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抬起头来，看向凌寻。
这一眼，比任何时候都凝重。
她为什么要道歉？凌寻蹙眉。
“第一次在病房见面，我不该那样调戏你。”程慕安当时以为凌寻伤的并不严重，所以态度比较轻佻。
在她解释了原因后，凌寻英眉舒展，嘴角上扬。
“我还以为你跟我说对不起，是想甩了我。”凌寻故意这么说，缓和气氛。
“我好不容易才傍上你，怎么舍得甩？”程慕安的情绪逐渐恢复正常，她双手张开，将凌寻的脖子环住，语气柔柔的传来，“只要你不说分手，我就会留在你身边……”
“好。”凌寻心满意足，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澡。等会儿洗了就睡。”
凌寻考虑到她刚才哭过，想让她好好休息。
程慕安洗了澡出来，凌寻已经在别的浴室洗好出来了。
程慕安面色绯红，走到他面前。
“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呀？”
这句话，是程慕安问的。
“我……还好。”凌寻感觉自己又被她调戏了。
看着他喉结滚动的样子，程慕安微微一笑：“我刚才吓到你了吧？其实我这个人私下比较多愁善感……”
“没看出来。”就算她刚才哭，也不能改变他对她的看法。
因为她刚才哭泣的样子都跟别的柔柔弱弱的女人不同。
“好吧，我们睡吧！”程慕安因为他受过伤，所以扶着他上床。
程慕安到他身边躺下后，主动关了灯。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凌寻啊，你是不是特别恨那个女人啊？”程慕安眼睛睁开着，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身边，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哪个女人？”凌寻明知故问。
“你孩子妈妈。”
“谈不上恨，我跟她可以说是陌生人。我现在已记不清她的长相。”凌寻一字一字，寡淡而平静。
程慕安的内心因为他这席话风起云涌。
如果凌寻说恨，程慕安或许没这么深的触动。
因为如果程慕安是凌寻，程慕安一定会恨。
程慕安抿着唇，眼眶再度湿润。
还好关了灯，他看不见。
程慕安侧过身，手臂将他的身体轻轻抱住。
“我做了一件错事……现在很后悔。”程慕安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
凌寻静静听着。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真希望从没遇到过你。”程慕安将这句话低哑悲伤的说出来后，凌寻的身体倏地绷紧。
“所以你说的后悔的错事，就是跟我在一起？”
凌寻阴冷说完，企图坐起来。
却被程慕安给摁住了。
倒不是程慕安劲有多大，而是程慕安的解释够及时。
“如果我没遇到你，或许你不会受伤。”程慕安说出这个‘假设’后，继续道，“就像如果你不受伤，我就不会被我爸接回来跟你相亲……这个世界上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凌寻：“……”
程慕安看他被自己绕晕，所以轻拍了他的胸口一下：“睡吧！”
第二天，凌寻醒来时，程慕安已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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