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是半咬着山楂回头，摇头道：“我不出门的。”
因为她比较怕死。
俞白：“……”
花如是似乎是觉得自己的理由不太充分，于是又迅速两三口把山楂给吃完，签子往垃圾桶一扔，扯过被子就躺床上，哼哼唧唧的：“俞白，我好虚弱的。我不能出门呀。”
俞白十分无奈地看着花如是。
然后花如是又从穿上给爬起来，扯着俞白的胳膊说道，“那你要是出门的话，晚上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盒草莓。”
然而最后花如是还是被俞白给拽着去了。
不过是在花如是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之后。
次日下午，俞白揪着花如是去看车。你说你都睡了一天了，总不至于还虚弱吧？
花如是很蔫，“不是说了你自己决定就行吗？这些我不懂的。”
都是四个轮子，有什么可挑的？
俞白转眸道：“懂不懂是一回事，我带不带你来是另外一回事。”
俞白和花如是正说话间，已经有接待的小妹迎了上来。说了一句“欢迎光临”之后就跟在两人的后头，也不怎么说话了。
只有在俞白目光瞟向车的时候，小妹才会简单地介绍一下车的性能。
倒是不用过多诱导。
想买的自然会买，不想买的再多说什么也不会买。
佛系销售。
小妹的话俞白都听在耳里，虽然没有应答，但都一一点了头。
最后俞白瞧上了一辆，伸手一指，问旁边的人：“那辆你觉得怎么样？”
是一辆黑色的车。
花如是看不出一个好歹来，只点头道：“嗯，还挺好看的。”
俞白一听花如是就在敷衍人。
不过想来他买什么车，落在花如是的嘴里，应该都是好的吧。
小妹道，“那辆是凯宴。算是今年的新款。我这边能给您的最低价是一百一十万。”
一辆单凭价格就能吓退很多人的车。
然后销售小妹又简单地讲了一下参数之类的东西。
略微顿了一下，小妹又压低了声音偷偷说道：“您要是对价格不满意的话，还可以找销售经理。这个价格还在再降一点。”
俞白点了头，问花如是：“要不要买？”
花如是：“……”
花如是觉得俞白在戏弄自己，因为这下她压根听不懂。于是花如是依然点头，挤出了一个微笑：“你觉得价格合适就买。”
于是俞白也拍板了：“那就那辆吧。”
接着俞白继续问：“可以试驾吗？”
“可以的。”小妹微微笑，“我马上帮您安排。”
这边应下俞白之后，小妹就去差人准备试驾协议了和陪驾人员了。
小妹现在心里很开心。如果这位客人真要买的话，那她这个月就会有一大笔的奖金。虽然她自己是一个佛系的人，但是她还是开心。
意外之财呀！
俞白大致看了一眼协议，里面就规定了一些责任划分。确认没问题之后，俞白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交代花如是：“那你就在这等一会，我先去试车，一会就过来接你。”
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花如是这个崽子她晕车。
能不受一遭罪，就不受。
等实在是没法子，必须要坐车了再说。
“哦，好。”花如是点头。
于是两人暂时分道扬镳。
花如是在小妹的带领下去了二楼休息，俞白和试驾员一去是试车。
同时花如是也分出了一缕神识出来放在了俞白的身上。
免得俞白有什么危险结果她不清楚。
桌上有一盘果子，花如是随手拿起了一个苹果，朝着小妹挥了挥，“可以吃不？”
小妹伸手去拿，“我帮你削皮。”
这是大主顾。
花如是笑嘻嘻：“那多不好意思。”
一边说不好意思然后一边把苹果给递过去。
小妹：“……”
小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还是很体贴地拿过花如是手里的苹果，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蹲在那边削苹果。
花如是看过去。
小妹削苹果很有一点水平。
一刀子下去，苹果皮还没断。很快小妹就走过来把一个已经削好了的苹果给花如是递过来。
花如是大口咬下去。
过了一会，花如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抬眸问旁边站着的人，问了她一个脑血栓问题：“你们就不怕他开着车跑了吗？一百多万呢。”
小妹：“……”
小妹抿了抿唇，在思考应该是正经回答还是皮一下。
然后花如是继续思考，似乎是在对小妹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虽然说你们跟了一个试驾员。但如果开车的人真的是一个亡命之徒的话，一定会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然后一刀把那人解决，之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既然是亡命之徒。连人都杀了。那应该就不会去在意追捕令。”
小妹听着花如是自顾自地分析不敢打扰，过了好一会，等花如是说完，小妹才插嘴道：“花小姐，所以您有没有想过您是俞先生留在这做抵押的呢？”
嘎。
花如是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见花如是脸上表情变了，小妹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她应该不会把这位给惹生气了吧？万一生气，那他们要是不买车了怎么办？
于是小妹又解释了一句，“没有的事。因为人跑了我们可以报警的。”
花如是“哦”了一声。
小妹：“……”
她怎么感觉人真的生气了？
有些女人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说“哦”“嗯”。
花如是慢悠悠地啃完了一个苹果，又刷了一会手机，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花如是才抬头问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当然问了也是问不到结果的。
毕竟她是跟她一样站在这里。
大概又等了一会，花如是才听见楼下有了些声音，应该是到了。
于是花如是端着一杯热水跑下去接人，小妹见此也连忙跟着下去了。
花如是从楼梯口那边见到了俞白。
于是立刻小跑过接人，然后把手上的热水给俞白喝。
嗯。因为不知道给什么。
刚好她手上还有一杯热水，就给俞白了吧。
“你觉得怎么样？”
小妹也听到了花如是问的这话，顿时也顿住了脚步屏住了呼吸等待俞白拍板，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决定她拿钱的时刻。
“挺好。”俞白道。
不过在开车的时候俞白也在想一个问题。
会不会、花如是晕车只是很单纯的因为车子不行呢？
小妹松了口气。
还好花如是没去找俞白算账。
不然要是这两口子吵起架来，不买车了咋整？
“那就这辆吧。车子倒是不用买太好，能开能载人就行。”俞白又添了一句。
小妹：“……”
试驾员：“……”
小妹一听俞白的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叫什么车子不用买太好？百来万的车子也不太好？那多贵的车算好啊？
花如是不懂这些，于是很实诚地问了一句，“百来万的车不够好吗？”
俞白也有点不确定：“跟十几万二十几万的车肯定算好的。但跟上面比那肯定就不行了。”
花如是：“那为什么不买好的车？”
俞白：“因为没钱。”
小妹：“……”
销售小妹就眼睁睁地瞧着这两口子在一唱一和。她感觉她现在的心像刀扎一样，很痛苦。
这叫没钱、这叫不够好。
小妹强忍着心痛，上前问道：“请问你们确定是否需要购买这辆车吗？我再向你们确认一遍，要是真的购买的话，那我就去拟合同了。”
“不着急。”俞白一摆手，接着道，“叫你们销售经理过来，我砍砍价。该省省，该花花。”
小妹：“……”
砍价的活。
交给了花如是。
差不多磨了两个小时，然后小妹就眼睁睁地瞧着花如是从一百一十万给砍到了九十八万，还送了一堆赠品。比如送方向套，贴膜，送座椅套之类的。
这个价格比小妹的心理价格还要低一点点。
但想来应该还是能够接受的，因为最后拍板的是经理不是她。
既然经理肯开口，那利润应该还是有的。小妹瞧了一眼那边跟俞先生一见如故的经理，自己也觉得经理的心在滴血。
最后拟合同。
“俞先生是全款还是贷款？要是贷款的话那程序会稍微复杂一点点。”
“全款。”
然后俞白很干脆利落地掏出一张卡，“刷！”
经理：“……”
小妹：“……”
销售经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卧槽，你全款你还跟我砍这么狠？你在乎这点钱吗？
你要是把砍两个小时的时间给拿去赚钱，那不是分分钟上百万？
销售小妹的心里更是一片卧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这两人是不是有钱。
说他们没钱，他们能全款买下一辆近百万的车。
说他们有钱，他们又还在这边砍价往死里砍。
要是花如是知道小妹的想法，大抵会指指俞白，然后与俞白划清距离。别误会，单单只是俞白有钱而已，她穷得跟鬼一样，不然她也不会练就这一身的砍价本领。
输入密码。
近一百万的钱如流水一般跑了。
经理现在的心是又喜又痛，喜的是又做成了一单大生意。
痛的是这就是人生差距。看看别人，轻而易举就能拿出一百万来，花出去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要是他也这么有钱就好了。
此刻俞白的心也很痛。
要不是有外人在，俞白就差抱住花如是哭了。一百万啊一百万，就这么一会，一百万就没了。
好痛苦。
各种手续办完，他们给俞白说明天下午来提车。
虽然说只要有钱，就能够当天提到车。但是俞白他不着急，因为他没钱，一辆车买完，俞白的小金库也快没了。实在没有必要去为了这一点时间来多花钱，又不是不能等。
俞白和花如是都走出了大厅快到街上了，结果刚才那个小妹又追了出来。
花如是听到了动静，拽了拽俞白的衣袖。
俞白侧眸。
小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两人面前，在俞白和花如是的面前站定。
“这么着急干嘛？”花如是先开口了，“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小妹喘了口气缓过来了，接着问道：“请问两位是情侣还是已经结婚了？”
花如是略微颔首：“是夫妻。怎么了？”
“结婚不久？”
“结婚不久。”
“买房了没？”
“……”
车子都买了，那应该是为新家准备的吧？
销售小妹看两人的表情，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于是这人干脆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张宣传单来，递给两人看，“我一个妹妹，在这个小区那边做销售。那边是新建的学区房，地段好、环境好、交通也便利。”
俞白听明白了。
感情这是过来揽生意的。
花如是眼睛眨了眨，倒是拿过了宣传单，大致看了一眼，然后抬眼看人，“生人坑一半，熟人大满贯？”
俞白：“……”
不过俞白办事也不喜欢找熟人，熟人喜欢坑人。他们生人下不去手，就拿熟人来坑。
这种熟人不是指好兄弟，而是指单纯见过一面知道名字有些印象的人。
销售小妹：“……”
小妹呛了一下，涨红了脸，“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可都是正经本分的生意人。”
花如是认错倒干脆：“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
销售小妹：“……”
一口气憋在了胸腔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过了一会，见花如是没有下文了，于是小妹又咬牙说道：“那买不买嘛？”
花如是往后退了一步，把俞白给推上前：“他是付钱的人，你问他。”
销售小妹：“……”
突然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好吧，看在一大笔提成的份上，她不生气。顾客是上帝，花钱的顾客是大上帝。是需要供着的那种。
俞白似乎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浅笑一声之后，加了小妹的微信。并答应了有空就过去看看。
反正也是要买房子的，等有空了就过去看看，要是条件真的不错，那就买了吧。不过房子这个事倒是不急，房子就算是推到年后再处理那也没关系。
按照俞白心里的计算，等拿到车，就离开京州。
带着花如是北上。
带他的老婆见他的另一个奶奶。
好歹也见见直系亲属。
要辞别小妹了。临走之前，花如是又添了一句，“我很会砍价的。”
意思就是坑不到她。
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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