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副厂长等等回复就很说明问题了，“哎，这不是保送生抢了名额了吗，今年大学扩招的人数，还比如保送生增加的人数，我听说有个学校在咱们这里招了两个高考生，又招了一百六十几个保送生，这还怎么考。”这就看出程圆圆是有多受宠了，甚至都有点畸形，典型的自家闺女拉不出屎来，怪地球没引力。
实际上，程副厂长说的这个学校，属于所有大学里面的顶级高校，而且由于其特殊性，它的招生本来就含有大量的保送生，有的是部队保送，有的就是关系户，有的是已经考上其它大学的转学生，都是保送。基本上高考生只占一成到两成，全国哪里招生都不多，只是京城这边第二类保送生尤其的多，再加上大学也多，所以第三类保送生也多，才出现了这种情况。当然，其它学校的情况会好不少，但是也依然有大量的保送生。扩招的人数没有保送增加的人数多，虽然说虚了点，但是也离事实不远了。现在还好一点点，等到明年，甚至都会传出一种风头，那就是高考狗都不参加，老子能保送。
实际上每年能通过各种渠道进入大学的，主要分三类，一种是自己确实是有能耐，家庭条件差，但是就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的，这种人代表了最广大的工农群众，但是数量非常少，而且基本上都在大专院校里；第二类就是保送生，这些人总得来说也不多，但是他们利用关系占据了最顶层的教育资源；第三类就是有一定家底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这才是大学的主力。程圆圆实际上讲属于第三类，她考不上，不能说完全和保送生没有关系，但是影响真不大，就是自己能耐不行。
虽然赵芹知道程副厂长带了几公里的有色眼镜看人，但是也没必要直接说明白，再加上程圆圆也不是娇纵跋扈的性子，有点娇气，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她自身条件在这呢。“现在，这些人享受着教育上的便利不说，还利用关系占据了最顶层的教育资源，真就是浪费。不过，你要是想让圆圆到咱们厂正式入职也是没有问题的，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就圆圆的水平，在咱们的招工标准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你不用这么忌讳，今年厂里秘书科会招一个勤务秘书，你让她试试吧。”
“谢谢赵书记了，我替孩子谢谢你，到时候有什么事，你尽管指使就行，这孩子让我给惯坏了，在家里我又舍不得打骂，只能麻烦你了。”
“你这是让我当这个坏人啊，圆圆人挺好的一个小姑娘，用不上打骂。今年招收产业工人，还是初中学历及以上吗？”
“对，现在咱们厂很多设备都是自己造的，或者让总工办和技术科深度改进的，在跟原来似的，初小高小已经跟不上了，再加上现在社会上没有工作的初中生越来越多了，不存在招工难题。今年高中生也不包分配了，我算计着明年，在一些岗位上专门招高中生。”
“有些对技术要求不高的，可以适当放宽一下标准，招一些低学历的，要不在上面不好看，但是要注意面试，不要招一群混子来。至于其他岗位，我倒是不建议卡学历，我的意思是咱们组织一场相关层面的笔试，你别管他是小学生还是高中生，咱们看成绩说话，成绩差不多的第一优先照顾咱们厂的直系子弟，要求亲儿子亲闺女那种的，侄子，弟弟什么的，就不要照顾了。第二优先级给到和咱们合作的公社。”
“嗯，是这个道理，不过咱们要不要对农村考生一视同仁……”不是他看不起农村人，而是现在城里的无业的知识青年太多了，而农村人进厂之后的麻烦事比城里人更多。所以很多单位，都会专门提出，不招农村人，当然不会提出来，而是直接在笔试或者面试阶段直接把人刷掉。
“不用区别对待，看成绩说话，一共也不会有几个人，没必要为了这点事，落人把柄，要是实在是没有的话，可以捡着成绩好一点的，人品好的，适当放松一下标准。对于咱们对口的大队，给他们两个名额吧，到时候，咱们厂派人去，公选，不要让他们大队里操纵了名额。”现在进行的是毕业季招工，属于第二次，为了防止某些人一次在多个厂里报名，这一次京城采用的是统一招工时间。
“嗯，我知道了，落实工农一家是吧，对了，明年咱们还是不接收大学生吗？”这两年，钢机二厂一个外面的大学生都没要，技术人员培养主要是以工人转职为主，以工厂子弟和工厂职工中考上大学的为辅。
“对，仍然不要，今年不就没要吗，还是以送工人进修为主，只要总工办不说人才断档，咱们就不要外人，今年也不知道这三个能考上几个。”
“哈哈，那很难了，就现在咱们厂里的学习热情，和教育方法，只要不是外界出现技术断崖式的上升，咱们这里基本上不会断档，钱工亲自编写的教材，我看过的，用处很大，用他的话说，初级培养工人，中级培养技术员。”
“还一个高级培养工程师吧，他之前给我说过，要是时机成熟，咱们可以建一个工人再教育学校，采用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学习，但是现在对学校卡的太严，咱们这边准备也不充分，我也没有申请，以后看看吧。程副厂长，最近实车间那边你盯着点，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两个单位的项目。”
“行，你就放心吧，生产这一块，肯定不能拉胯，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开会去吧。”赵芹最近肯定有一大堆会要开，甚至有可能还要去某些单位参观学习。京一机作为嫡长子，书记战场牺牲，车间主任留学之后调到了沈一机担任总工之后，现在里面也是关系户泛滥，这一次赵芹要了总厂的水泥厂，而没要他们的电子管厂，说不定，就要被迫去那里学习了。钱有根想在机床方面发力，说不定以后还要加几个机床车间了，提前过去学习一下，也没问题。赵芹对于当初钱有根的退缩没有意见，现有的项目，孙卫东不让他接触，她不好说什么，但是钱有根自研项目，她也是要大力支持的。
厂里的效率非常高，第二天，厂里就开始传开了，厂里要把医院和农场划成自己的，代价是要增加一个目前还在赔本的大集体，厂里已经进行过商量，有把握，让其中的水泥厂扭亏为盈，所以想要接手水泥厂，但是最近两年，厂里可能就没钱了。另外一点，就是厂里要进行第二次招工了，这一次纯看笔试成绩，考试内容，会涉及大家的正常工作内容，有这方面想法的，可以回去突击教一下孩子了。
相比他们的速度，还有人更快，谁呢，段处长，他的老领导，就是负责这一次让北方厂甩包袱的人，在知道了昨天钢机二厂进行了关于接手那个工厂的讨论，所以立刻就把段处长叫了过来。虽然没开厂代会，就没有明确最终结果，但是厂领导和职工代表共同参与的磋商会，得到的结论，厂代会一般也不会否决。他非常想知道，到底讨论结果是什么，所以今天还没上班，就一个电话把段处长薅了过来。
“小段，你说，你们厂宁可要亏损最厉害的水泥厂都不要这个制冰机厂。”对于这个结果，老领导是非常吃惊的，在他看来，虽然制冰机厂里面的关系麻烦一点，但是这个单位是盈利的啊，大集体，如果不能盈利，那么一定就有其他用处。这三个单位都是人家已经建好的，没有了安置子弟的作用，要一个赔钱的厂子不就是傻吗。“你们厂是怎么想的。”
“老领导，昨天我们厂开会的时候都没说这个制冰机厂的事，商量的都是水泥厂和电子管厂的问题。看他们的意思，要不是因为第一电子管厂的原因，他们对这个厂还挺有兴趣的。”
“这是为什么，北方厂这个可是唯一一个盈利的。”
“这个我不知道，发表意见的几个人，后来去开小会去了，我问了一下我们厂的厂办的主任（说的是郑丽春），她说，这个制冰机厂现在能盈利，是因为北方厂能压得住他们，换个别的单位，可不一定。他们觉得水泥厂最起码有扭亏为盈的可能，这个制冰机厂，只要这些人不处理，就永远是累赘。而我们厂，又没有这个胆子来处理这些人，所以干脆不要。而且看她得说法，制冰机厂这个账目上的盈利有猫腻，你也知道，我们厂长是老财务出身，应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具体她也没说，只说了一个人员复杂，不适合接收。”
“哎，我都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已经到了人见人烦的地步了，宁可赔钱都不要这些人，我在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有其他方法。”能有什么办法，敢接收这个厂子的，要么是小厂，要么就是和北方厂一样的厂子，但是前者养不起它，后者自己都在忙着手里的卫星厂脱手呢，哪有心情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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