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初一小手揣进兜儿里摸了摸自己的零花钱，扭头感激的看向小侄女。
幸好她拦住了自己，不然自己又要痛失零花钱了。
小家伙现在正坐在樊濯清腿上，绘声绘色的同他讲自己赚钱的经过。
“你喜欢那个娃娃，卖出去不会觉…觉得可惜吗？”
樊濯清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给她剪手指甲。
她还小，其实不必为了金钱而担忧，只要开开心心的长大就行。
“不可惜，我更喜欢钱。”
樊珏不觉得可惜，反而觉得自己赚大了。
那个娃娃她很喜欢，可是没有的话也没关系。
如果能拿来换更多的钱，她是非常乐意的。
“你不用赚钱，有我养你。”
樊濯清下巴抵在小家伙的脑袋上，她高兴起来总是喜欢用力挥动小手，自己都怕伤着她。
“我喜欢赚钱，我最喜欢听V信钱到账的声音。”
樊珏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每次收到钱她都可高兴啦。
“啊？”
樊濯清偏头看着她肉嘟嘟的侧脸，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让她这么早接触手机。
怎么小小年纪就喜欢听这个？直接领先别人十几年。
“爸爸不喜欢吗？”
樊珏仰头看着他，这么好听的声音，难道就只有自己喜欢听？
樊濯清顿了一下，也谈不上喜不喜欢的，但衣食住行都离不开钱，钱是必需品。
“还行…”
“那就是喜欢！”
小家伙替他补充道，她长大了，她已经能猜透爸爸的心思啦。
“……”
樊濯清给她剪完手指甲，把她的鞋袜脱下来，换了另一个指甲刀给她剪脚趾甲。
“妈妈，你也给我剪脚指甲。”
秦初一见状脱了鞋子，把脚放在周荷的膝盖上。
“……”
周荷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把他的脚推了下去。
这臭小子就跟看不懂似的，把脚又抬了上去。
最后给他腿上来了一巴掌，他才终于安分下来。
秦老爷子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感觉好了一点，喝了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小家伙给他把了脉，只是普通的风寒，好好休息很快就能痊愈。
樊濯清确认他没什么大碍后，才跟他辞行。
“濯清，天冷了，你不用老带着玉玉往我这儿来，星期天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秦老爷子当然恨不得每天都能见到父女俩，但他学业繁忙，本就没什么休息时间。
还要每个星期两头奔波，自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嗯…”
樊濯清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点头应下，但他该来的时候还是会来。
他下午去学校，张姨会来带孩子。
樊珏喜欢跟着张姨一起出去买菜，趁爸爸不在偷偷买辣条吃。
小家伙滑的像条泥鳅，张姨防不胜防，转个身的时间，她就跑进了小卖部。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忍不住心软，抵不住樊珏撒娇卖萌这一套。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吃一包辣条也不可以吗？”
小家伙自从上次听张姨说，心疼她没有妈妈照顾后，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这一套。
“……”
张姨看看她又看看店主，最后给她买了一包辣条。
不过，不允许她多吃，吃一两根解解馋就不给了。
后来，她看到小卖部就拉紧孩子的手快步往前走，生怕她一回头又要去买。
樊濯清知道这件事，但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不让她吃她就越想吃。
故事书越来越薄，只剩下最后几页。
小家伙虽然看不懂内容，但她看的懂加粗的标题，一个标题就是一个小故事。
她和周懿之间的故事也要结束了。
樊珏手里的招鬼符燃烧过后，周懿出现在卧室里。
那本只剩几页的童话故事书继续翻动，小家伙看着翻动的纸页，早已无心去听他在讲什么。
“你还睡不睡啊？”
周懿讲了一半，发现她盯着自己看，瞬间没好气的冲她发火。
“你明天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樊珏两只小手捏着被角，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先闭上眼睛，听我把故事讲完。”
周懿总是喜欢回避她的提问，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问这些只不过是徒增凄凉。
“……”
樊珏乖乖的闭上眼睛，把注意力放在他讲的故事上。
最后三个故事讲完，小家伙已经彻底睡着了。
周懿坐在床边看着她，他明明已经是鬼了，却还是感觉眼眶酸涩，有种想流眼泪的冲动。
过了许久，樊濯清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上前拿起那本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的故事书，前面有很多他折过的痕迹。
周懿起身抬手摸了摸她肉乎乎的小脸，这也算是一段孽缘，偏偏让他这种人又有了些牵挂。
“樊珏，你会像故事里写的那样，永远幸福快乐。”
农历十月初一，公历十月二十五日。
是寒衣节，与清明节、中元节并称三大鬼节，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日子。
今天周懿不会再来，樊濯清放学和孩子一起回家，一直在观察的她的动态，怕她会不开心。
樊珏放学后在家翻找东西，终于找到了她塞在角落里的罗盘。
找到后擦了擦放在餐桌上，两只小手一撑爬到了椅子上，跟爸爸一起吃晚饭。
张姨今天晚上蒸了小兔子形状的奶黄包，还有热气腾腾的排骨莲藕汤。
吃完饭张姨给她洗澡，洗完澡拿了睡衣打算给她换上。
“我要穿那个，晚上要跟爸爸出去。”
小家伙指了指刚才换下来的衣服，穿睡衣出去太冷了。
张姨给她找了件白色的羊羔绒外套，里面套上秋衣秋裤，搭了件厚裤子。
看着小家伙裹得像个小粽子才放心。
“外面天冷，和爸爸玩儿一会儿就早点回家休息，千万别冻感冒了。”
“嗯！”
樊珏点点头，抱着罗盘去客厅找爸爸。
“爸爸，我们出去吧！”
“去哪儿？”
樊濯清坐在沙发里看《熊出没》冬季篇，或许是陪孩子看多了，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去找周懿，现在去应该能见他最后一面，我还没有跟他说再见。”
樊珏捧着罗盘拉着爸爸的小手要下楼，是好朋友就应该要说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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