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图书馆内。
秦命的进入这个不知道存在于哪里的空间，看向雕塑一般的天机。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是要我重新说一遍问题，还是你直接给我回答？”
天机脸上的表情并未发生改变，依旧用一种不可分辨，不可名状的声音回答道: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史密斯的记忆的确被修改了。这与天机图书馆无关，也与法无关。”
秦命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他看了看天机，又看了看‘法’。
“你们有干预现实的能力，对吗？”
法觉得自己的能力被质疑了，瞬间炸毛。
“不要尬黑！我一念之间可以让整个宇宙都毁灭！干预现实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秦命自动无视了‘法’的胡言乱语，而是看着天机，等待祂给出回答。
天机回答道:“我只能控制整个数据世界，法受到天机图书馆的限制，并不具备直接干预现实的能力。但祂对数据世界也有一定的控制能力。”
“数据世界？请问你对数据世界的划分是什么？”秦命追问道。
“任何信息都被归为数据世界。我们拥有修改任何信息的能力。”天机回答。
“哪怕这个信息基于现实而存在？信息本身定位也是非常广泛的。”秦命作为顶级科学家对信息这个科学基石当然了解。
信息是对客观世界中各种事物的运动状态和变化的反映，是客观事物之间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的表征，表现的是客观事物运动状态和变化的实质内容。
从物理学上来讲，信息与物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信息不是物质，虽然信息的传递需要能量，但是信息本身并不具有能量。信息最显着的特点是不能独立存在，信息的存在必须依托载体。
而信息学对于信息的定义则更为严谨一点。
通俗一点来解释就是，当一件事情有多种可能情况的时候，这件事情对某人而言具体是哪种情况的不确定性叫做熵，而能够消除该人对对这件事情不确定性的事物叫做信息。
信息是描述一个观察者确定一个宏观态是哪个微观态时需要的物理量。
比如秦命知道并确定自己叫秦命，叶泠然再告诉他，他叫秦命。那么这个过程中的信息熵就为零。
总之，信息本身的定义就非常广泛。
天机说这句话在秦命听来和没说一样。
而且从物理学来看，信息基于物质而存在，修改信息的过程中，必定会影响到物质。
他注视着天机，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
天机回答道:“你的理解是正确的。信息本身基于现实而存在。所以我们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现实，但并不是直接影响。”
“举例说明一下，生物体内部的细胞都在无时无刻的传递信息，而我们可以修改这种信息。从而实现对生物体的影响。”
秦命说道:“可这个过程中必然会影响到物质！”
天机表情依然没有发生改变，而是停止了解释。
“你是对的。”
秦命意识到天机图书馆并没有那么简单，天机的能力比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大的多。
能影响到信息，几乎等同于影响到物质。而能够影响到宇宙中的物质，而且还是宏观，微观各种尺度上影响。
这种能力挺像‘法’出现时，天机对于宇宙意识的描述。
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不等这个想法成型，他就及时掐断了自己的思路。
随后又问出来了一个无关紧要，但却令他无比好奇的问题。
“古族的异常情况与你们有关，能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一说的这个，法立马就来劲儿了，一个飞扑扑到最近的书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命。
“那群人居然妄想读取你的记忆，企图窥探我的存在。我作为制裁者，必然要对这种冒犯行为做出制裁！”
秦命故意问道:“那请问绝对公平的制裁者。祂们违反您制定的规则了吗？”
法高傲道:“我的存在不可被宇宙中任何生命知晓。企图窥探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大罪！”
“这次的制裁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他们再企图窥探我的存在，那么迎接他们的将是真正的惩罚！”
秦命无奈摇头。
法看似说了很多，但实际上只是只是再自己脸上贴金，信息熵低的可怜。
他把目光投向天机，希望天机能给出他一个答案。
天机可能是明白秦命这道目光的意思，也可能是祂已经回溯过时间了。
“法通过对信息的控制，在他们的意识中植入了一个警告。这段信息无论采用怎样的破译方式，得出来的结果都是警告与恐惧。”
“比如我给你一段密文，不管你采用任何密匙翻译，最后得到的信息都是相同的。”
“我无法用你掌握的科学机知识为你解释。但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宇宙意识的一种能力。”
“如果他们无视这个警告，继续强行读取你的记忆。那么法将会通过对信息的控制，抹除他们的数据，隔断他们机体内部的所有信息传递。”
“换而言之就是杀死他们。”
法对天机的阐述非常不满意，在书籍顶端嚷嚷道:“不要用杀这个字，太过于粗鲁。”
“一整个文明？”秦命感觉不可思议。
“不是全部的古蓝星文明，而是在太阳系内的古蓝星文明。”天机给出更加确定的范围。
秦命抬头看了一眼那只充满“智慧”和高贵，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狗。
“他真的在一念之间毁灭一整个文明？可圈养者不会出手吗？”
秦命这话刚问出来，他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没等他收回自己的问题，法就一脸高傲的说道:“圈养者？祂们我敢妨碍我执行惩罚，那么来自制裁者的惩罚就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天机给出了更为准确的解释。
“无论是哪个层次的圈养者都无法观测到法的所作所为。如果惩罚真的执行下去，圈养者能得到的唯一信息就是太阳系内的古蓝星文明已经覆灭。”
秦命仍然对法的能力感到震惊。
“太阳系内的古蓝星文明多少生命？至少几十亿啊！祂一念之间就全死了？”
天机回答道:“一和一百亿对祂而言没有区别，只不过是数字不同而已。”
“这不科学！”秦命感觉这件事已经动摇他的信仰了。
“你们的能力不科学！你们的存在不科学！”
天机并没有剧烈的反应，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也希望我们有不科学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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