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大家都很爱他，只要他有想要的，怎么都会满足他。在学校，因为成绩好长得不错礼数也周全，与老师同学的关系也都很融洽。
从小到大，完全可以说得上是顺顺利利、没栽过任何跟头。
自己也很努力去跟她沟通、相处，但每次都是尽兴而来溃败而归。
曾有一次他看周暮言发得朋友圈，被同学瞧见了，问她是不是他的姐姐。
他有些疑惑，很快那同学就给解答了。
他说：“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
听到那句话他才反应过来，确实，他跟家里人都不太像，他眉宇间有些父母的影子在，但不像程心媛那样，整张脸很大程度地复制了安以卿的样子。
怪不得他见到程暖总有种熟悉感。
那么，他可不可以认为，其实她并不像她外表表现出来那般的决绝呢。
毕竟，他接近她，从头到尾都只是真诚地想要认她，想要喊她一声姐姐。
想通后，他倒也没那么着急了。
既然定下目标，那就努力实现它，然后拿着结果去找她，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你不必告诉我……”
“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程亦阳看着程暖，声音有些凝噎：“我是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我对自己负责。”
“你还是未成年，能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吗？”
“怎么就不可以？我是他们的孩子，也是你的弟弟……虽然，可能你不认我，但没关系，我已经说服了他们，我会走自己想走的路……”
“姐姐，不要因为他们拒绝我，我找你没存什么不好的心思……”
程暖转头看着有懊恼有委屈又有些倔强的程亦阳，她轻叹一口气。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你想清楚了就好。”说完似想起什么，低声问他：“你吃饭了吗？”
程暖带着程亦阳回到三楼露台，隐约觉得现场气氛怪怪的，可到底是哪里怪，她扫了一圈，程暖也没能察觉什么异常，只能打消自己的念头，认为大概是自己带这个人回来的缘故。
实际上，场上还真好些人是奇怪程暖怎么下了趟楼，就领回个一看就还未成年的小伙子。但也有人看出其中原委，比如安辰宴，他对着周暮言挑了挑眉，周暮言有些无奈，走过去拉着她回到座位，又让人塞了张凳子在他的旁边，招呼程亦阳过来坐。
他大概猜到程暖的心思，虽然他不喜程家，但程亦阳，他还真讨厌不起来。
笑着跟众人介绍程亦阳，程亦阳虽然年纪小，到底从小也是跟着父母参加过不少宴会场合的，加上有林越希在，很快也都聊到了一块。
等到这顿聚餐结束，送走各位后，程暖才松了口气。
周暮言见她如释重负，笑着打趣：“那么艰难还组这样的局？”
程暖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原本简单的聚餐，还不是因为你变得复杂起来。”
周暮言挑眉，“也对，要不是林越希那小子跑得快，我肯定抓他给你道歉。”
程暖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倒是周暮言凑上前，从背后搂住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缓缓道：“今晚很高兴呢。”
“嗯？怎么说？”
周暮言低低地笑了下，“他找我喝酒的时候，我看到你眼里的担忧……嗯，暖暖眼里只有我。”
程暖：“……你怎么还在想这个呀？我跟祝师兄本就没什么啊。”
“嗯，知道你对他没心思，只是自家宝贝被觊觎，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程暖偏头看着他，问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因为优秀才被人觊觎啊？”
周暮言噗嗤笑出声，“也对，我们暖暖这么优秀，才惹人觊觎……所以恨不得把你塞口袋里。”
程暖：“……”
“暖暖，谢谢你选择了我，不可否认祝贺很优秀，我到底是占了先认识你的理……所以有时候，我也会胡思乱想……”
程暖挣了下，转身反抱住他的腰身，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深吸了下，弯了弯嘴角：“喜欢一个人可以毫无道理，跟时间没什么关系的。”说着仰起头亲了亲他的小巴，“真拿时间来算，你跟程心媛不是认识得更早？”
周暮言：“……”
“把你后面那句去掉，其余的我都很喜欢。”
说着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抬眼望着天空，墨色天空万里乌云，几颗星星不停地闪烁着。
远处有微微的音乐声，楼下偶尔会传来几句低低的交谈声，在这静谧的古城，让程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这么喜欢正抱着的人。
“周暮言……”
“嗯？”
“刚才我把程亦阳带去吃饭，有没不妥？”
周暮言松开抱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在一旁的靠椅上，把玩着她的手，缓缓道：“他还是可以，没有长歪。”
程暖的手被他捏的有些痒，想躲开，抽了下却没抽出来，只能转移注意力。
“我对他……总是狠不下来心来。”
他知道。
就像她父母，她其实完全可以控告他们，哪怕稍微放出点什么消息，舆论就够他们吃上一壶。
可她始终没有，一个人孤单又坚强地长大，对那些谴责始终不予以理睬，对他们始终保存善意……
“做你想做的就好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给你兜着。”
程暖莞尔一笑，“这个话，很有霸总的味道。”
周暮言抬头刮了下她的鼻子。
“其实今晚更高兴的是有这个机会，在家里宴请客人的感觉，很好。”
程暖想起饭桌上周暮言的举动，尤其是后半段，俨然是个主人姿态在招呼大家。
程暖：“……幸好陈鸽他们没有多想……”
期间她都担心陈鸽和闻悠不习惯，幸好他们表示没关系，相反还挺喜欢这样有些闹哄哄的场合。
“我们也都宴请大家了，有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之后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话，程暖的心跳倏地就加快了，然后笑了笑，问道：“什么下一步？”
周暮言看着她装傻，也没去拆穿，只是笑笑说：“那我继续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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