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隐约听到了点走廊说话声。
看女儿开门进房，忍不住的打量。
只觉她气质明显舒展了许多，眼底藏着不易发现的雀跃。
苏婧往床里面挪了些，放下手机：“刘思远是不是要来歌城？”
于薇一愣，旋即点头：“快上飞机了。”她钻进被窝，抬手熄掉刺目的灯光，只留下睡眠灯：“我不让他来，他不听。”
苏婧暗暗叹息。
她已经知道了这边情况。
想让于薇离开这，不回国也没关系，可以去其它国家暂时避一避……
不止一次劝过，无济于事。
无奈只能把小女儿赶走后，陪着留下。
窗外夜色幽幽。
苏婧往于薇身边靠了靠：“真没想到刘思远还是个这么会惹事的人，国内混不下去，国外还有仇家。这女婿就算再优秀，妈也有点不想要了。”
“这是他以前的工作留下的麻烦，怎么能叫惹事呢？”
“你还挺护着。”
“没有，他是身不由己。”
苏婧抬手顺了下于薇软软的头发：“再让你选择一次，还跟他结婚不？”
于薇被引得思索。
并非在想结不结婚的事儿，是想回到初中那会，早早跟人确定恋爱关系……
结婚后许久她才渐渐弄清楚一件事儿。
她心里一直是有他的。
这么些年她就算跟李少河恋爱期间都不缺追求者，围绕在身边的男人多不胜数。各种各样，优秀的比比皆是。
可无论他们多费心思追她，她都拒绝的毫不勉强。
只有好多年没见过的刘思远，用很短的时间把她带进了婚姻里，直接跨过了追求阶段。
她至今都弄不清楚当时是种什么样子的心态。
鬼迷心窍了一样。
毕竟她是半个恐婚主义者，从小家庭环境跟性格影响下。谈个恋爱都用尽力气了，更别提结婚。
“过来，咱俩一个被窝。”
于薇正想事儿，轻薄的鹅绒被子给掀开了。
她不自在，暗暗腹诽怎么都喜欢睡一个被窝……
不过她并没表现出丝毫抗拒，顺从贴近了苏婧。
几天相处，加上这次苏婧不顾危险非要留下陪她，于薇被触动很多。睡在一起，排斥在变少，甚至有些享受被她关心照顾的特殊感。
这是她记忆里从没有过的感觉，温暖的让人想沉溺。
苏婧自是发现了她那点小不自在，帮着掖了下被角：“我挺发愁明玉的。都二十二岁了，还是平平无奇，将来她老公嫌弃她怎么办……”
于薇想笑，忍着：“这个顺其自然就行，我看她并不是太在意。每天腰板挺的笔直，自信着呢。再说小有小的好处，明玉穿衣服好看，任何风格都能驾驭。”
苏婧遗憾：“她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于薇翻了下眼皮：“她要是男的肯定比刘思远还能作妖。”
“我看刘思远性子挺冷清的，怎么个作法？”
于薇嘴唇动了动，记起他吐槽自个话多的事，硬忍住了继续往下说。当然也不好意思敞开了聊，因为刘思远都作在了床上，作在了自己身边。
生活中有强迫症就罢了，其它事也有。睡觉不抓着她胸口不踏实，精力足的随时随地……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她失眠症状更加严重，让她好不容易保持的作息节奏全部乱掉。
于薇欣喜他痴迷自己身体，可偶尔也会被缠的想掐死他……
“怎么不说话了？”
于薇脸热，被昏昏的光线完美遮盖：“我困了。”
苏婧调整着睡姿，垫着胳膊面对着已经闭上眼睛的于薇，并不认为她是真困。她也不想她这么早睡，左右白天哪都去不了，晚睡没关系。
苏婧太想知道女儿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事情，正是聊天的机会。
不然等刘思远一到歌城，再想找这种放松的聊天环境就困难了。
“妞妞，你先别睡，陪妈说会话。”
于薇不睁眼，睡意惺忪。
对她称呼无所谓，不叫宝宝就行。
“说什么啊？”
苏婧问道：“你在李少河之前，还谈过别的男朋友没？”
“没有。”
“没早恋过？”
“初中的时候身边有你女婿，男孩子都被他给拦下了。高中专注学习，只想考个心仪的大学，没那心思……就大学谈了李少河一个。”
“你跟李少河确定……”
苏婧问的含蓄，还有些担忧。
于薇脸涨的更红，索性转身背对着她：“你别瞎担心，我跟李少河没有任何关系，就牵过手。”
“真的？”
“我骗你干嘛！”
“这么说刘思远是你第一个……”
于薇蒙头。
苏婧哭笑不得：“都结婚多久了，害什么羞。好，我不问这个了。你俩平时都怎么避孕的？对孩子有没有思想准备？”
于薇冷不丁的惆怅，闷闷道：“我们基本上没刻意避孕过。”
“身体……”
“身体都没问题，很健康。”
于薇抢答。
“这么说你是想要孩子？”
“有时候不想，有时候特别想。”
“你说个话能不能别这么让人不上不下的，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想要。”
“想要就不能这么随意，至少得备孕是不。把你自己身体调整好，让刘思远提前戒烟戒酒……”
“他不怎么喝酒，烟瘾也是假的，我没太在乎这些。”
苏婧犹豫了下：“你们房事多久一次？”
于薇再度沉默几秒：“在一起的时候，基本每天都有几次……”羞于言齿，还是把话憋了出来。
苏婧声音停顿：“是不是太频了？”
“不正常吗？”
于薇担心。
“还好，你们一年不见几次，能理解……不过次数太多，反而不易孕。再说，伤身体，该克制要克制些……”
“哦。”
苏婧看她乖顺言听计从的样子，突然没话说了。
她想交代女儿几句，可自己到底也是年轻时候过来的。小夫妻，恩恩爱爱的，怎忍心泼冷水。
而且女儿的一句诚恳回应让苏婧认知有些凌乱。
刘思远还好理解，从小习武，长大陆院，比体育生还体育生。可女儿这小身板，娇娇软软的，能受得住？
“那个，还是要注意身体……”
于薇直接把头蒙的连耳朵都堵住了。
苏婧哑然：“好了好了，赶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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