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忙完活回到后厨，见到艾雅莹在摘菜，她喊道，“小莹，你这是在做什么！”
艾雅莹疑惑，说，“你不是说，要把老叶子去掉，我在摘老叶子。”
厨娘把摘掉的叶子捡起来，“我的天啊，你这太浪费了！”
她说，“我是叫你把老叶子去掉，可没说要你把整个叶子都摘掉。”
“这个叶子黄了，你把这个摘掉就行了，它这个叶梗还是可以吃的。”
艾雅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应该问清楚的。”
厨娘摆手，“没事，你第一次做，谁都会做错的。把叶梗捡起来，就行了。”
艾雅莹解释道，“我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我以前有帮忙过腌菜的。而且我们都是不要老叶子的，这叶梗也不要的。”
厨娘吃惊，“这么浪费！你以前实在那干活的，这府里头，哪些管事的，都不说吗？”
回想上辈子帮忙腌制的菜干，艾雅莹肯定道，“就是他们说，不要老叶子的。”
还说，这都老了，不好吃。摘了，给鸡鸭吃。
厨娘听了，觉得浪费，又心疼。
前头来了客人，是几位少爷。厨娘得空了，也和那些去偷看的婢女们一起去看，谁是要开开眼界。
艾雅莹对这没兴趣，所以就在厨房院子里翻晒荠菜。
外面传来敲门声，艾雅莹喊道，“谁啊？”
又是几声敲门声，艾雅莹过去开门，“你是谁？找谁啊？”
鹊儿腼腆道，“我是来送蘑菇的。”
“送蘑菇？”艾雅莹打量鹊儿，她心道，这是上门销售的？
她问，“你确定没有送错吗？我没听说，今天有蘑菇送来。”
虽然平时有人来送菜，可都是熟人，厨娘也会告诉她的。可这今天，她很确定，是没有人来送菜的。
鹊儿急解释，“这里是艾府，我来了很多次，不会错的。”
艾雅莹说，“我没听厨婶说过，你这蘑菇，我做不了主。你先进来坐一会，我去找厨婶。”
鹊儿摇头，手扭着衣袖，“不用了，我不进去。我这鞋子都是泥巴，还是不要弄脏地上。”
艾雅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碍事的，你先进来，我才好关门，去找厨婶。”
鹊儿摇头，“这，我……”
艾雅莹也不磨蹭，直接把人拉了进来，把人给吓了一大跳。
“你坐着，我去找人。”
见人不坐，只是拘谨的站着，艾雅莹无奈，直接把人按下去坐了。
“坐都坐了，就坐着等，我很快就回来的。”说完，就跑去找人了。
回来的艾雅莹，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鹊儿，问道，“姐姐，你是育婴堂的人？”
“是的。”见人回来了，鹊儿立马站起来，松了口气。
她说，“这蘑菇是我们育婴堂摘来，送给大夫人的。”
艾雅莹说，“我问了厨婶，她说要是育婴堂的人送来的，就收下。”
她不好意思道，“我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这件事。对不起，让你等了。”
鹊儿摇头，“没事，没事，我不急的，你慢慢来就是了。”
她对艾雅莹说，“那个，你能拿过竹筛或者篮子来不，我把蘑菇倒下。”
“啊！我忘了。你等会，我这就去拿。”艾雅莹跑去拿竹筛回来，“来，你把蘑菇倒在这里。”
放下竹筛后，她又折回厨房拿东西。
把酱板鸭递给鹊儿，她说，“对了，这些酱板鸭，是大夫人吩咐过的。等你们来了，就给你们拿回去给孩子吃。”
酱板鸭那飘出来的香味，让鹊儿馋了。她想拒绝，可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这不用了，我们有吃的，不用的。”
“你拿回去就是了，我们大夫人可是吩咐过的，你可不要让我难做。”
艾雅莹也不多说了，直接把酱板鸭给放进背篓里去。这说得再多，还不如直接行动的快。
等厨娘回来了，艾雅莹立马问道，“厨婶，我问您一件事。”
厨娘笑道，“是不是想问育婴堂的事。”
艾雅莹点头，“我之前出街，见过这育婴堂，我以为是一个店来的。刚才她来送蘑菇，我也以为是要来买蘑菇的。”
“可你说不是，这不，我就好奇着了。”
厨娘说，“这育婴堂啊，就是收养那些弃婴的。说白了，是收养那些被遗弃的女婴。”
“你也知道，重男轻女，这在哪里都有的。尤其是在农村里，人穷，养不起女婴。所以很多女婴一出生，就会被淹死的。”
“就是在城里，也是有这样的事。所以，朝廷就和地方富商员外这些有钱人，一起开设了这个育婴堂，用来收养那些被遗弃的婴儿。”
“说是弃婴，可大多数都是女婴老来的，男婴的很少。”
艾雅莹很意外，这时代也是有孤儿院的，她问，“那这些孩子，都是靠人资助的了？”
厨娘说，“她们什么都干不了，自然只能等着人来养。”
“不过，也有属于育婴堂的田地。要不，那么多孩子，就靠别人，也是养不活的。”
“而且这女孩子，自小就要学这湘绣，可以靠着卖湘绣挣钱。这得来的钱，就是用来养育婴堂的孩子。”
干活挣钱，这是应该的。艾雅莹问，“那她们不给自己留一些钱吗？她们不是还要嫁人的吗？”
厨娘，“这个倒不用担心，育婴堂会帮这些到了年龄的女孩子找婆家。”
艾雅莹惊讶，“这么好？”
她说，“不会说是找婆家，实际上去叫人去做小妾或者其他之类的吧？”
不怪她想的黑暗，这样的事，确实会有发生的。
厨娘不认为会出这样的事，“这个你是想多了。育婴堂是有规矩的，这孩子可不是谁都可以嫁，也不是谁都可以领养回去的。”
“这不良的女子，是不能领养孩子的。当然了，也不能给孩子找个有病快要死的人嫁。”
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是很了解，她不确定道，“不过，要是这孩子看上那家的，要去做小妾，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艾雅莹心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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