会更加困难。
哪怕有圣殿之主为他护道,我也有超过七成的把握,将其一击必杀。”魔帝心有不甘的说道,愤怒化为了凌厉至极的锋刃,将周围的虚无都切割得千疮百孔。对“芜”的语气也不复往日的恭敬,更添了几分质问。
要换做旁人,哪怕是四魔君,断然不敢在“芜”面前如此大放厥词。但太虚明显是个例外,对于他的冒犯,“芜”不恼怒,更没有责罚,而是耐心解释:“所以说,哪怕是你自己预估的理想情况,成功率也只有70%,而不是100%,对吗?”
“是…这样,但即使不成功,我也有自信能够全身而退,之前那一次,圣经蜘蛛来的太突然,根本没给我反应时间,如果……”
“如果什么?如果给你时间,助你把生灵之力完全解放,迈入真神之境,你就能与他一较高下,你是想这么说,对吧?”芜打断了太虚的辩解,并且贴心的让后面的说辞补充完整。
太虚魔帝有些欲言又止,这确实是他的想法,但已经被老头子直接点出来,却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你还是输了,不是吗?而且输的很惨,先进入二阶段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我当初在你身上,留下的那一道神念,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老实说,你有些懈怠了。”芜淡淡的说道,明明语气平静似水,但总能听出那隐藏在平和之下的威严。
太虚魔帝在挣扎一番后,还是承认了:“您教训的是,但这和现在的事有什么联系吗?”
“因为你刚才的想法和先前如出一辙,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永远不要去低估你的对手。
以你的实力,当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进去,发动绝杀也未尝不可。可你一旦出手,就会暴露位置。甚至可能会被留下,到那时又是徒增变数。而变数就意味着破绽,意味着不确定性。”
“所以,就这么让他放任自流。万一……”太虚魔帝欲言又止,但表达的意思很明白,白夜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快刀令他都有些忌惮了,即使,目前对方依旧远不是自己对手,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未来必定是一只颇有分量的拦路虎。
“那又如何?若真到那时,我将会亲临战场,终结一切。一切本就因我而起,也该由我亲手终结。在毁灭的余烬之下,便是新生。”芜低沉的说道,古无波澜的眸子里爆射出了精光,一顿一挫之间威临天下。
虚芜如面见君王的奴仆,纷纷四散开来,露出了隐藏在芜之下的空白,那是宇宙的残骸,准确的来说是空壳。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丰功伟绩,被“芜”特意留下,如同一座座墓碑,祭奠着那些被吞噬的宇宙,以及随之陨落的万物生灵。
赛尔宇宙,放在他们之中,也只是普通的一员。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双方就不是一个层级上的对手。也正因如此,“芜”还如此自信,甚至有些有恃无恐。
真神又如何?死在自己手下的,不知有多少尊。
在他看来,就算白夜很特别,又如何?,纵使他拥有和自己一致的虚无特性,无对等战力,一样赢不了自己。
而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喷泉的高度无法超过其源头,局部也永远没办法大于整体,宇宙本身就是由虚无演化而出的,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芜”就是这整个世界观的创造者,是这个剧本的编写者。他们只不过是剧本中的人而已。
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注定的结局。
而圣殿之主所追寻的希望,注定只是一场徒劳无功的幻梦从一开始,对方就直接凌驾于这个世界观之上,击败“芜”的可能性从根本上就不存在。
既然如此,“芜”不介意耐下性子。看一看在最后的毁灭到来之前,他们究竟能够挣扎到何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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