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miss_苏

首页 >> 明宫妖冶,美人图 >> 明宫妖冶,美人图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夫子别看啦,我姐种田上瘾啦爱你成瘾:偏执霸总的罪妻重生之神级学霸内壁咚尤物妻重生团宠:我和王爷是冤家年代空间:糙汉的病美人她野翻了帕克的木叶经济史脱离奴籍后,长姐回家种田了囤万亿物资,孤女魂穿七零黑心知青带百亿物资在六零杀麻了
明宫妖冶,美人图 miss_苏 - 明宫妖冶,美人图全文阅读 - 明宫妖冶,美人图txt下载 - 明宫妖冶,美人图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105、心已怦然(一万一千字,答谢加更)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兰芽曾与司夜染同轿过,不过却不是这顶银龙小轿。彼时是一顶大轿,内外两层,形制堪比拔步床。

而此时的银龙小轿,内里狭窄,仅容一人。

兰芽爬进去便手足无措,缩在门口不知该如何进退。

司夜染盯着她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亲手将轿帘落下,然后将她拎起来,搁在他身边儿糌。

两人这样并肩坐着,便只能挤在一起,肩膀紧挨着肩膀,手臂贴着手臂,腿碰着腿。

兰芽便有些心虚气短,只觉这小小天地之间的温度陡然高涨,将她的脸都蒸红。她只能困难地别开头去,眼睛只绕着小轿内壁打转。

那些银色锦缎之上,用白银搓线修成的蟒龙,个个张牙舞爪、嚣张霸气,这么看过去,便仿佛亲眼观赏千百只蟒龙打架……倒也不腻烦。

她便忍不住想,素日司夜染自己坐在这顶轿子里,是不是就盯着她此时眼前所见的一切,看银龙翻滚,忖度该如何覆雨翻云楮?

.

她原本窘迫得不知该如何自处,可是须臾便平静下来,接下来又公然在他眼前走了神……

司夜染心下只能无力叹息了声,慵懒问:“又在想什么?”

兰芽一震,连忙回神。自然不敢实说,只拈了心上几缕哀伤,垂下粉颈去,低低啜泣:“小的又给大人惹麻烦了,所以不敢面对大人。”

司夜染轻哼:“又怎了?”

兰芽想挪出身子来,正儿八百给他跪下,奈何空间实在狭窄,她向外扭着挪,就连带着司夜染也跟着一起扭起来……幸好这轿子用料做工极佳,方没有因为他们两个的一起扭动而发出吱嘎动静,否则——外头人还不得以为别的什么了!

司夜染只能无奈冷笑:“既然怕外头人想歪了,就别动了!”

兰芽一脸通红盯住他,只得深深垂下头,“……娘娘身边的梅影,趁着大人在寝殿内陪娘娘说话儿的当,将小的硬押进偏殿的耳房去——给,给小的验了身。”

水意终是浮上视野,兰芽用力眨去:“小的抗拒不得,所有秘密都被梅影她们看去。想此时娘娘定然也知道了小的是女儿身——小的一身生死事小,小的只担心连累了大人。”

轿子里的光暗,只有随着轿身摇曳,从轿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那么几缕光。于是兰芽就越发觉得看不清司夜染的神情——即便距离这样近,即便几乎脸贴着脸,却还是看不清。

司夜染轻哼了一声:“你错了,我根本就没想过要瞒着娘娘。再说,以娘娘眼力,不管怎么伪装,实则都是瞒不住的。”

他斜睨过来:“我早已在娘娘面前说了实话,娘娘也未曾责怪。”

“真的?”兰芽一喜:“娘娘真的不会因为小的,而迁怒于大人?”

司夜染再哼一声:“抱歉,让你失望了。”

兰芽一窘:“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来?”

司夜染目光斜掠过来:“兰公子,别当我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你实则恨不得女儿身的秘密被梅影她们发现,借此让娘娘责备于我。最好趁机从此让我断了娘娘的支持才好!”

“兰公子,你苦心孤诣,时时刻刻不放过任何机会,巴不得我死了!”

.

兰芽猛地转过头去,狠狠盯着轿子内壁。

他没说错,她是时刻想寻找机会,恨不能断了他背后所有支援,恨不能让他死了才好!

可是之前无论是在司礼监,还是在梅影她们手底下,她发疯斗狠,一是为了给自己保命,其二却都是想的他!

此时她只恨自己,方才怎么会有那么要不得的一念之仁?她应该永远恨他,绝不容许哪怕有一闪念的迟疑!

也不至于让他此时这般奚落于她!

.

又生气了。

司夜染手肘抵着窗沿儿,指尖撑住额角斜睨向她——她这根小脖子若总这么扭着,是不是快要断了?

还有他这精工刺绣的轿子,可会被她目光里的火给焚了?

他这么想着,唇角不由轻勾。却收住,伸手去捏她下颌,强迫她将脸扭回来。

她一脸的绯红,更多是气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地瞪着他,仿佛能拧到他心里去。

他便幽幽叹了口气:“我又没冤枉你!你故意降低身段儿,爬到娘娘眼前去,这是太过明白的讨好。你以为你跟我一样,也能轻易讨了娘娘的欢心,然后让娘娘渐渐疏离我,而对你好起来,然后你就可以有资本扳倒我了?”

兰芽咬着牙没说话。

没错,她就是想这么试试看的。

司夜染眉眼愈发霁和:“可是你又何苦贪那二两银子,嗯?你可知你那副贪得无厌的嘴脸,娘娘有多不耐烦?”

兰芽傲气一笑,索性迎住司夜染的眼睛:“大人睿智,如何看不出小的那也是故意的!这宫里,或者说这天下,最精明的只可以是高高在

tang上的皇上、娘娘们,哪里可以是小的这样的小脚色!在主子面前,可用的奴才必定得是不完美的,才能让主子们放心任用。”

“于是在娘娘面前,小的越是贪得无厌,娘娘心里反倒越放心。贪得无厌的手下又最好控制,贪财的给他钱,贪色的便赐他女人便是,只要他心愿得偿,便自然效命——大人,难道小的说的不对么?”

.

这小东西……

司夜染心下暗叹了声,面上却依旧清冷,只轻蔑挑了挑眉:“算你有理。可是你却表演得太过了……娘娘是需要好控制的手下,你也尽可以表现出贪得无厌,但是也总不至于为了二两银子吧?娘娘要的人,总归要有些心怀,倘若真的连二两银子都过不去,那还有什么格局?又能指望办什么大事?”

兰芽面颊越烫,瞪着他,可是心下却已然认了。

他说得对。

兰芽咬住嘴唇,目光灼热地盯住他,似有想问。

司夜染只能再叹口气:“问吧。我可不想脸上被你的目光烧个窟窿出来。”

兰芽更窘,只能死死攥住手指,借此平息心中的翻涌。

她清了清嗓子:“……大人是对多少两银子表现出贪得无厌的?”

“哈——哈!”

兰芽也惊了,没想到司夜染竟然这样朗声笑出来。她还从没见过的好吧?

这一笑,他的眉眼便平添生动:“……远的不说,只说眼前吧。我方才向娘娘讨的银子,是‘女色’。”

“嗯?”兰芽面上再滚过一团火去。

司夜染轻叹了口气,凝着她那张快要燃烧了的小脸儿,却没多说什么。

他不会告诉她,他这么多年伺候贵妃,从未主动向贵妃讨要什么。今天这还是第一次,他就是要让贵妃明白,这个人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想讨要的……于是纵然贵妃不满,却也只得念着多年的情分由得他,暂时保下这小东西的命来。

兰芽鼓着腮帮,猜不透司夜染的心思,便忍不住嘀咕:“娘娘真是宠爱大人,大人但凡要什么,娘娘都是给的。就连小的是女儿身的秘密被揭穿,娘娘也看在大人的面儿上,没要了小的性命,连宫规都可以不管……”

所以她如何肯信,贵妃跟他之间半点龌龊都没有?

司夜染眼瞳里寒光流转:“……你想的简单!梅影她们给你验身,你是不是女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已然验出来你早已被我幽闭,否则你以为娘娘真的就会善罢甘休?”

“什么?”兰芽一怔。

司夜染垂眸,带些自恋地凝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以及修剪完美的指甲:“对于娘娘来说,你是男的是女的根本就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绝不可以带进宫来一个美貌女子——娘娘决不准这宫里随便多出来美貌女子,你懂么?”

“而你既然已经被幽闭了,于是纵然再美貌也无关紧要。皇上是绝不会宠幸一个幽闭过的女子的……娘娘便自可安心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亲手杀了你,给她自己双手添一笔债?”

兰芽重重一震:“大人的意思是,倘若当时梅影她们发现我没幽闭过的话,也会当场将我幽闭?”

司夜染目光悠长,“嗯~”

.

轿子内又安静了下来,兰芽低垂臻首,两手之间死死互握住,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却又抓不住头绪。

之前的一些事,忽地仿佛有了答案。可是这答案,却是她最最不想得知的!

她宁愿,因那些事而继续痛恨他。

她不怕自己死了,她只怕她多活一天,却有可能对他的恨意一点点减淡下去……

那要她如何对得起全家人在天之灵!

.

眼看她将自己紧绷成一颗顽固的核桃,司夜染忽地哂笑一声:“兰公子,你又想得太多!本官施你宫刑,又与娘娘何关!那是本官对你的惩戒罢了!”

兰芽眼里倏然涌起一包水意,她狠狠扭头瞪他一眼。

他说得对,这不过只是一场巧合。他将她幽闭了,也只是为了讨好贵妃娘娘,让贵妃不至于迁怒于他……他才不是为了她!

兰芽一字一声说:“谢大人教诲,小的知道了。”

司夜染蔑然调开目光:“兰公子,我此时倒不知该如何辨认你的眼泪。你在司礼监的唱念做打,倒真是上佳。”

兰芽面颊鼓成苹果,懊恼却又带着几分自豪:“如果不陪大人演好那一场戏,大人又如何向司礼监上下解释?只有小的哭喊愈发凄惨,只有出了让司礼监上下看见小的路都要走不了——司礼监上下如何能一声不发便让小的随大人安然离去?”

司夜染这才徐徐一缕淡笑:“嗯~”

他哪里使了那么大的劲道,如何就至于让她凄惨哭号成那般模样?几乎整个司礼监的房盖都快被她的音量给掀了……那痛楚不该是他对她做的动作,而该是千刀万剐还差不多。

兰芽心下便也不由得舒泰了许多,抹干了眼泪,端正坐直。

小妮子,竟然在他面前显露出这小小的傲然……司夜染偏首睨着她,勾了勾唇。

她有下文。

等不多久,果然兰芽清了清嗓子:“大人是赏罚分明的人,那小的忖着,大人方才的意思,是不是小的也算小小立了一功?”

司夜染真是毫不意外,慵懒哼了一声:“想要什么?说吧。”

兰芽这才笑了:“回大人,小的想去看看鸽子房!”

.

鸽子房位于宫禁西端,距离西苑不远。

司夜染吩咐息风带着方静言等一班少年先回灵济宫去,他自己只带着兰芽和初礼到了鸽子房。

下轿刚一进门儿,兰芽便被惊住。

但见这满院子的飞羽,无论是散放着飞在空中的,还是暂时圈在笼子里的,抑或是给悬在树上的,一见了司夜染来,竟然全都引颈望来,欢喜地扇动翅膀,放声高啼!

羽翼扇动光影,鸟声宛若高低起伏的奏鸣,司夜染就在这样别致的欢迎礼乐里,含笑翩然步向它们而去。

眼前此景,妙不可言。

司夜染立在飞羽当中,含笑伸手,登时便有许多鸟儿飞来,争抢着齐齐整整立在他手臂上。有个挤不下的彩羽鹦鹉,便心急火燎地站到了司夜染的头顶。

司夜染朗声大笑,抬眸望向已是呆了的兰芽,长眸微醉:“过来~”

兰芽家里也养过鸟儿,不过是学嘴的八哥,就养在金漆笼子里吊在廊檐下。她欢喜了便去教它背两句诗,那鸟儿也总讨好地扇着翅膀喊“大小姐,大小姐!”

可是却与眼前不同。她养的是个玩意儿,是被强行泯灭了鸟类自由习性的宠物;而眼前的那般生动鲜活,依旧保持着它们来自原野山林的模样。它们与司夜染亲近,也并非是讨好,反倒更像是万类平等的由衷喜欢……

兰芽深吸口气,不知怎地,就是压不住鼻子里一丝欢喜的酸涩。

她屏息悄然走过去,怕打破了那一片自然的妙趣。司夜染含笑挑了挑眉,自然地将他臂上一只最好看的翠羽红嘴黄肚皮的鸟儿端在指尖儿,然后搁在她手上。

那小东西有些不安心地转着黑眼珠儿打量她,而她也紧张到不敢呼吸,惊喜地享受这一刻的妙趣。

司夜染看着这一幕,无声微笑。

鸽子房伺候的内监们连忙都一股脑跑出来,呼啦啦给司夜染请安。见那位公子正开心,便都凑上来说吉祥话儿:“这满园子的鸟儿,说也奇了,就都是最听司公公的话!每每见了司公公来,便欢喜得什么似的。”

一个老内监指着司夜染肩头那只硕大的金雕说:“就比如这小金吧,平素逮谁咬谁,就算咱们喂食也跑不掉……可是一见大人来,它便乖顺得跟个小鸡子似的,毛儿都顺了!”

司夜染但笑不语,目光只不远不近地滑过兰芽面庞。

兰芽小心托着彩羽的鸟儿,悄然侧眸去瞧他——不想两人目光狭路相撞,兰芽一颤,手上的小鸟受惊,扑啦啦飞走了。

兰芽懊恼跺脚,却追不回来。司夜染笑容便更融开,仿佛收不住了。

兰芽便更窘,恨不得抱着树干爬上去将鸟儿给追回来。看她姿态实在太不雅,司夜染只得无奈嘬唇轻哨。悠扬一声,那鸟儿便似得了号令,扭头朝兰芽飞了回来……

失而复得,欢喜便加了倍。兰芽开心笑着,妙目情不自禁转向司夜染去。

他立在葳蕤树影间、衬以飞羽啁啾,像个——美得无法用人言形容的,妖精。

.

欢喜总是短暂,两人转了一圈便出了鸽子房。

回到轿子里,司夜染便又是清冷模样,吩咐轿夫直回灵济宫。

兰芽心便也沉下来,小心道:“大人竟会驯鸟,且是此间高手。”

“嗯。”司夜染只答一字,并不多说。

兰芽不甘,扭头望过去:“大人为何会驯鸟?”

司夜染淡淡望她一眼:“我曾经在鸽子房当差,办的就是替皇上驯鸟的差事。手段也都是跟着师父学的,是鸽子房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兰芽鼓了鼓唇,使劲忍住了,没出声。

司夜染反倒看不下去,蹙眉令:“直说!”

兰芽扭头瞪他:“大人撒谎!那些鸽子房里的师父,小的方才也见了,他们也都说的明白,那些鸟儿只有见了大人才会那般。由此可见,大人驯鸟的功夫绝对是一等一,而且绝不是鸽子房里承袭下来的那些寻常路数!”

司夜染这一刻有将她轰下轿子的冲动。

就连初礼也听出动静不对,悄声从轿子外问:“大人可有吩咐?”

兰芽也有点心虚,低下头去攥住衣角:“大人这般反应,已是给了小的答案。小的说的绝对没错!”

司夜染恼得伸脚踹向轿门,扬声问:“初礼,替

我封了你家兰公子的嘴!”

初礼在外头便傻了。

兰芽则不甘,反唇相讥:“原来大人也怕了么?既然将那个案子交到小的手里,却原来不是要小的查明案情,反倒是希望小的办不明白?此时见小的已经接近真相,大人便恼了?”

司夜染骤然喊:“落轿!”

距离灵济宫门还有段距离,初礼和轿夫都有点傻,却也不敢违拗,赶紧将轿子放下。初礼恭立在轿帘外问:“大人?有何吩咐?”

司夜染寒声:“你等,退避三舍!”

初礼便更呆了:“三十里为一舍,三舍便是百里之遥……大人当真要奴婢们退避到百里之外?”

司夜染冷斥:“还不去?”

初礼一拍脑袋,只好带着轿夫远远遁走。

他盯着兰芽,轿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他转着尾指上的玳瑁指环,幽幽说:“说!”

兰芽紧张地闭了闭眼,不敢猜说完了之后他是不是会宰了她。可是情势至此,她也不想退缩!

她深吸几口气,直盯着司夜染的眼睛:“冯谷之死,真正的嫌凶,就是大人你!”

.

顺天府。

兰芽不在,孙海等两路捕快便将搜得线索汇总在了贾鲁这里。

贾鲁听着两路人马的汇报,眉心不由拧起。

这个结果,纵是他也未曾想到。

.

银龙小轿内,司夜染已然恢复了平静,冷冽盯着兰芽的眼睛:“仇夜雨如此说,皇上也有此种怀疑……就连你此时也这样说了,嗯?”

“本官要你查案,难道是要你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来么?”

兰芽毫无惧色:“虽则冯谷死不足惜,仇夜雨纵然背了黑锅也是活该,可是此案终究该有个明白的落地!是大人做的就是大人,小的就算侍奉大人,却也不能连这句实话都不敢明白地说!”

司夜染凝着她,她一脸的义正词严仿佛明珠泛光。

他嗤了一声:“佐证何在?”

兰芽轻轻阖上眼帘,不太敢面对司夜染这样的目光:“……佐证就是小的自己。当晚只有小的最近距离看清曾经发生过什么——那些飞禽颇为奇怪,而且仿佛有人控制。小的亲耳听见那群飞禽飞来时,空中滑过奇异的唿哨。”

“而方才,小的更证实大人果然有高超驯鸟手段。更重要的是——大人为小的唤回那只小鸟之时,所用的唿哨声正如那晚一般!”

兰芽捉紧衣角:“大人纵然不认,小的也能猜到大人奇技何来!大人是大藤峡小罪人,大藤峡的瑶人世居山林,与鸟兽亲近,于是自然会些中原人都不会的驯鸟技法。所以大人在鸽子房时可以凭借这手段邀得皇宠;那么大人便也有理由凭借那秘不示人的手段,来杀人灭口!”

“虽则留在冯谷身上的伤口都是嗜血虫的痕迹,并无那些飞禽的牙印,但是此刻想来,却也有可能是冯谷之前在灵济宫时已经被大人用了嗜血虫;甚至可能是随后而至的花二爷,在暗巷中施放了嗜血虫……而那些飞禽,是大人派去吃掉那些嗜血虫的。这样一来便尽数毁灭了证据去,飞禽自然不能作证!”

兰芽阖上眼帘:“只不过,恰巧那些飞禽也救了小的性命,否则那些吸干冯谷血的虫子也同样会要了小的性命……”

轿中一窒。

司夜染却是寒声冷笑:“兰公子,真可惜当晚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听见呢!你这般说出来,旁无佐证,如何就能定了本官的罪!”

兰芽咬牙:“我没想向谁揭发了大人!我此时问出来,不过是想要确认,我究竟办对了没有!”

.

兰芽喊完,自己也傻了。

她这是怎么了?疯了么?眼前是绝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打算向别人揭发他?她得要他死才是!

她可以去告御状,或者将事情告诉给贾鲁;甚至她可以去找仇夜雨啊……这些人是都有能耐凭着这宗案子好好收拾司夜染一番的!就算未必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也能断其羽翼!

轿子中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

兰芽惊恐,司夜染却缓缓绽起微笑。伸手撑住兰芽头顶的轿壁,缓缓向她倾身过来。

本就距离恁近,这一下子根本就是都贴在她身上。他唇贴着她面颊,慵懒沙哑地道:“……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我,爱听。”

兰芽惊得在他压制之下轻颤。

她也没想到,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怎地忽然改变了情状?他怎地忽然变成此时这般,攥着她的手腕,唇在她颊边逡巡……他的嗓音也变得不可思议的温柔,一遍一遍哄着她问:“说,为什么不向外人揭发了我?你不是恨不得我死么?”

兰芽忍不住哭出来:“……大人别想多了!小的只是,小的只是一总归一宗。小的也是想明白了,大人那晚放了那飞禽出来,虽说可以杀人,但是,但是好歹也恰好救下小的一命!

那时若没有那些飞禽飞来,她早被冯谷杀了。

她闭上眼,绝望地抵御司夜染霸道气息的侵袭:“……一命抵一命,小的便觉得此事不该再向人揭发。反正,反正来日方长!”

她的泪控制不住地扑簌簌流下,形成细流,都涌入司夜染唇角。司夜染一叹,伸手到她腰后用力一揽,将她小小颤抖的身子都抱进怀里。

这些已是够了,纵然她还要发狠说“来日方长”,可是有她此时这一句,已经胜过一切。

他抱紧她,狠狠吻上她不肯服输的小嘴儿。

小小的轿子因为两人的扭缠而慌乱地颤抖起来……

就算之前司夜染已经让初礼他们退避三舍,虽然情知初礼他们不会傻到真的退出去百里之外,但是却知道他们肯定是不在轿子边儿的了。可是那也不等于就能在轿子里这般吧?

兰芽周身都被司夜染贴住,纵是抵抗也不过因为狭窄的空间而变成与他贴身厮磨……兰芽手腕在头顶被他扣住,只能喘.息哀求:“大人求你,不能在这里……”

司夜染轻笑,伸手去挑她裤带。

“本官至今郁闷:你竟说在司礼监时候的呼号只是在配合本官演一场戏……难道本官那时的动作,当真就对你没有半点影响?兰公子,你可当真会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

他说着,手指已然探入……

虽则不再似如司礼监时一般的狠戾,可是速度丝毫未减。那根手指仿佛这轿子上刺绣的银龙,深入她私隐的波心,辗转翻腾,酣畅进退,潮头回旋……

兰芽终是忍不住啜泣出声。

她好怕这样,真的好怕……

不该欢愉,怎可欢愉!

可是此时此境,他带给她的竟然再没有一丝的恐惧,而是全数都化作了欢喜。她哭她挣扎,却根本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快要承接不起他连波不止带给她的,更多更盛大的快乐。

司夜染自己也是额角汗下,一手攥紧她腰身,另一手更加快……

他的汗滴下来,落在她粉颊上,与她香津融为一处——他便痴狂,在她耳畔命令:“再分开些,乖……记住,今天在宫里没人敢真的碰过此处,只有我……岳兰芽,你的这里与你所有的一切,都只准我一人碰!”

.

遥远,初礼无助地趴在墙头上,终于看见一直颤抖不休的银龙小轿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这才敢出大气儿,伸手招呼轿夫们都回去。

准备停当了,初礼低声问司夜染是否可以起轿。

却听得轿帘内“嘘——”的一声。

初礼纳罕抬眸,恰从轿帘缝儿里瞧见他们家大人横抱着那小小的人儿。而那人,竟然横卧在大人膝头,睡着了。

初礼抿嘴一笑,急忙悄声嘱咐轿夫走慢些,务必步伐稳当些。

不要惊了,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梦。

.

兰芽一场好梦,终于醒来时窗棂已然罩满夜色。

她刚想喊双宝进来掌灯,却冷不防发觉榻边有人。

她激灵一下子坐起来,拢着目力一瞧。竟然是司夜染!

她忙手忙脚乱地滚到底下,连滚带爬去点了灯烛。

司夜染摇头无奈地看她的狼狈模样,轻斥:“我是鬼么?也至于让你吓成这样!”

兰芽连忙跪倒低头:“不敢劳烦大人陪了小的这么久……大人请回去歇息吧。”

司夜染还穿着之前的锦袍——以他习惯,从外头回到灵济宫,是必定要换下染了尘土的衣裳,重新换过干净的衣裳,才能自在。

由此可见,他当是送她回到听兰轩来,便一直在这儿坐着,都没回观鱼台。

她又撵他……

方才的柔情蜜意之后,她竟然半点都不留恋他!那他刚刚给她的那些欢愉,对她而言又算是什么?难道——她拿他当那些倌儿?享受够了就忘!

他忍不住暗自咬牙,清冷地笑:“兰公子,可知本官方才为何没有径直离去?”

兰芽用力摇头。

他便暗自得意了,缓缓一笑:“是本官抱你回来,搁在榻上。结果你两手攥住本官的衣襟,在本官怀里哀求,要本官别走……”

他翘起眼角,傲慢轻哼:“本官怕你给拽坏了衣裳,好几百两银子呢!否则,你以为本官不会径自便走?”

兰芽深深垂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过嘴里还是辩解:“大人误会了,小的是梦见了亲人……小的又怎么会拽住大人不让走?只有大人远离,小的才能睡得安稳。”

司夜染盯着她,忍不住呲了呲牙,转头看了看,想要找个什么物件儿摔出个动静来!

却还是都忍了,起身一脚蹬在她肩头上,抬步就走。

.

兰芽被踹倒在地,虽然不疼,却也还是保持那个姿势

趴了半晌。待得听不见了司夜染的脚步声,才缓缓爬起来。

也没额外多点灯,就在那一盏幽暗的灯烛光影间,缓缓给自己更衣收束。

今天她好累,生死喜怒都于这一日之间经历过。仿佛过了一生那么久。于是本不想出去见客,可是却强迫自己必须得出去。

她得去见贾鲁。

她答应了司夜染,不将案子真情揭发,那么她就得抢先一步挡住贾鲁,以免他那边也查出蛛丝马迹来。

.

兰芽在顺天府后院的私宅找见了贾鲁。

贾鲁去掉公服,眉眼之间多了些平和与认真,于灯下看上去,倒也是翩翩佳公子。

兰芽便瞅着他笑了笑。

贾鲁停下手中的棋子,隔着灯烛瞪她:“你笑什么?哎我提醒你,不许在跟我下棋的时候儿这么对我笑!野猫似的!”

兰芽冲她吐舌,实则早已趁他分神,将棋盘上他一枚棋子给拂乱了走位。

待得贾鲁回神,重新去看棋盘,便是一声大叫:“啊,你小子使诈!”

兰芽不慌不忙托着腮帮,眸光璀璨:“佐证?”

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哪里来的佐证?贾鲁一咬牙:“兰公子,原来你惯会使诈!”

兰芽轻哼,“古来,兵不厌诈。只有愚钝之人才防范不足,而只会埋怨别人。”

贾鲁叹气,伸手拂乱棋盘:“好了好了,愚兄认输便是。”

兰芽翘着纤纤指尖,一颗一颗帮贾鲁将黑白棋子都挑出来,各自放好。她姿态轻盈,这般于灯下看起来,便是极为好看。贾鲁都看得呆了呆。

待得兰芽挑眸冲他望来,贾鲁方连忙清了清嗓子,依旧正襟坐好。

兰芽便也只是一笑,径自退回去,也坐好。

贾鲁只好坦白:“……孙海他们的消息都带回来了。人牙子刘三儿交待清楚了鞑靼人的下落,另一队捕快也挨家挨户去找了——可是,找见的却都是死人。”

“什么?”兰芽一惊:“有人抢在咱们前头杀了他们?”

贾鲁面色阴沉下来:“由此可见,鞑靼人利用嗜血虫侵入京师,果然是故意为之的阴谋。所以,小兄弟,为兄此案必得追查到底,不能到这儿就半途而废了。”

兰芽之前来了诓贾鲁,说她这边实在是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便想查到这儿为止了。

兰芽静静起身:“大哥,我想去看看那些鞑靼人的尸首。”

.

放着冯谷尸首的冰窖里,此时多了十数具尸首。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有。

兰芽一个一个看过他们那已经失去了生命鲜活的面孔,调动记忆,隐约去对照他们的面容。

当中的确是有几个,她曾经在崇文门外,或者是估衣铺前的街市上见过的。虽然当时看得不是很仔细,他们也都遮着面孔,可是他们的眼睛却在她心上划下深深的印迹。

那是不屈,那是仇恨!

而那时在冰块碧色的眼睛中看见的,更有怨毒,甚至——嗜杀!

兰芽询问孙海和仵作,两人的意见是这些人都是被利刃一刀割喉。那杀手的刀极为锋利,杀手杀人的手法也老到而坚定,所以可以认定这些人是被鞑靼同伙抢先一步杀人灭口。

兰芽心内不能浮现起冰块的容颜……

若他就是皇孙慕容,那他当有权利调遣这些鞑靼人。这些鞑靼人也会甘愿为他卖命——可是他后来却命人杀了他们;甚至可能是,他亲手杀了他们。

兰芽忍住难过,戴上叆叇,细细探看尸首喉咙上的刀痕。

不过比刀痕更让她动容的是,他们死亡那一刻面上最后的神色——竟然都是安详平静,毫无半点对于死亡的恐惧。

怎么会这样?

她悄然回头,不期然撞上贾鲁悄然刺探向她的目光。

目光一撞之下,贾鲁急忙调开,片刻之后转回嬉笑,又是一副不认真的模样:“怎么了小兄弟?怕了吧?早说过就算你不怕一个冯谷,可是这十多具尸首还是怪吓人的。快别看了,还是都交给我顺天府的仵作吧。”

装什么傻!

兰芽索性伸手拽了他向外去,到了门廊处,避开孙海等人,直接问:“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贾鲁一笑:“我只是在想所有可能的嫌凶。”

兰芽闭了闭眼:“大哥是怀疑到了我们大人!”

贾鲁咯咯一笑:“小兄弟这样说,难道不是同样怀疑到了?你查案的所有进度,甚至方法与走向,最清楚的人自然是你们大人……若他想除掉这些人,自然有本事赶在你我之前便先杀了他们灭口!”

兰芽斥:“我们大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贾鲁眯起眼,瞳仁里流转过难辨的光华:“只有他们都死了,此案才会成为死案,最终落得个死无对证。纵然想查,也查不下去了。”

兰芽心

下一凛,却慨然冷笑:“笑话!贾大人现下难道是口口声声指控我们大人是冯谷一案的凶手?那贾大人何不发出传票,令捕快将我家大人拿来问话!”

贾鲁也是正色:“兰公子,你当我不敢?”

话说至此,已然一触即发。

兰芽眼珠一转,下一瞬却怒色尽去,转颜一笑:“贾大哥,你别说笑了。我们大人怎么会是真凶?我们大人又何必要杀那些鞑靼人!”

贾鲁却无笑意:“……他这人做事,一向老谋深算,外人极难猜到动机。我贾鲁不才,就算此时还未能勘破,可早晚有一天,我必能猜透了他!”

兰芽听得心寒,便傲然冷笑:“贾大人说错了,我查案的法子与动向并非只有我们大人最清楚。另外尚有一人。”

贾鲁急问:“谁?”

兰芽莞尔:“就是贾大人你啊!”

【冯谷一案,其实算不得什么案子,就是练手。就如司夜染所说,他要的根本不是水落石出,只不过需要有人搅乱池水……此时回看,大家已能明白司夜染为何要兰芽来办此案了吧?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

12张:cathy

4张:

2张:雨文书

1张:lanrx

蓝的红包+大花,jenny的588,的闪钻,呢喃的10花、xichxian的花、( )

喜欢明宫妖冶,美人图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明宫妖冶,美人图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魔鬼考卷重生另嫁小叔,夫妻联手虐渣平凡小医仙林奇田园药香之农家医女火影:开局无敌,怒叛木叶极品野医身为虫修,灵虫有亿点强合理吧快穿拿捏偏执指挥官的千层套路诺克提斯的王之军势我在盗笔捞主角叶君临李子染全文免费阅读卢米安莉雅全文免费阅读小说神奇宝贝:创世之梦选择白月光后,霍总肠子悔青了都市之王牌仙尊王妃又怀双胎,八代单传皇家炸窝天命第一仙偷香邪医宠假灭真?真千金把全家送进地狱LOL:回到S6接替doinb
经典收藏你咋掉到七十年代去啦?猫妖撩人鬼王的画皮娘子原神:在钟离面前,冒充岩王帝君簪星夜月之暗重回五岁意外开挂小姑娘她杀疯了穿书七零小知青撩爆偏执大佬重生之霸气嫡女勇谋权龙图案卷集婚然心动,总裁的独家盛爱这不是意外被休后:我带娘家登顶为王从医十八年,重生到高考报志愿前心机王妃驾到,王爷哪里跑约战之原初携随身厨房,穿到四合院,发大财重新攻略病娇男主【快穿】六零寡妇,你交换的人生怎么还哭兽世求生,她开局满级
最近更新灾厄的雅琪HP:你们的弹幕都是哪来的?当炮灰女配突然醒悟抄家前,搬空皇城去流放!我对三体世界讲话:相信光!师妹我啊,可操碎了心我真不是亡灵法师误惹阴鸷权臣,侯府嫡女带球跑了云起凤禾横推武侠世界,从鹿鼎记开始蓝星:锤子砸神坛,镰刀斩神经叶罗丽仙子穿越不同世界天黑了叫你别回头咸鱼贵妃今天也在摆烂道缘琼末诡说:死亡头奖神奇宝贝之我来自洗翠以神之铭叫你辅助天命之子,不是去收小弟拐个少主当流量
明宫妖冶,美人图 miss_苏 - 明宫妖冶,美人图txt下载 - 明宫妖冶,美人图最新章节 - 明宫妖冶,美人图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