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费一个银币！”
二狗牵着马走到城门口，就被一个眼神凶狠，手持大刀的粗狂汉子拦住了去路。
“为何前面那个人你们没要入城费？”
二狗抬了下下巴，示意方才在他前面进城的一个中年人，看着面前的大汉问道。
这四个壮汉站在城门前收取入城费，城门过道站着的四个守城士兵竟是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般，有点意思。
“那个是城中百姓，你是吗？要不给钱进城，要不滚一边去，再磨叽大爷一刀剁了你。”
壮汉一脸凶狠的看着二狗，晃了晃手中大刀威胁道。
“这位大哥别生气，我就是好奇你们这样就不怕遇到什么武林高手吗？”
二狗闻言露出一个微笑，把手伸进怀中，从须弥戒拿出一个银币，递向壮汉问道。
“高手？有多高？能扛得住我们马堂主的那只铁拳吗？走吧。”
壮汉接过银币嗤笑一声，向二狗示意了下身后一丈外站着的那名双臂环胸，闭目养神的魁梧壮汉。
二狗点了点头没再多言，牵着马一边进城一边打量着这位马堂主，一身粗布麻衣却是无袖，两条粗壮的臂膀，肌肉高高隆起。
看模样三十岁上下，皮肤黝黑，一脸严肃，呼吸绵长，指节宽大，看来也确实是个高手。
走过城门，二狗望着主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手持刀剑棍棒的普通人，挑了挑眉毛。
看来这肃柑镇有点乱啊，会不会武功也得拿把兵器防身，就连路边摆摊叫卖的小贩，腰间都挂着武器。
“大爷，来玩啊~。”
“大爷，进来坐坐啊~。”
“大爷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拐过一条街巷，二狗远远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就见五丈外的一家酒楼，大门口站着三四个衣着暴露，满脸娇笑的女子。
二楼露天阳台上，也有五六个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的女子凭栏而立，挥舞着手中的手帕，招呼路过的行人进去玩耍。
二狗见状脸上挂着淡淡微笑，牵马走向这家‘香玉楼’。
夜幕降临，灯火辉煌。
二狗在一名叫春水的姑娘侍奉下吃完了晚饭，躺在姑娘的大腿上一边消食，一边享受着两只小手的按摩。
“春水，终日倚门献笑，卖淫为活，辛不辛苦啊？”
“杨公子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没有一技之长，做不得那清倌人，每日伺候各种各样的男人能不辛苦吗？”
“你的第一次给了谁还记得吗？老的还是年轻的。”
“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当时怕吗？”
“当然怕。”
“怕完之后呢？”
“叫呀。”
“唉~！虽然日逐笙歌月，长羡荆钗与布裙，那你又是何故做上这一行的？”
“家里穷，养活弟弟都非常勉强，被父母卖给了那个老头当小妾，后又被老头卖到了这里。”
“咳！那个，你去看看热水烧好没，我想泡个澡。”
“是，杨公子。”
二狗从椅塌上坐起身，看着春水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一个世俗女人几乎没有社会地位的世道，她们可能因为犯罪，出身，贫穷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从而从事这份看似光鲜的行业。
哪怕是那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卖艺不卖身的名妓，清倌人，也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入了这个火坑，又有哪个可以毫发无损的出来。
当然也有主动做这一行的，都是些没受到过好的教育，觉得这份工作来钱快，还不会吃苦受累，什么都不会也能赚钱。
甚至羡慕里面的女人，个个衣着艳丽，妆容精致，运气好还会被赎身，嫁入某个富商巨贾府邸做小妾。
各有各的活法，二狗虽并无歧视之意，但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杀人放火，逼良为娼，买卖人口，权贵当道，这就是社会的底色。
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二狗之所以选择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姑娘，不是因为她容貌姣好，身段婀娜，而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并无一丝的风尘之气。
这并非是那种刚入行的懵懂无知，而是一种坦然接受命运的乐观。
或许也只有这种性格，才能令她经历这么多背叛，依然保持乐观吧。
一刻钟后。
“春水，城门拦路要入城费的那几个大汉，你可知是何身份？我见城门守卫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想必与这官府也有关系吧？”
二狗靠坐在浴桶之中，感受着两只柔软的小手在身上揉搓，惬意的举起手中的酒杯倒入口中，随口问道。
“嗯，他们都是金沙帮的人，金沙帮的帮主就是肃柑镇镇长的亲弟弟，两兄弟相互依托，相互帮助，势力也愈发庞大。”
春水坐在二狗对面，一边侍奉二狗沐浴，一边注意着二狗手中的酒杯，空了就赶忙从身侧的小木桌上拿起酒壶倒酒。
“官匪勾结啊，就没人上报朝廷处理这俩兄弟？”
“杨公子有所不知，这金沙帮的帮主为了帮助哥哥坐稳镇长之位，一直以来并无欺压镇中百姓，还曾为肃柑镇抵挡过几次别处的马贼和强盗。
虽是个江湖帮派却很得民心，只是从今年开始，那些帮众才有意针对一些外来的游客。”
春水将酒壶放回桌上，闻言轻声解释道，心中也有些疑惑，以前那帮人来香玉楼，还都是豪迈又不失礼数，姐妹们都很喜欢。
可最近一段时间，非但事后不给钱，侍候过的姐妹们也都是个个遍体鳞伤的。
“你们这个镇长也算人才，能把这个度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朝廷觉得是个威胁，也不会让百姓们惶惶不安。
可能这几年自掏腰包养不起这帮人了，也可能地位逐渐稳固不装了，只是即没有欺压百姓，为何我见城中百姓个个手持武器呢？”
二狗听完春水的讲述，了然的点点头，真应该把陈老哥叫出来，去教教这个肃柑镇镇长怎么搞钱。
“因为东阳盛会，最近镇子上来了许多路过的江湖人，时不时就会争吵打架，或者买东西不给钱，或者吃饭不给钱，或者逛妓院不给钱。”
“你们镇长和他弟弟就不管吗？”
二狗饮尽杯中酒，便径直站起抬腿出了浴桶。
“这个奴家就不清楚了，可能管不过来，也可能有厉害的人物让他们不敢插手。”
春水见状也赶忙起身出了浴桶，从酒壶边拿过一块干净的巾帕，轻轻帮二狗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那你说，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既已流落至青楼卖艺，还留着清白身子做什么？”
二狗等春水擦拭完她自己身上的水珠后，把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随手放下两边的粉红幔帐，侧躺到春水身边问道。
春水感受着那只一点都不粗糙的大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慢慢游走，望着床榻顶思索片刻，这才开口道。
“可能，是准备留给榜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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