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点的菜什么时候上？”
一桌的客人等久了，叫住了服务员。
那服务员穿着一件白色的工作装，梳着两个小辫儿，长得还挺好看。
她说：“等会儿啊。”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这等半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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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说：“慢慢等。”
说完就走到隔壁桌写菜单了。
不一会儿，这服务员端了三盘菜出来，她动作很熟练，三大盘的菜端的稳稳的，刚刚叫她的那桌客人眼巴巴的看着她，看着她把这三盘菜送到了隔壁桌。
再一趟，服务员的菜依然没送到他们桌，这时候那个人又忍不住了，站起来说道：
“同志，我们这桌的菜能不能给我们提前上？我这还有急事，帮帮忙，行吗？”
那服务员可能是被他问的烦了，眉头一皱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菜又不是我炒的，叫你慢慢等。”仟仟尛哾
那客人怒了，说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等就一个小时了，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这上菜能够这么慢的吗？”
何苗仔细看那人，那人穿的不是工厂的工作服，穿的是便服，也分不清是工厂的工人还是工人家属，或是外面来的人。
但此刻他发着火，服务员却根本就不接他的茬，朝他翻了个白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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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在等，只有你一个人等吗。”
说着，甩脸子走了，而那客人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何苗看着，心想这服务员的态度还真的是很牛。
她看肖宇和刘坤，见他们俩都是一副很平静的表情。
显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何苗顿时想到，这年月国营饭店生意火爆，而服务员相当于是国家公务员。
他们的地位一点儿不比工人差，甚至比一些客人，比如偶尔来饭店尝个鲜的农民地位高多了。
所以，这年月国营饭店根本就不存在服务员去讨好客人，更加没有“顾客就是上帝”这一说法。
好比现在很多人都等得急，但除了刚刚那一桌客人，也没有其他的客人在催，因为催了也没用。
如果这只是服务员对待客人的冰山一角，那接下来，何苗见识到了服务员更加高高在上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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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已经有两桌客人吃完走了，来了新的客人。
他们一看就是农民，穿着补丁衣裳。
这一共是四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带一个小孩儿。
这四人全部穿着补丁衣裳，不过衣服挺干净，而且补丁不多，一看就是家里最好的衣服穿了出来。
四人以第一个最先进门中年男人为首，他把剩余三人领进屋，然后走到何苗斜前方的空座。
因为隔的不远，所以何苗把他们的对话也听的很清楚。
只见为首的那男人说道：“这就是我们工厂的饭店，来，坐，都坐吧。”
他热情招待另外三人坐下来，这几人规规矩矩的坐了，眼睛却是不住往周围打量，眼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和好奇。
尤其是那个孩子，大概四五岁，此时小脑袋一边看一边兴奋的说：“噢，今天我们上饭店吃饭啦。”
她的妈妈笑起来，说道：“对，上饭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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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应该是孩子爸爸，也是一脸的开心和自豪，这年月，下馆子，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领人进屋的男人今天应该是请客，这一家三口估计是他家的客人，他也很高兴，觉得请人下馆子，十分有面子，现在他看到桌子还没收，便喊服务员：
“同志，麻烦把桌子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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