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起了雨。
程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她有些头疼。
昨天没控制住，喝多了点。
不过还是有一丝清明的。
她拉了拉被子，把白软的脸埋了进去。
她伸出手臂，摸了摸，在枕头底下摸到了她的手机。
昨天林越希问她发饰盒的事，她当时随口也问了下田程的。她知道他们昨晚一起吃饭。
果然，打开手机便看到好几条她的消息。
【没什么，就是嘲笑的我竹编小篮子，我跟他打赌他绝买不到第二个一模一样的。】
【你们一起吃饭？不需要喝酒吧？你可千万别喝酒啊。】
【人呢？人在哪儿呀？】
【都过去几小时了，人呢！】
……
程暖看了十来条消息，想着什么回复都不合适，先给她发了个表情包。
【可爱jpg】
刚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秒回：
【昨晚真喝酒了？】
【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程暖脑袋埋在被子里，脸颊越来越热，觉得对方是不是在她房间安装了个摄像头。她为什么能这么笃定昨晚她确实干了一些不该干的事呢。
【没有。】
田橙：【我不信！】
程暖：……
程暖心下斟酌了几番，才缓缓回复：【是真的没有……但是吧，我把他给咬了一口……】
回复完以后立马把手机扔到一旁，然后“啊”了一声，重重地吐了口浊气。
一张要滴血的脸更是热辣辣的，她双手捂住脸，双脚高抬，胡乱地蹬了几下。
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摸了回来，打开准备看手机时，便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房门口，一副似笑非笑地神情看着她。
程暖：“……”？？
都这个点了，他怎么还在这？不用回去上班的吗？
哦，他好像一个多星期都在这边了。
不过，他不需要去找林越希他们的吗？再不济可以去带孩子啊！
周暮言穿着件黑色的圆领短t，慵懒地依靠着门框，手自然的垂下，一双桃花眼好似深情，笑了下，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地开口：“醒啦？”
程暖：“……嗯。”
他这个态度，就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所以，应该没什么事吧。
周暮言慢慢的走过来，走到床边站定，垂下眼帘看着她。看得她有些心虚。
程暖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低，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不用去上班的吗？”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落在她脸上，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最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上班？”
程暖；“……哦。”
“哦？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又长长的尾音是怎么一回事？程暖仔细地看了看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程暖：“……”
周暮言仍然没有掀起眼帘，他望着她，缓声道；“起来吧，小一小二找了你许久。”
“哦，好！”
说着就要起身，视线不经意擦过他的脖子，程暖顿住，睁大眼睛望着周暮言，艰难地开口说，“要不……你先出去？”
周暮言没动。扬了扬下巴，露出那抹红痕。“怎么了？还没醒酒？”
“醒了……”程暖有些不自然的转头看向别处。
“记得以后在外面不能喝酒。”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句：“有我在场可以喝点。”
程暖：“……”
“赶紧起来吧，给你煮了醒酒汤，还想吃点什么，我让陈叔做一下。”
“我没喝太多……“
“没喝多？”周暮言笑了下，“所以昨晚是故意占我便宜？”
程暖耳尖刷的一下红了。
周暮言凑了过去，和她只差二三十厘米的距离，他抬手似不经意地点了了下自己的喉结，“真的很喜欢这个？”
说完还扬了扬下巴，有点逆光，但还是看清他指腹擦过的那个地方，一道红痕，在冷白的皮肤中显得格外刺目。
程暖心跳快了几拍，但脸上还是很冷清，声音略高，似是壮胆，“对，怎么啦！”
周暮言动作一顿，眸色好像更深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看着，程暖心虚感更重了些。她低下头，不再看他。
良久，周暮言才继续开口，“昨天晚上的事，你都记得多少？”
程暖抬头看了他一下，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概都记得的吧。”
“那你说说看，都记得什么？”他不经意的语气，却让程暖倒吸了口气。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她复述昨天发生的事？
有这么变态的吗？
周暮言没去理会她千变万化的表情，他低头看了看穿在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套杏色家居休闲服，只是内衣被他脱掉了。
昨晚，他亲上她的那一刻，那柔软得像果冻的嘴唇，让他深陷其中。本想浅尝即止，后随着她的回应变得有些失控。领口下拉得更大，他不仅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还能感知到她的曲线……
虽然早就做过恋人间最亲密的事，但他是第一次这么心跳加速，比几年前更甚。更像个毛头小子……
周暮言蓦地合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念想压了压，才睁眼看着她，哑声说；“你拉着我，不让我走……”
程暖呆若木鸡，真的这么过分？
所以昨晚他睡在这里？
再次瞥了眼他的喉结，确实好红，她确实过分了些。
“不好意思，以后我不再你面前喝酒了，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程暖很是懊恼，想着两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哪怕有对方只是孩子的爸爸，跟自己再无关系的。
就只吃饭，再也不喝酒了！
“不是说了嘛，以后不能喝酒，要喝只能在我面前喝。”
“哦。”
“你昨晚一直枕着我睡，现在胳膊还有些酸疼。”说着抬了抬左手，动了几圈。
程暖：“？”为什么都没印象？
“那你说怎么办？”
“你想好了吗？”
“什么想好了？”
“昨天下午跟你提的事。”
程暖立刻明白了，“好！答应你。”
周暮言顿时满意了似的，微微颔首，放过了她。“赶紧起来洗漱，我去给你端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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