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日记本的本体，但是王晓蝶不给我看，”祝问善叹了口气，转而又笑道，“不过没关系，我找机会偷过来。”
这事情确实是她做比较方便，江初韫只好说：“麻烦你了。”
祝问善觉得对付王晓蝶这个笨蛋还不算麻烦：“都是我该做的，不过江大哥，这个情书……你打算怎么处理呀？”
江初韫将纸张重新折起来塞回信封：“拒绝，早恋不太好。”
祝问善心里有其他想法，便说道：“也不一定是不好的啦，如果两个人约定要考一个好高中，然后一起努力的话，说不定会更有动力，对双方的学习都有好处呢？凡事都有利有弊的嘛。”
江初韫闻言，却是看向她，眉头微蹙：“你早恋了？”
祝问善眨眼：“啊，我没有啊。”
两秒的沉默。
还是祝问善先开口道：“我是觉得不如江大哥你就先答应王晓蝶，然后趁此机会接近她，说不定能找到破解幻境的办法……”
江初韫垂下眼：“这是欺骗别人感情。”
祝问善摇摇手：“不算不算，王晓蝶是鬼，她都死好多年了，而且这里是幻境，什么都是假的呀，怎么能算是欺骗呢？”
两秒的沉默。
江初韫把情书还给祝问善：“时间不早了，你先去和王晓蝶交差吧。”
提议被驳回，祝问善失望地接过情书：“好吧。”
王晓蝶在校门口焦虑地等了好久，一直望着教学楼楼梯口下来的同学，迟迟等不到祝问善：“怎么会这么久啊……”
“可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吧，”边上的陈茜道，“再等等？”
“唉……来了来了！”王晓蝶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兴奋地朝楼梯那边挥挥手，“问善！”
祝问善小跑过去，喘了两口气，在王晓蝶兴奋又紧张的眼神下，把情书还给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兴奋的脸失落了下来：“蝶姐，江初韫说让你好好学习，他不会早恋的。”
“啊……”王晓蝶把情书拿了回来，愁眉苦脸道，“他看了吗？”
祝问善：看了你这信想不拒绝都难。
祝问善：“看是看了……不过我觉得他这也不能算是拒绝，他只说不会早恋，没说不喜欢你呀，也许他是怕谈恋爱耽误你学习。”
“对的对的，”陈茜也在边上拉着王晓蝶的手安慰她，“不如蝶姐你好好学习，争取和江初韫考上一个高中，再考上一个大学……上了大学就能谈恋爱了，到时候他说不定就答应你了呢？”
好好学习？
和江初韫考上一个高中和大学？
王晓蝶愁眉苦脸，觉得这比登天还难，她把情书胡乱塞到口袋里，嘟囔道：“他这么难追啊，算了，那我换个人吧，找个成绩差但是长得帅的不比这简单多了？”
陈茜：……
祝问善倒是觉得王晓蝶虽愚笨，但做人实在啊，她瞅了陈茜一眼，笑眯眯地挽住王晓蝶的胳膊：“我也觉得呢，世界上长得帅的男人又不是只有江初韫一个，还是蝶姐聪明。不过蝶姐，我们今天要干嘛呀？”
王晓蝶很受用她的夸奖，下巴搞笑地抬了起来，点点头道：“走，我们去操场拍视频。”
“什么视频？”
王晓蝶理所当然：“告白失恋的视频，bGm我已经选好了。到时候发慢手上，你们记得给我评论点赞。”
祝问善：。
这不愧是你啊，王晓蝶。
“快走，等会就天黑了。”王晓蝶一手拉一个，拉着两人往操场走去，后来又嫌弃一拖二太累了，撒开她们自己在前面带路，偶尔扭头催促她们。
趁着王晓蝶没注意她们的时候，陈茜拉了拉祝问善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问善，昨天蝶姐怎么了吗？”
祝问善正烦着呢，闻言一懵：“啊，她怎么了？”
“就是这条说说啊，昨天蝶姐大晚上发的。”陈茜在手机上划划划，划到什么后递给祝问善看，“这条。”
祝问善一看，就是那个“受过伤害女人喜欢香烟的味道”那条，下面还有不少点赞评论了呢，什么“踩踩记得回踩”“xxx到此一游”的无聊评论，祝问善看了又想笑，却听陈茜说：
“虽然蝶姐发的这个说说、额，有些奇怪，而且我本来看不懂，搜了一下发现她还是抄网上的。但是……我想说不定她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茜的眉头微蹙，眉眼间有担忧。
祝问善转眼看她：“你不觉得她这句话有些非、常奇怪吗？”
“是有点……可是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语后面，有多少是藏着真实情绪的呢？”陈茜说，“她们也许难过着写下这些，但看到的人却觉得很好笑……”
祝问善想到昨晚上王晓蝶蹲在桥边，一边哭，一边用因为哭泣而颤抖的手发说说的样子。
陈茜盯着那条说说：“蝶姐平时对我挺好的，我不想她在发说说、偷偷地寻求安慰的时候，只被人当做笑话，起码还有我们可以关心她啊。”
祝问善觉得自己仿佛中了一箭。
她撇了下嘴，心想确实很好笑嘛！
“这样啊，”她仿佛被说服般的，“你说得有道理，那等会拍完视频我们问问蝶姐发生什么事了，好吗淼淼？”
陈茜见她答应了，扬起一个笑容点了下头：“嗯，好！”
两人并肩往前走了两步，陈茜忽然停了下来。
祝问善回头看她，见她瞪着自己，满脸怔然和无措，邪魅的眼线和眼妆都遮不住她眼里清澈的呆滞，她张了张那涂着和王晓蝶一个色的荧光口红的双唇，僵硬地吐出几个字：“你、你说……什么？”
祝问善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她。
陈茜被她看得退了一步：“你……”
“喂，你们两个也太慢了吧！”王晓蝶从前边杀回来，气势汹汹地一手拉住一人的手腕，“本来就慢了，还凑在一起说话，再说两句天都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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