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捂着肩膀后退，单手拿枪冲着时荞扳动扳机，子弹在时荞瞳孔里放大，就在子弹到近前时，一支箭横空出现，把子弹给击飞，箭顺着惯力的冲进面具人小腿。
时荞顿了下，侧头看向四周，但这种乱糟糟的局面，没机会给她细想，她一个冲刺跑到面具人身前，踢掉他手里的枪，匕首飞快划过他手腕，挑断了他的手筋。
“时荞，你不能杀我！”面具人躺在地上，蠕动着后退，声音里带着惶恐。
其他的敌人，被封桀几人压制住，时荞匕首横空一划，面具人的面具被从中间一刻两开，露出一张偏白的年轻人脸。
不认识。
时荞凝眉：“哪条路的？”
“你师兄在我们手里！”年轻人咬牙忍疼。
“栾锦华…”
时荞眼底杀意弥漫。
但她手里的刀没再落下。s
时荞视线盯着他肩膀和小腿上的银色箭矢看了一眼，伸手抓住拔出来，把血在面具人身上擦了擦，站起身来，仰声大喊：“都出来吧。”
面具人带的都是野路子的雇佣兵，刚才一场乱斗，处于下风，此时全被制服，遍地狼藉。
几人刚松口气，听见时荞这一声喊，顿时又都竖起戒备，封桀直接过来护在时荞身边。
头顶一阵悉嗦，婴儿手臂粗的麻绳从楼顶顺下来，几道身影爬着绳子而下，眨眼落在地上。
封桀正喊人动手，被时荞拦住：“自己人。”
几道身影由远而近，街道微弱的灯光里首先映入人眼睑的，是一头在夜色里格外耀眼的银发。
“安白？”月桐眼睛一亮，猛地冲上去抱着他，兴奋不已：“阿白你怎么在这里？”
安白从不跟人肌肤接触，这会儿月桐兴奋过度越了界，他没动手，却皱着眉把人给推开了，手里拎着把特质的弓驽，直直朝着时荞走去。
“我们来的还算及时吧？”又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
是司业琛。
“司？”时荞是真没预料这些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过既然来了：“来的正好，这些人都是非法分子，你算军，找人把他们带回去吧。”
这个地方找警察也难，司业琛可以直接派人把他们押送回京，接受判刑。
司业琛穿着紧身冲锋衣，平头，棱角刚硬分明的帅：“我以为你会解决他们。”
时荞道：“我要杀了他们，那岂不是跟他们一样了。”
封桀眼睛微眯。
时荞摇头：“还是交给你吧。”
司业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半晌，低笑一声：“那就交给我吧。”
“我说，你们聊完了没啊？”头顶又传来一道喊声，左侧二楼余出的屋檐上，寂野在那里坐着，手里杵着他的狙：“这里现在可是坐危城。”
洛桑从屋里跑出来躲到了巴仪身后。
时荞看了他们一眼，把手里匕首扔给封桀，去看安白：“他在这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在这？”
安白顿了一下，单手打手语：“夏熵传信，你可能会有危险，我就来了，遇到了秦清淮，我就和寂野还有司业琛一起沿路找你，找到了这里。”
他们昨天找到这里的，查到时荞几人踪迹却没有现身，反而盯着了周围监视时荞的人，一直到今天晚上，这些人开始行动。
安白的眼里只有时荞，他视线上下把时荞打量了一遍，指了指她手背，又抬手在她脸上抿了一下：“有血。”
时荞摇头：“没事。”
抿脸那一下动作，燃了封桀的眼，走过来把两人给打断：“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时荞失笑点头：“好。”
这里交给司业琛收尾，时荞跟着寂野他们去找车，走了几步，时荞想起一件事来：“那个旅游团…”
“叫阿雅的对吧？”寂野接过两天她的话到：“他们本来是盯着你们的，但是吧，昨晚这些人突然冒出来，他们就连夜撤走了。”
撤走？为什么撤走？
封桀问了一句：“你们从昨天到了就一直在附近盯着吗？”
寂野狙横在后颈，双手搭在上边晃着：“你是想问秦清淮吧。”
时荞侧头：“你们看到他了？”
“看见了。”寂野悠悠的道：“凌晨十六分三十二秒，跳的后窗，沿着河岸在镇口上了一辆黑色的捷克，没有车牌。”
“…”
“看到别人了吗？”
寂野笑：“那开车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呢，我有一条突破性的大线索，你想听吗？”
时荞笑：“开价吧。”
“客气。”寂野嘴里说着客气，手却是毫不客气的伸出四根手指头：“你去年让我送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反正没提你。”这人纯粹是空手套白狼，多少钱都不够，却又多少钱都不稀罕，而关于那封信，时荞倒是不希望再被牵连出什么事来，她道：“回头我把钱打你帐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寂野叹了一声，道：“这个人你肯定认识，段鸿儒。”
时荞脚步倏然停住。
寂野停在她前边：“栾锦华在来雪区前跟段鸿儒见过面，之后，安白找到我，在你们发出求支援信号后，我、安白、司业琛带着几个人出发，秦清淮跟华瑞商会那几位一起在莫干拉沙漠，后续秦清淮出没出事就不知道了，但跟你们在天湖相遇的宋寒山，跟栾锦华和段鸿儒之间都有一条扯不断的线。”
“所以…”封桀脑子转了一下：“这一切，都是宋寒山和栾锦华串的局？”
时荞闭上眼睛，在脑子里铺开一张关系人物图：“宋寒山做这一切的目的不是为了宝藏，是为了段鸿儒，栾锦华那么有底气是他背后也有段鸿儒，宋寒山和栾锦华两人互相知道，却都看不顺对方，从天湖开始，宋寒山就在演，再后来暴露我们位置的不是宋寒山那几个属下，而是宋寒山本人，跟我们在树林里相遇，也是他一早计划好的，为的就是模糊我们焦点，扰乱我们的思绪…”
“还有对不上，”封桀回头，目光扫过身后两米外跟着的巴仪和洛桑：“宋寒山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女的不是真正的罕纳尔…”
除非他们自己说，不然没人能够知道，就算查也查不到，宋寒山到底是有所察觉，还是说跟这两个藏族人也有私下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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