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越啊，你是到医院了吧？这样吧，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干啥啊？”
秦越歪了歪嘴角，脸上挂起的是那几分惯常的戏谑笑意。
即便是隔着电话，秦越那不羁惯了的语气，同样也可以在黄云山眼前生动地浮现出来。
黄云山说着语气有些怪怪的：“咱们聊聊。”
“行，我也正想找院长大人您聊聊呢！”
秦越自然一口答应。
这黄老狐狸跟他秦越关系那是相当不错，不过说实在的黄老狐狸平时除了工作还很少找他秦越聊天。不，应该说是从来没有。
一般黄云山打电话过来，都是找他秦越救火来着。
而此刻嘛，显然是没有哪里着火了。只不过他秦越却是刚刚从人民公园救火回来。黄云山自然是知道他秦越不傻，今天救的这场“火”有点怪，看来是准备找秦越谈谈心沟通一下的。
同时，秦越挂断电话，晃了晃脑袋，心中又多了几分笃定。
这么感觉起来，黄云山还真的对何老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呢！
不然，身为一名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大人，何老这么重要的人物出现了险情，好不容易救回来，然后送到医院检查，这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何老就已经离开医院了，放在平时，按照黄老狐狸那精明的性格，岂能如此轻描淡写的？
以黄云山的习惯，他此刻应该是风风火火地赶到何老的病房，全程重点关注才对。
黄云山此刻一个电话打过来，不慌不忙的，不但没有去关心何老的事情，并且还在秦越提到何老的时候，语焉不详的带过，反而叫秦越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谈心？
谈个毛线。
这老狐狸就是有事情。
呵呵。
秦越抖了抖肩膀，那就正好，原本他秦越就是对何老的事情满腹狐疑，都不知道如何入手呢！若是黄云山暗中知道些什么，那就是最好不过的突破口了。
当然，秦越倒不是要干什么。
本来嘛，何老爷子就是个病人，而且之前病得也是相当严重的了，从钱老的口中说的，何老爷子那时候都已经被医院连续发出病危通知，若是何老爷子得到什么特效药的治疗，能够恢复健康。这何老即便不是他秦越的病人，秦越同样会替何老感觉到庆幸。
此刻秦越无非就是一种好奇心，西医的厉害秦越自然是承认的，哪怕因为中医西医跟周权争执过，但是秦越对西医并没有什么意见。
一直以来，秦越就是认为无论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够把病人治好，那都是好的医道。他怼周权，只不过周权那蠢货想要把中医踩到泥坑里！并且，周权纯粹是出于自己的无知和霸道而已。
如果，仅仅是假设，若是周权靠着打压中医，然后能够让他所认为的西医更加上位，对病人的帮助更大，即便是那样秦越当然还是同样不会答应，可是秦越对周权的鄙视都不会那么严重。
甚至，任何一个人在医道上哪怕是针对他秦越，可是他秦越作出了让步，可以让医道对病人的帮助更多几分，他秦越都同样可以考虑。
所以像是现在何老因为某种特殊的治疗方案，可以转危为安，并且在今天再次病发的时候，也可以化险为夷，秦越虽然觉得这种治疗效果实在有些可怕，甚至他秦越如今灵枢真经第三重境界加上神级透视眼的能力，都根本办不到的事情，这有些超出秦越平时积累的医学经验的范畴了。
可是秦越也只是出于一种医者的本能，想要知道何老是怎么被治好的而已。或许，可以学习借鉴一下，说不定以后他秦越碰到类似的情况，起码还能有一个参考。
退一万步，哪怕何老采用了什么非常规的手段，哪怕就是违反了一些明面上的规定，秦越获知了之后，恐怕都会当作不知道。
他秦越不是道德模范，只是个医生，只要能治病，在他秦越看来很多事情都不是不能理解的。
就好比前一段时间上映的电话，讲的就是很多癌症患者去印度采购那种抗癌的仿制药，秦越虽然因为没有抽出时间去看，但是也知道那真实的案例。从道理上，生产和使用仿制药，是对制药研发的一种侵权，说得大一些那是损害了更多药理学发展的根基，长远来看对广大的病患是有害处的。
可是换个角度，若是此刻一个亟待救治的病人，生命垂危，手头只有仿制药能够救命，他秦越可以选择用也可以选择不用，那么他秦越会如何选择？
这真的没什么好犹豫的，秦越会选择先救人的。
其实身为一名医者，同样也是跟随岑清泉在药理研究方面从事过不少工作，甚至在毕业之前秦越还跟着清泉实验室在世界最知名的医学杂志《柳叶刀》上，发表文章，算是蹭了一个签名，实际上秦越做的事情微乎其微，但是好歹他秦越也算是踏入了药理研究的门槛。
从这个背景上，秦越深知药业方面的侵权，真的很严重。
可是没有办法，药的研究本来就是为了救人。他秦越当然不会主动去仿制药品，用低廉的价格将正品药给竞争垮。那本来就是违法，也同时在长远上违背了真正大多数病患的现实利益。可以对于一名单独的病患，有的时候，有用的选择，未必就是一定伟大光明正确的。
他秦越不是药神，他只是个想要治病救人的医生。
不过嘛，实际上……
秦越快步往主大楼走去，随便跟路过的熟人打了个哈哈，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秦越心中并不是没有别的想法，何老的病症能够治好，哪怕再神奇都没问题。可是最近的海陵市发生了太多的诡异事情，而且一件件都是他秦越本人亲身接触的，这何老的事情总是让秦越感觉到一种阴测测的味道。
秦越总是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心中微微开解着一些想法，但是那种萦绕在心头的隐隐担忧，秦越骗不了自己。现在去见黄云山这一面，是非去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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