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我才没有放屁！”
“我是在和你们很严肃的说话呢，好吧！”
李留申科看到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顿时有些着急的为自己澄清。
他的确是没有戏弄同伴的意思，更不是在用话术逃避。
目前的局势他很清楚。
已知，远东军港＜赛里斯自救会＜法利亚。
而远东军港受到赛里斯自救会的严重控制，并且想要摆脱这种控制。
那么该怎么做？
很简单，做一个选择题。
赛里斯自救会，还是法利亚？
“我说，法利亚人第三舰队根本就不愿意和我们为敌，对么？”
的确。
林欣指挥的舰队对于在迅捷号上浪费导弹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一直在规避与陌生舰艇遭遇。
隐藏舰队位置，对自救会和日本方面制造压力才是第一要务。
对于那个舰队，他们这条单打独斗的破船根本不够看的。
“不是，李留申科，你该不会是准备投降吧？”
契科夫忍不住说道。
“契科夫，不是。”
“在你眼里我除了投降不会干别的了？”
契科夫看着李留申科，没有说话。
李留申科分明就是个投降西方主义者。
莫斯科男孩帮的拥趸。
如果给他掌握了权力，那么俄罗斯的一切都可以卖的家伙。
李留申科挠挠头皮，然后解释道。
“就当做是合作吧。”
“我们现在的合作方是赛里斯自救会，那么我们只不过是换一个合作方而已，不是么？”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确定赛里斯自救会和这个从美国跨过大洋来到赛里斯的组织，有没有什么矛盾。”
赛里斯人和美国人能有什么矛盾呢？
契科夫傻傻的看着李留申科。
“不是，我们是出海来干什么的，你们不清楚么？”
李留申科看到了契科夫的疑惑。
于是恨铁不成钢的提醒他。
迅捷号是遵守自救会的命令，出海寻找法利亚舰队踪迹的。
自救会知道他们这样一艘小船，是无法和舰队战斗的，所以给出命令并不是那么死。
“自救会和法利亚的矛盾，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点。”
李留申科说道。
俄国佬也是很擅长做二五仔的。
考虑到军港一千多人的未来，他们最好慎重做出选择。
该开饭了。
哪怕是在舰长指挥室里面坐着，他们也能闻到从甲板下厨房传来的烤面包的香气了。
今天吃列巴，还有菜汤喝。
李留申科已经忍不住了，他很想放开吃，吃到饱饱的。
随后，李留申科则是离开了指挥室。
不多会，指挥室内的契科夫三人也一样离开了指挥室，去往食堂。
到了饭点，就该吃饭。
无论是前苏联留下的军舰迅捷号，还是仍然在做海上机动的法利亚第三支援舰队的旗舰航母上，
水手们都在补充能量，开始准备夜间航行的交换班次。
“宫古那边，发现了超过十七支不明来源的部队。”
“少的几百人，多的甚至能过千。”
“还真是大手笔。”
林欣看着情报对伊索尔德说道。
“……”
“要喝一点什么？”
“橙汁，还是甜牛奶？”伊索尔德倒着热水，问林欣要喝点什么饮料。
“咖啡或者茶。”林欣回答道。
伊索尔德看了看挂钟。
19:30整。
这个时候还要喝咖啡和茶。
显然是林欣准备再次熬夜处理政务了。
“林，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忙碌？”
作为权力最顶点的人，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不能有么？
伊索尔德非常不理解。
按理说，位子越是高的人，越是清闲吧？
权力之所以是权力，为人趋之若鹜。
就是因为权力可以让其他人来为自己做事。
从而解放自己一个人。
它也具有自私的属性。
可是林欣却一天天的也没个空闲。
“因为法利亚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林欣解释道。
他抬起头来，看看伊索尔德，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
闻嗅着她的头发，安慰她。
“好吧。”
“这是你的工作。”
伊索尔德很享受这样恬淡的时光，而林欣何尝不是，他本身也是一个没什么进取心的懒蛋。
要是能偷闲，他必然要摸鱼摸个爽。
但是，林欣这个贪婪的家伙。
他不认为现在的法利亚就已经是终点，哪怕他现在已经可以过的非常优渥了。
他想要更大的法利亚，想要全世界的幸存者。
想要整个地球。
这家伙的野心在膨胀。
那么，工作自然也就多了。
“不用担心，亲爱的。”
“赛里斯的解放已经开始，我会把这个自救会挤压成像是共济会一样的笼中鼠的。”
林欣对伊索尔德说道。
“林，要不要……”
“你想要？”
“嗯。”
“好吧，让我先把这份文件看完。”
林欣有些无奈，温柔乡之所以是英雄冢，还不是因为她像是潭泥沼一般淖着他这位英雄拔不开身。
可是伊索尔德没有给他看完文件的时间，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航母上的水兵们晚餐吃的是炸带鱼、肉酱意面、卷心菜汤和吗，满铺着糖霜的芝士面包卷。
不算丰盛，但要比迅捷号上的列巴土豆菜汤好多了。
一名电台兵吃饱了，回到他的工位上。
却发现自己的电台记录器屏幕上闪着一段诡异的记录。
这个频段的无线电杂波已经连续收到好几次了。
吃饭之前就收到过，他还以为是什么自然条件下产生循环无意义波段。
但是现在看来，很显然是人造的。
这应当是某些人在试图呼叫。
因为波段内容基本一致，且没有收到回复。
他盯着这段无线电通信的记录，看了好久也没有看明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背景噪音太重，还用了某种密码。
破译起来无从下手。
但是，听着这段无线电的旋律，他总是感觉有些熟悉。
似乎是……
欢乐颂。
电台兵一边想着，不会吧？
一边找通讯部的一位同僚一起来用欢乐颂的乐谱来破解。
最终，他得到了一段简短的文字消息。
“法利亚人，要不要来谈谈？”
后面则是跟着一段加密信道的特征码。
有人投敌了。
还做得十分隐秘。
电台兵不敢怠慢，直接把消息上报。
并且这消息直接被转达给了法利亚最高领袖。
只不过最高领袖现在正在他的卧室兼办公室奋斗。
暂时无暇顾及这个劲爆的消息。
这段无线电，就是来自于迅捷号上的。
舰上指挥官们都觉得李留申科说的对，所以他们在和船上其他水手在吃饭的时候合计了一下。
做出了现在的选择。
“你觉得他们能听的明白吗？”
“我们设备太老旧了，这船上的无线电还是从港口里划拉来的，能行么？”
莫里耶维奇问李留申科。
迅捷号大修期间，需要上船台，而要上船台就得卸除不必要的重量。
比如说部分电系统和武器系统，等到要用的时候再重新进行组装。
其中包括天线和无线电设备。
因为这船大修的原因就是断电。
船用电力系统存在某些未知的问题。
“我不知道，但是美国人嘛，他们的无线电肯定比我们的强。”
“应该没问题，收到肯定没问题。”李留申科说道。
“好吧，你说了算。”莫里耶维奇说道。
如果真的和法利亚人能够搭上线，会怎么样呢？
法利亚人养得起舰队，那么他们就必然也养的起他们这条船上的四十个人，也一定养得起军港里的一千多人。
他们想要最需要的食物补给，越多越好的那种。
但是还没有柠檬水的时候，最好不要提前畅享自己的柠檬水销售帝国。
这些老毛子的想象，很快就在等待之中消磨干净了。
“哎呀！我说！”
“那些美国该不会压根没有听到吧！我们不如重新发好了。”
戈洛尔有些忍不住了。
时间过去了六个小时，都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
可是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加密信道没有回应，公频法利亚那些频道也没有任何变化。
“你以为我们发的东西自救会那边收不到么？”李留申科却很有耐心地说道。
法利亚的通讯能力是很强的。
这一点只要有电台就能知道。
他们的无线电频道可多着呢，而且一直都在播放各种各样的节目和新闻。
法利亚人是美国的组织，很强。
就连军港里等死的俄罗斯人都知道，但是，某些地方却仍然有人没有听过。
可能是收到胁迫，也有可能单纯是不关心。
但绝对不是因为法利亚人电台信号太烂的原因。
“而且，重新发送只会增加我们所作所为被发现的概率。”
“还是等着吧！”
李留申科说道。
说完他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嘿，你去哪？别想着偷懒，这是你的主意，就该你来候着！”
有些时候，保持沉默不出头，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就像是现在这样。
如果问题一直存在，或许后续是不好的。
但总归和自己无关。
但若是你站了出来提出了解决方案。
那么你就成为方案本身了。
“啊啊啊啊——”
李留申科烦闷的制造噪音，让无线电室内充满了他带着痰音的怪声。
“嘘嘘！”
“好像是有回应了！”
一直都盯着电台的契科夫则是突然听到无线电中的消息。
连忙让吵闹的同伴们保持安静。
迅捷号的航速非常慢，但时间已经过去8个小时。
现在是早上五点钟。
也不知道为什么法利亚舰队的人需要这么长时间来做反应。
他们使用的无线电信号的确比较微弱，但使用的秘密几乎是明码，只是利用了欢乐颂的古典曲目作为密码桥接。
在那个约定好的加密信道之中，契科夫听到了法利亚人的回应。
“听到什么了？”
“他们怎么说？”
身边的同伴紧张又好奇的问道。
但是契科夫仔细听了好几遍，也没有给同伴们解释。
直到他被人拿走了耳机。
“到底是什么？听这么长时间还听不明白么？”同伴们问契科夫。
契科夫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才回答。
“倒是很清楚……”
就像是他们用欢乐颂编制的那条短讯一样，法利亚的回复也很简短。
甚至有点过于简短了。
只是意想中的声音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可以分辨的电码。
只有一段杂音。
充满了白噪。
“呃…”
“这是我们的那个加密信道？”
莫里耶维奇听了一会，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契科夫。
李留申科扒拉着无线点的机械盘，查询频率和加密段落的逻辑脚本。
确认就是他们之前发在那一段消息内的信道。
而这一条消息，应该就是法利亚人的回应。
只不过这白噪音一样的消息。
让人一头雾水。
“等会，我怎么听着？……”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女武神的骑行？？”
戈洛尔哼哼着无线电中噪音点的旋律，让李留申科一下子集合认出了这段旋律的来源。
同样是古典音乐中截取出来。
俄国人是感性的。
他们的文化和音乐造诣完全不输于他们在欧洲的邻居，当然，这也是有很多根源的。
俄国人喜欢音乐、绘画、雕塑以及文学创作。
与苏维埃的建立不无关系。
毕竟让饥饿的农奴和手工业者去研究艺术，有点地狱笑话的意思。
在二战后，苏联对自己的教育体系进行了极大幅度的改革。
音乐和艺术被加入小学课堂。
才终于让贵族们的高雅“艺术”终于能够被一个炼钢工人的儿子学习到了。
或许这些四五十岁的老家伙们听不懂李留申科嘴里的高级词汇，但是诸如《欢乐颂》、《女武神的骑行》这种经典交响乐也还是可以做到以一个片段分辨出来的。
“这是……”
“这是他们的回应？”
“还是在戏弄我们？”
戈洛尔认出了这段无线中的隐藏的古典乐。
但仍然弄不清楚法利亚人隐藏在其中意思。
“我想，他们应该也在这里面藏了东西，就像是我们之前发出的那段无线电一样。”
“所以解开它的办法……”
李留申科想了想，然后拿起笔来。
按照记忆中的女武神的骑行写下乐谱部分，一边循环播放那一段无线电讯息，一边在纸上写出了他破译出来的消息。
“怎么是一团乱码？”
“额不对，字母对不上，难道不是英文字母？”
李留申科把第一次破译出来讯息揉成一团，丢向身后的垃圾桶，然后又拿来一张纸，重新破译。
出乎意料的是，法利亚人的回应竟然用西里尔字母写的。
也就意味着，这是俄文的回复。
讯息破译出来，迅捷号上的指挥官们却面面相觑。
“需要补给么？”
那段无线电中写着。
好像是一眼看穿了他们所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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