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心底不由一惊。
不过在看到不远处的唐玥后，一颗心便又瞬间变得安定下来。
只是眸底却故意流露出几分惊恐：“你，你做了什么？”
那人笑笑，笑容好似还有几分慈悲。
“想要变强，想要永生，自然就得付出一些代价。”
“区区皮囊而已。”
“这已经是最小的代价了，不是吗？”
“我不要永生，也不要变强，你快把我变回去。”金龙连声咆哮着。
它的一双眸子，开始爬上一层又一层的红丝。
渐渐地，整个眼珠儿都变成了赤红色。
那一刻，金龙不再开口说话，而是化作一声声的咆哮。
而后，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唐玥和青禾。
那人又笑了笑，笑声清脆如银铃：“接下来，该你们两个了。”
随即，目光落在唐玥和青禾的脸上。
笑容再次凝固。
精致的脸颊变得有几分扭曲，眸底缭绕上层层黑墨，将一双眸子都沁的漆黑无比。
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一般。
他不喜欢这俩人。
女的太漂亮，男的太俊美，他看在眼里，如同针扎一般。
这世上，不需要那么多美好。
若有，那就毁了。
全都毁了。
而且，这俩人看起来，修为战力也不及那条龙。
极易对付。
只是，他不想就这么让他们失了理智。
他想让他们日日看着镜中的容颜，日日体会这番苦痛。
所以，他只调动了少许的黄绿气息。
朝着唐玥和青禾笼罩去。
接下来，他就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唐玥只是随手一挥。
他的那些黄绿气息就被震散了，一丝一毫都不曾留下。
不但如此。
他打入那条龙体内的黄绿气息，也被那随手一挥给反震了出来，而后一点点消散在虚空中。
丑陋的，且已经失去理智的类人龙，瞬间便恢复了原本威风凛凛的模样。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金龙笑眯眯的摇头摆尾。
他连着往后退了数步，眉头紧锁着，鲜艳的唇上潋着一抹水光：“这，这不可能……”
而后，目光又死死钉在唐玥的身上：“你，你究竟是谁？”
他的眸底，已然有了惧怕之色。
唐玥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身上，大帝威压倾泻而出，登时压的那人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
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恐惧，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颤抖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了几分恭敬。
“不，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驾临……”
金龙一只爪子掐腰，冷哼道：“我家大人的身份，岂是你配知晓的？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大帝威压之下，那人不敢再拿乔，忙规规矩矩说道：“小的姓庄，单名善。”
唐玥心里组合了一下，差点儿就笑出声来了。
装善……
这名字，可真是有点儿……
不知怎么评价。
“你是从哪里来的？”金龙掐着腰，继续冷声问道。
“小的不知。”庄善说道。
“不知？”金龙目光灼灼的盯着庄善：“大人面前，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
庄善想叩头求饶，但他身不能动，只得大声道：“大人明鉴，小的没说谎。”
“小的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醒来后就在这宫殿里。”
“小的也记不起那些前尘往事，脑子里有一道声音，时刻提醒小的，要小的一统水域。”
“一开始，小的心里没谱，便懈怠了些日子。”
“谁知……”
“晚上入梦，被折腾了个半死。”
“小的为了保命，不敢再懈怠，便先从统一沧古海开始，谁知冲撞了大人。”
“那支诡异水族的大军，是你在沧古海打造的？”唐玥问道。
“是。”庄善应道：“就是用刚刚那般法子。”
“龙大人战力高，根骨强，法宝多，所以渡化时费些事，需要动用心脏本源。”
“其他水族，就不必这么麻烦。”
“只要一滴渡化液，便可轻松渡化一族，打造水军。”
唐玥眉头微微蹙起：“渡化？”
这词可有些不顺耳。
“脑子里的声音，是这么告知的，将它们变成那般模样，便是渡化了。”庄善忙的说道。
“心脏本源，又是什么？”唐玥说着，眸底再次掠过一抹金光。
霎那间，庄善的心脏便尽收眼底。
不是人的心脏。
而是一颗颜色晦暗的石头。
上面交织流淌着诸多不同的气息，却能彼此共存，互不干扰。
唐玥注视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大帝威压也收敛起来。
那庄善竟改了样子。
一改刚刚雌雄莫辨的艳丽无双，脸上生出道道黄绿的裂纹，一个挨一个的脓包。
胳膊也化作十来条黑红的触手。
脖子上，一块块青黑却又灰败的鱼鳞逐渐浮现。
眸底的清明，已然消失不见。
赤红着的眸底，只有杀戮。
庄善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嘶吼，而后挥舞着触手冲向了金龙。
唐玥立刻一挥手。
一条绳索缠绕在庄善的身上，将他绑缚在原地。
那庄善虽挣脱不了，却还是狰狞嘶吼。
唐玥伸手，于虚空中用力一抓，竟将庄善的胸膛破开，直接将他的石头心脏抓了出来。
那一刻，庄善周身的气息开始暴乱。
眸底的赤红开始褪去。
脑子一会儿清明，一会儿失智的。
具体体现就是一会儿开口求救，一会儿开口嘶吼。
容貌也是来回变化。
一会儿艳丽无双，一会儿丑陋无比。
唐玥随手打出一道金光，那金光没入庄善的心脏处，化作蒙蒙一团。
护住了他外泄的气息，也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暴乱。
庄善终于安静下来，只是低垂着眸子，神情还有几分呆滞。
唐玥再次屈指轻弹，一片绿色的花瓣飘飘悠悠的落入庄善的眉心。
让他的灵台瞬间恢复清明。
庄善恢复清明后，声音虚弱道：“多，多谢大人。”
唐玥并未理会庄善。
而是在细细研究身前的心脏石头。
那石头上，散发着浓郁的黄绿色气息，挺恶心的。
想来，这就是庄善说的心脏本源吧。
不但如此，那石头上，还有阵阵黑气波动，像是在供养那黄绿色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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