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闪一边去……”
“你们是仁兄弟，你当然向着他说话……”
一众人怼周墨。
周家也是外来户，所以没啥‘威势’。
何况，谁不知道周墨和秦川是好朋友，从小玩泥巴长大的，他帮着说话，只是在维护秦川而已。
“秦川不欠你们什么，他家里的事你们背后叨叨几句就行了，还当着人家的面指责，你们做的太过分了……”周墨喊道。
一青年举起拳头要打他：“有你说话的份嘛，信不信我打你……”
周墨眼神很坚定，把头伸过去道：“来啊，你打，打了我就报警，把你抓进去，牛的你……”
“你，你这外来户，以为我真不敢啊……”青年要动手，被其他人拦住了。
“别胡来……”
“赶紧滚，来这里装什么小流氓。”
周墨对其他人道：“叔叔婶子，大哥大姐们，秦家对秦川怎么样，你们都该知道的啊，他们家那是把所有力气都花在了秦朗身上，你们也看得出来啊，王叔，你去秦家的时候，也能看到他们吃饭的样子吧，他们桌子上的鱼肉，哪次不是紧着秦朗……”
“可秦朗有出息啊，就该吃肉……”有人不服。
周墨继续道：“王家的，你要是也这么干，那你家两个孩子，以后都怨你，不养你，你可别撒泼……”
“我家孩子好的呢，怎么可能不养我，你少咒我……”那说话的人气道。
周墨笑着看向两个蹲在地上的孩子：“你们说，你妈要是有个鸡腿该给谁啊……”
“当然是给我了，我是老大……”
“不，给我，我好几次都没吃到鸡腿……”
“你吃个屁，我是大哥，鸡腿当然要给我了……”
“凭什么，我也是家里的啊，每次都是你和爸他们抢走鸡腿，就不给我吃，我不服……”
俩孩子立马吵起来。
说话的女的气的去拉架……
周墨笑着又问那小一点的孩子：“可你妈就偏偏喜欢老大，那鸡腿就是要给老大吃，而且，下次的大猪肘子也给你大哥吃，不给你吃，你生气不生气……”
“凭什么，我要吃大猪肘子，妈，你怎么不给我大猪肘子啊，我要吃……”孩子气的跳脚，在地上撒泼打滚。
他妈这个郁闷和愤怒啊：“谁家吃的起大猪肘子了，你叫个屁啊，快给我起来，裤子都脏了……”
众人看的哈哈大笑。
周墨趁机说道：“你们看，这就是不公平导致的结果，你们谁家做不到一块肉分成两半，那早晚孩子大了也会积攒怨气，对你们不满……”
“但绝对的公平，大家肯定做不到，能七七八八，五五六六的一人一半差不多的分就成了，多多少少的在乎那么多干嘛。”
“可秦家呢，鸡鸭鱼肉向来都给大哥秦朗，是， 他学习好，有出息，那其他孩子就不是人了是吗？”
“其他孩子就不配吃肉喝汤了是嘛？”
“秦川在秦家，哪回吃到过鸡腿啊，你们谁看见过吗？”
“不都是给了大朗嘛，而且，他那个二叔秦林还天天跑过去吃饭，好酒好肉都给了秦朗，秦卫东，要不就是他二叔秦林，还有在那个城里上学牛气哄哄的丫头片子秦凤，什么时候能给秦川几块肉吃都跟过年似的……”
“他姐秦梦，那更是喝口肉汤都赶不上热乎的。”
“过的比秦川更惨。”
“就这种生活，秦川能忍这么多年，没有闹，已经是他够老实了，现在，秦家还要他一颗肾，他凭什么给？你们说他凭什么给……”
这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大。
带着呵斥和愤怒。
让一众村民竟然都不敢反驳了。
都在想秦家的一切来往，似乎去秦家的时候，秦川天天在帮忙干活，吃饭的时候还真没见他吃过啥好肉。而秦家大朗的碗里从来都是堆得满满的肉，秦卫东捞了那么多钱，都舍不得给老幺和二丫头几块肉吃，实在说不过去。
“可那终究是他大哥，秦朗若是有出息，咱们村都得沾光……”还是有人不服，气愤的说道。
众人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是啊，秦朗可是帝都学子，要是成了大人物，咱们村可就扬名了。
周墨立刻讥笑道：“屁，你们怎么想的啊，秦朗发达了，成名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咱们村的人能借他什么光，他志向一直是首都，想要在那边发展，帝都学子又如何，他毕业了也不会回咱们商都这穷地方，他是要留在首都的，他成了有钱人，你们也高攀不上一点……”
“你们自己想想秦家护犊子的模样，秦朗真成了大人物，那喝上汤的也是秦林，秦家一众亲戚朋友，有你们什么事啊，你们找秦朗给孩子补习一下功课，他鸟过你们吗？”
这一番话瞬间让一众人议论纷纷。
好像是这么回事，秦家的人那都是人精，而且自私自利，若是秦朗真的成了大人物，就他高冷的性子，怕是也看不上村里人求他去办事。
就像补习功课，秦朗只顾着自己学习，节假日也不管上门去想让他帮忙补课的村民……
别说什么沾光了，他成名了后，真能看得起咱们村的人吗？
一众人瞬间支支吾吾起来。
所有人都突然醒悟了一般，脑子清醒许多，我们帮着秦家说话，好像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这换肾又不是儿戏，不愿意好像也不是大罪啊……
周墨瞧众人思想上有了松动，不由松了口气，再加上一把火：
“你们想想，秦朗以后肯定会留在首都，咱们商都离首都十万八千里，咱们一辈子也没谁去过首都，就这，咱们上哪门子沾光去啊啊？秦朗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他有出息了，他上帝都大学了，他毕业了找到了好工作，那也和咱们没关系啊，现在也不是古代的封侯拜相，中状元，村里县里都会扬名，官府还会赐牌匾给村子挂上，现在帝都学子多多啊，就是一个好的大学，不是在金銮殿上面试皇帝，他帝都学子，和咱们洛河陈村就俩条不同的世界，你们妄想着沾光，都是在做梦……”
一番话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像脑子被洗了一样，终于‘透明’了。
“是这么个理啊……”
“对啊，秦家那小子有出息了，怕是也照顾不到我们，我们没必要帮着他出头啊……”
“嗯，我就说有的人太过分了，人家家里的事你非要插上一嘴……”
这时又有一人不服气：“咱们不管秦朗有没有出息，可他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身为亲兄弟的秦川，却不愿意，这说不过去……”
“你踏马又绕回来了是吧……”周墨气道：“我刚才说的话都白说了啊，那可是一颗肾，你少了一颗肾你害怕不害怕，你天天遭到‘虐待’，你还能大度的把自己的一颗肾给人家，你菩萨转世的啊？你要是愿意，来来来，跟我走，我带你去验血验尿，验肾去，要是合适，你就把你的肾换给秦朗好了，你好像还是秦家远房的亲戚呢，肯定也能合适……”
“不去，我不去，我凭什么给秦家换肾……”被拽着衣服的人慌了神，赶忙挣脱，挤出人群。
三爷爷秦富贵瞧事态竟然被周墨这个小子控制住了，不由喜上眉梢，暗道此子可以啊……
赶忙出来道：“行了，大家伙，公道自在人心，秦川和他家里的事那都是一团乱麻，外人不清楚，也管不着，大家伙都散了吧，赶紧回家做饭吧，晚了别家里孩子大人在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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