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
广场上的人多到已经看不到广场地面了，神迹的出现正让这里越来越受欢迎，事实证明如果你要想让更多的人们去接受异能者的存在，不在于怎么让他们感觉自己并没有威胁，你只需要让这些人有共同的信仰，并通过一个在宗教内部看来非常容易接受的理由来证明其得到异能的合理性，那一切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这个解释在其他信仰的人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可谁会在乎的，这只会吸引更多的人成为信徒，没有损失又能得到点儿额外的好处，谁都会来凑个热闹的，这是人类的劣根性，自然界的很多动物也无法避免。
金泰站在大教堂三楼办公室的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表面上是在看外面的人，实际上是在回想着这些天来的得失，还有缴获的那些文件。
马汀生的无数分*身让所有的工作似乎变得简单，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然而那些文件——
“只是一些补给物资和定货清单，”这是冼周的理解，“我特么差点挂掉，结果抢回来这么些玩意儿，实在是太不值了。”
冼周不是会计，这些数字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金泰倒是为了就业学过一段时间的财会，后来还当了一段时间只会签字的傻笔，为了不稀里糊涂地被挂掉，他也雄起过一段时间，可这都不足以让他发现那些文件都写的是什么意思，也许马汀生只是碰巧拿着那些东西，也许只是不想什么都留给金泰。
“在想什么？”
克吕西奥走进办公室，“这回不会有暗杀了，能杀掉你的人越来越少了。”
“随着异能者的增多，我想对他们多一些敬畏还是明智的，”金泰没有回头，“詹妮已经接手古德温的实验室了。”
“我们会确保一切顺利，”克吕西奥处理这些事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几乎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他在这件事上的冷血与那些久经考验的大资本家并无不同，“古德温家族出局了，一千两百多年的历史，八百多年前开始成为欧洲所剩不多的实权派，是李察古德温一手造成的，你终结了他们。”
“我没有觉得很开心，”换作以前，金泰会很激动，他一个人就搞垮了一个这样的大家族，他曾经无比憧憬看到这一天，可当他真的看到了，又觉得很荒唐，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克吕西奥眼中有赞赏之色一闪而过，“是啊，本来没有必要这样的。”
“现在我只希望一切可以正常运转，”金泰好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又好像是在跟克吕西奥说话。
广场上的人群鼓噪起来，他们大声唱着赞美诗，急切地想拥到那条教皇要走的路边，警察们努力地在维持着秩序，避免发生大规模踩踏事故，这不容易，每个人都诅咒着这份工作，却又不得不做，整个仪式是一次朝圣之旅，你可以容忍瑕疵，可你要是搞砸了，就算教皇不会追究，全世界的媒体也会用他们的所有工具宰了你，哪怕这不是你的错。
“也许你们得改一改这一套，”金泰用下巴点了点，“下面乱的像菜市场一样，只需要一个炸弹，这就是全世界最大的恐怖袭击。”
“谁会把这里当成目标——”
克吕西奥的话还没说完，拥挤的人群里就倒下一个，而这时，教皇刚刚正要给那个人赐福。
“也许他太激动了吧——”克吕西奥无法忽视那个倒下的人，“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人们总是会——”
“又倒下一个，”金泰指着教皇的另外一边，“神父大人，你以为这里是演唱会吗？”
说话间，又有一个人倒在地上，这回是一个神职人员，他离教皇只有不到五米，这让一直守在教皇身边的一名红衣主教有所警觉，他上前一步，搀扶着教皇，加快脚步朝前走，几乎就是半强迫的，脚步加快。
“扑通……扑通……”
不时有人倒在地上，不光是挤在前面的人，西侧的人群接连不断有人倒在地上，等在外面的警察忙碌起来，不时有人把倒地的人拖出去，但是很快地，警察中也有人倒地。
这种情况无法让人再忽视了，开始有人逃跑，尖叫和恐惧漫延开来。
“你说不会有恐怖袭击，”金泰看一边脸都黑下来的克吕西奥，“神父大人，从你的梦中醒来吧，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你所想像中的世界了，它正滑向非常危险的边缘。”
“嘭……”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修士惊慌地，“克吕西奥神父，教皇请您赶快过去一趟，我们有麻烦了！”
克吕西奥把兜帽掀起，“金先生，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请不要乱跑。”
“这里挺好，”金泰蹦上办公桌，“在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之前，你撵我我都不走。”
没有爆炸，没有烟雾，这就不是人类的袭击，精神波动？整个广场全被屏蔽了，教会显然对付这种情况非常有经验，金泰一点儿精神力都散不出去，没有精神力作为媒介，有异能也使不出来，那还能是什么办法？
想不到，就意味着危险，反正死的不是自己人，这个时候冲出去就太傻了。
又有两个警察在抬一个人的时候倒下了，救护车的鸣叫声增加了恐惧，开始有警察也远离这里，救护车拒绝再上前。
“哦……”
当穿制服的人也开始撤离的时候，广场上的恐慌达到了最高点。
暴力在此时不可避免，因为不知道是什么袭击了人群，外围的警察想把他们都拦在里面，避免把危险传播到整个城市，导致更多伤亡，可这明显与已经陷入恐慌的广场完全不搭调。
“放我出去！”
“为什么要困住我们？”
“让我走……”
当第一个拳头砸在警察的脸上以后，人群激动起来。
警方明显没有对付这种情况的经验，在第一个警察无法忍受，用警棍还击以后，骚乱开始了。
这样的情况很快从一个街道漫延到另外一个街道。
更多的人倒下。
“砰砰……”
催泪瓦斯罐投出去也无法让恐慌的人群散去，反而引发更多的伤亡，这下连医生也无法确认哪个是因为刚才的莫名原因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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