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
他在传承空间的台子上睡着了。
这是真正的睡眠。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在地球时，那时，自己还是个青少年。
很多条时间线，他身边发生了很多事。
他梦到，自己最年轻的时候，那时还是初中生，自己从末世后的多少多少年回归，拿着一把苗刀闯进异世界通道，杀侏儒人杀鬼族，杀杀杀杀杀。
他梦到，他莫名其妙得到了一个系统，于是都市修仙，现在看来是有些幼稚了，不过……确实是年少的意气风发。
他梦到，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自己玩的游戏中的角色在大雨中穿越到了现实，二人相识至相知，从互不信任到互诉衷肠。
他梦到……
梦，醒了。
杜宇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阳穴，想去拿自己的终端看一看时间……
wc！
在床头柜上的乌鸦差点吓得他一个【驱散】轰过去。
“老黑蛇，你干嘛哎哎呦～”
“嗯？醒了？”
“科西切”略微疑惑了一下，不过身为长生种的他并没有很在意这种小细节——
“我来带来一个互利互助的机会，小辈，你一定会心动的。”
现身的科西切，不知道是哪个分身，或许不是分身也有可能，不过重点是他说的话——
“搭噶，口头阿鲁！（但是，我拒绝！）”
杜宇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有些嫌弃地看向科西切——这家伙虽然喜欢搞事，但他搞事的成功率极低，称一句乌萨斯点子王都不为过。
“啧，好吧。”
科西切“面露遗憾”地自言自语：“本来还想帮你的卡特斯小女友治疗的，既然你拒绝了，那就没办法了……”
嗡——
“抱歉，伟大的乌萨斯之主，请宽恕我的冒犯。”
科西切被杜宇吓了一跳，当然不是因为变脸速度，而是因为他那无法感知的速度……
“时停？那两把杖子不是被交给另一个萨科塔了么，你怎么还用的出来，什么位格这么高。”
科西切被迫拉开了距离，站到了房间的角落——很适合他的地方。
“你还记得我的【长生者之证】么。”
杜宇表示当然记得——他当时一时兴起想去拍卖会看看能不能像同学看的小说里主角那样捡漏，结果漏是出现了，但不是捡到的。
是抢到的。
结果后来给大爹看过，才知道不能用，心疼了好长时间……
“我用我自己的灵魂对它进行了小小的改造，它现在或许可以帮到你了。”
科西切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木盒，打开盖子，杜宇看到，【长生者之证】就静静的放在红绸缎上。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这一次他在看到【长生者之证】时，并没有感觉到从前那股生机勃发的生命气息，反而带给人一种邪恶的恐惧感。
“收藏品都有使用的代价，所以我想，能不能把代价转化为能力呢？”
科西切嘴角露出了微笑，像是一条露出尖牙的毒蛇：“现在，经过我的改造，【长生者之证】已经变成了一种生命力聚集器，只要拥有者亲手击杀生命体，就可以将被杀的单位进行【回收】。”
“相信我，只要生命力收集的足够多，不管是治病还是复活，都不再是难事。”
“就算无法施术，也可以由量变引起质变，最终达到目的。”
听到老黑蛇的话，杜宇第一反应便是这老东西又有什么阴谋，信他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但是……
……
诱惑力，未免也太大了。
“那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别说你是为了善心，那我现在就一枪给你捅出去。”
科西切看到杜宇如此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若是直接接下，我反而不放心——实际上，【长生者之证】能收集的不光有生命力，还有灵魂。”
“我需要的，便是你不需要的这部分灵魂……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的交易？我提供渠道，你提供力量。”
……
听起来，也不是不行。
杜宇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长生者之证】，还是没有直接接过来，继续发问道：“亲手击杀，这个东西还有什么判定方式么……听起来虽说不上漏洞百出，但还是让人无法信服。”
“呵，小辈，你不知道事情多着呢。”
科西切这条傲娇黑蛇似乎终于在口头上又占了上风，心情不错的他解释道：“源石并不像凡人贫瘠的理解那样，是带来灾祸和能量的反应物质，它同样存在于我们周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记忆与灵魂的载体。”
“带上【长生者之证】，你所做的事便会被源石所记忆，便可以通过连接这片大地来改写凡人难以触碰的规则——我对此研究已有突破，但想要进一步，却难上加难。”
“如果你不信，去试试便可一探究竟，不是么。”
杜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直接碰触【长生者之证】，而是合上了木盒的盖子，才把它放到了古梦沉沙中。
老黑蛇确实有点东西——他刚才说的那些本来是几年后的第二章主线才会揭露的事情，没想到现在被他发觉出来……
由此可见，这东西或许真有用处，不过想要收集到足以引起“量变来达到质变”的生命力，不知道要杀多少生命……
要不然找个机会直接去伊比利亚杀海嗣算了——去雷姆必拓杀源石虫和变异生物也行。
总不能真去杀人吧。
杜宇想到这里突然警觉，目光迅速投向科西切：“为什么是我。”
是啊。
老黑蛇在乌萨斯待了这么久……比自己更适合的人选并不是没有，【长生者之证】又为什么要给自己呢？
“我在你的灵魂中看到了混乱，暴虐，和神性。小辈，你一直没有回应自己的内心，你一直与我一样，对凡人有着清晰的阶级认知，只不过你自己并不承认这一点罢了。”
杜宇听着科西切的暴论，刚想出言反驳，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已经到嘴边的言语说不出口。
“我曾仔细观察过你，你在看那些与你没有联系的普通人时，并没有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同类，那种无视的眼神是掩盖不住的。”
“正因如此……”
科西切的“评价”让杜宇陷入了沉思，他本能的想要否决这种言论，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开始生根发芽。
诚然，他确实对那些比较普通的人没有太多感情，但原因并不是黑蛇口中那般，而是……
他是穿越者。
归根到底，他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生活，这个观念已经淡化了许多，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看法绝不可能消失。
看来黑蛇确实思考了很多——如果自己站在他的视角，最多也只能得出这种结论。
既然如此，不如便顺着他的想法，就当做是互相利用好了。
回过神来，杜宇的眼神继续紧盯向科西切——老黑蛇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走神，还是在自顾自的说着。
“沐曾和我说过，你必然会完成超脱的道路——我当时并不相信，但见识到你这一路走来，我就在想，这世上可能真的存在【气运】这种东西。”
“我有那种预感，你是独一无二的，沐肯定也有，现在看来，凯尔希那家伙也是这么看的。”
“我认为这是很有希望的投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愿不愿意接受我这笔投资呢。”
啧。
【驱散】
和这种嗅觉灵敏的老家伙相处还真是麻烦。
“你对我用了言语诱导？”
“是，所以，你的选择是？”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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