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民宿，就把十几个袋子一骨碌地堆在一起，拍照，发给掏了不少钱的某人。
对方似乎不用睡觉，对她的消息总是回复的那么及时。
周暮言：【大拇哥\/大拇哥\/ 收获不错。】
程暖：【都是我的衣服，还有小一小二的一部分。傲娇脸\/】
周暮言：【？？没有我的？哭泣\/】
程暖：【嗯，周总这么有钱，自己买去。】
想了下，又发了条：【感谢周总这么大方，这些东西都不需要钱，还收到一堆礼券，现金，会员升级消费……让您破费了……】
周暮言：【……】
周暮言看着程暖有些阴阳怪调的消息，抿抿唇，直接拨了个视频过去。
还在气笑想着如何刺激某人的程暖看待视频通话申请，很是纠结。
响了十几声后自动挂断，未等程暖提起的气消下去，通话申请又响了起来。
程暖撇撇嘴，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起来。
“生气了？”
“哪敢。”
哦，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周暮言好生哄道，“不气了，这不是没法陪你逛街，想着补偿你让你开心嘛。”
“让我开心就给我送钱？”
“我让他们做的隐晦些的，谁知他们这么笨。这点事都做不好，我待会该不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呢？”
程暖一听，急忙说到，“你不知道做服务业很难的吗？人家都这么辛苦了你还要训人家，有没有心呀。”
被称为没心的周暮言：“……”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消气？”周暮言态度十分好地请教。
程暖抿了抿唇，说生气，似乎也没用，感觉她更多的是恃宠而骄？
想到这里，程暖低下眼眸，沉思了一下才出声，“下次别这样了，钱再多也不是这么花的。”
“可我赚得钱就是给你们花的啊。”视频里的男人，看着镜头言笑浅浅，嗓音特外撩人。
程暖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连忙转移话题。“行啦，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漱睡觉，逛了一天，好累。”
周暮言看了下时间，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点头说好，嘱咐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关了屏幕。
程暖望着黑掉了的屏幕照出自己的样子，嘴角上扬，傻笑着……真的不要太傻。
—
次日，程暖吃完早餐后，便来在露台忙活。
她前前几天淘来一个大缸，准备在露台弄个古法养鱼。
需要的东西基本都收齐了，李姨他们昨晚也清洗消毒了。
先把底沙放进去，然后铺上大小不一的石子，再加了点鹅卵石。
再种了几株高矮不一的水中植物，然后装水。
刚在大缸的上方铺了块板，就收到林灵来电说有位姓周的老先生来找她。
程暖第一次觉得三楼露台到一楼的时间有这么漫长。
周老先生这个人，在他记忆里太久没出现，以至于林灵说起她还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虽然大概猜到对方的来意，自己并不想见他们，但此时也不得不去接一下。
尽管对方说自己上来就好。
作为民宿的主人，或是晚辈，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她思绪千回百转，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她都还没走到一楼。
此时，一楼前台的一侧，除了林灵站在一旁，还有两位年纪相当的老人。
靠前的那个老者周老先生，拄着根拐杖，身穿唐装，目光一直盯着楼梯处。
而他身后，是周家老宅的管家。
程暖下到一楼，就与正望过来的周老先生撞了个正着。
她微微一怔，对方很是着急？
而周老先生见到程暖，有些浑浊地双眼却突然一亮，然后赶紧“哒哒哒”地拄着拐杖走向程暖。
管家则有些紧张地跟在身后。
程暖有些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个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虽然一路过来，她做了各种心理建设，但见到他还是没法不紧张。
她弯了弯唇角，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略微低头道，“周老先生好。”
声音比起往常的温软清甜，多了份疏离。
“好、好啊、暖丫头。”周老先生自然听出她的生疏感，但他没放在心上。
来的路上，他都想到可能见不着面，或者说她不愿意见他。这样的结果，好太多了。
昨天得知儿媳妇去了S城，他既担心又期待。
一年前给了协议后他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只是已成定局，他也不想在管。
得知孙子找到暖丫头，他是高兴的。
而后见孙子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年轻人，不再是个工作机器，也有喜怒哀乐，会主动亲近家人，关心家人……他很是欣慰。
他知道这些都是暖丫头给他的改变。
他早就想来见一见她，以一个普通老人的身份见她。这个想法在看到自家孙子五一发的朋友圈时达到顶峰。
只是他还是忍住了。
怕因此破坏了孙子好不容易拉近的那么一点关系。
可昨天儿媳回来说暖丫头见了她，也应下她可以常去民宿看她时，他就按耐不住了。
要不是管家死命劝着，甚至说出还没准备好礼物的话，他才冷静下来，熬了十几个小时后才一早赶来S城。
他笑着看她，“都说不用下来，我自己上去就行。”
“最近怎么样？看你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阿言没给你好好补补身子？”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笑意，“正好，今天爷爷给你带了些好吃的，你呀，一定要好好善待自己……”
然后转身看着管家，吩咐道，“你让他们把东西提过来。”
“这次就我这边先给着，回头好好说说阿言，都三十的人了，一点都不靠谱。”
说着，他就径直地上楼，程暖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管家在几步开外，让人赶紧把东西送过来。
等三人来到露台，后面满手提着东西的几人也都赶了上来。
程暖额头突了突，无奈，又心情复杂。
未等她开口婉拒时，周老先生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暗红色的丝绒质地礼盒。
她眉心没来由的一抖。
果然，就见周老先生缓缓打开那个盒子，一个翡翠镯子安静的躺在里面，极其清透。
她虽然不懂这些，但曾见她奶奶戴过一只据说千万的镯子，那颜色亮度，远不如眼前这只。
“暖丫头，这是阿言奶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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