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魔气？”张述张大眼睛，吸了吸鼻子，还一无所知。
常山的神识透过刀鞘凸起的兽头眼睛，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走廊尽头——那间门顶上悬挂着一块石头牌子，牌子上刻着‘装备室’的房间门口萦绕的一层淡薄黑色雾气。
常山眉头蹙得紧紧，用隔空传音把声音传到张述的耳边：“装备室有魔气入侵，这里的人是居然一点多察觉不出来，怪异了。”
张述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仔细往装备室门口瞅了好半响，感应不出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变，狐疑的压低声音说：“常前辈，我怎么一点也感应不到，是不是你看错了，魔人敢跑到这里来，是嫌命长了。”
“不敢？那装备室为什么会被画了生锈符这么久，系统还没发出示警？”常山冷笑一声，接着道：“技术部和装备检测室里面肯定有内鬼，重点排查这两个部门的同事，从今天开始，你监督这两个部门人员的一举一动，二十四小时盯紧了，必定有人按耐不住跟魔人进行联系。”
“唉！”张述应了一声，往前走几步，脚步倏的一顿，喃喃道：“可是我怎么追踪他们，虽说他们是技术部，可也有异能能量，敏锐程度不比我们差，我要是往他们身上贴个追踪符什么的，他们肯定会发现的。”
“废物点心，一群废物点心，这下知道自己没用了吧，关键时刻连盯个人都不会，我要你们何用，唉！”常山难得勃然大怒一回就被张述撞上了，张述委屈的撇了撇嘴，心想，这还真是出门不利，带了一老头子出来捉妖，妖还没见着，就先被嫌弃了一番，真心累啊。
发了一通火，心里顺堂了些，常山才道：“我这有一术法，回去教给你，你按我教的在他们身上施展一遍，回头就能可能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张述乖乖点了点头，本想问句什么术法这么神奇，连缉令局外勤都能监督，想想这事好像不大光彩，眼前的情景也不适合说这些，于是按压下内心的好奇。
说话间，已经来到装备室的门口，常山看到萦绕门口的魔气好像感应到有人来，迅速莫入墙体内，常山说：“你就像平常一样走进去，按我指示的做，听明白了？”
“知道了。”张述低声应了句，按照常山的指示，在门口处通过摄像镜头扫描了一下自己的脸，只听装备室的门‘嘀’的一声，门应声而开，露出摆满架子，架子上放满各种设备的室内空间，装备室面积甚广，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一眼望去却井井有条，划分为好几个区域，有衣物区，枪支区，炸弹区，符咒区，水性设备，火性设备等等不一而足，仅是衣物区又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杂中有序，比起常山的档案馆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常山这种见惯大排场的老妖怪，都被晃瞎了眼，他啧啧有声：“设备倒是挺精良。”
张述见怪不怪，心说‘废话，就这些装备花了风哥不知多少钱，每年在装备上的支出是缉令局最大一块头，若不是有风哥这个金主，缉令局哪能维持这么长时间。’
介于这句话说出来怕侮辱缉令局威名的嫌疑，张述挑了句好听点的接道：“每年都会更换一批新的设备进来，就上个月风哥还让人送来一批刚研制出来的新型水下烟雾弹，听说价格不菲，性能比地面的还高，大大提高水下外勤的追捕工作。”
常山点点头，说：“这孩子，看着没心没肺，还挺顾全大局的。”
“可不是.......咦，怎么那个生锈符不见了。”刚好走到聚灵枪的摆放柜子边上，张述正想低头查看那道生锈符，骤然发现墙角一片光滑。
“那不是符咒，是魔气。”刀鞘上兽头的眼睛转了两下，常山说：“魔人手段太高明了，用了障眼法，连杨邵都骗了过去，今天要不我亲自过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要是缉令局每个部门都被魔气入侵，你想想有多可怕。”
张述暗暗打了个冷颤，回想起前天他和常风佑拿着锤子要挖掉墙角的情景，背后不禁渗出一身冷汗，：“难怪我们撬不开墙角，连墙面都学不下来，原来只是一团魔气。”
“你绕着聚灵枪设备区走一圈，走慢点。”常山语气冷冰，张述直觉情况比他想的复杂，不敢造次，按常山的指示绕着摆放聚灵枪的区域慢慢的走着。
常山透过兽头的眼洞，凝神注视着脚下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一丝丝魔气，若非他刚才在眼底注入几丝灵气，差点被糊弄过去了，：“你看到脚下的魔气没有？以魔气为符，渗入到缉令局外勤装备区，真是胆大包天了。”
“前辈，我什么也没看到啊，而且也感应不到有异变，难道我异能消失了？”张述心头一震。
常山这才想起张述只不过一直小麻雀修炼出来的人身，修行还不到百年，以他这种低级的修行，是不可能看到这样高阶的法术的。
他叹了口气说：“魔人修行太高，而且用了障眼法，你看不到也正常，不过小子，还得好好修炼啊，以你资质若是肯下功夫，说不定还可以开眼，你就是太过废柴了。”
张述又惊又喜，攥紧了一下手中的刀鞘，常山又被他糊了一脸手掌心汗，糟心的叹了口气，补充道：“你也别高兴太早，以你这德性，我看再修百年也未必开得了，你就当我是放屁得了。”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远在档案室的常山摸了一把脸，没好气的指使张述绕过另一排架子，走没两步，脚底下魔气更加浓重，看似杂乱无章的贴在地上缓缓移动，仔细一看有似有一定规则，他不断让张述绕着不同的角度走了几圈。
张述走得晕头转向，差点没脾气了，常山几乎让他走遍整个装备区，直到张述腿都麻了，才听到常山震惊的声音：“阵法！磨人竟然入侵魔气在装备区设了阵法，这可是大事，我的天！”
“什么？这......”张述喉咙滑了一下，如遭雷击似的半响开不了口：“那阵法形成了吗，接下来缉令局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何止大事！好在阵法还没形成，还有三道法阵没设，若是再迟几天，那真的要变天了。”常山颤抖着声音：“小麻雀，赶紧回档案室，我要回去布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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