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接过茶就出声道：“你们看。丁媛媛喜欢蹴鞠，白清清喜欢诗书。一号女子擅筝、三号女子擅画、四号女子擅棋……
将她们所有人的喜好总结出来，就是这五种。没有一个是例外。
而这五种中，只有一个人全会。
赵云艳！”
说着，画棠拿过一张大大的白纸铺开。将26名已查到身份的、死者的名字写在上面。
一边连线、一边说道：“丁媛媛的好友之一，与白清清是好友。白清清的好友之一，是赵云艳。
一号女子的好友之一，是四号女子，而四号女子的好友，是赵云艳。
而丁媛媛的另一名好友，就是一号女子。”
画棠有过目不忘不能，一眼看过，就全都记住。
此时连线的速度就很快，说得也很快。
连到最后，几人就都看懂了。
所有的线条，最终都指向了：赵云艳！
也唯有赵云艳。
画棠连完，搁下笔道：“那日在西郊，我就发现这女子有些不对劲。卫一，去，把赵云艳带来，关到本官办事院中的空屋子里去。”
卫一领命而去。
季悠则咂着舌道：“看不出来啊。这个赵云艳的交际圈子是这么广的。不管是家贫的、还是二品大员家里的千金，全都能与其交好。简直……
不过，画棠，你抓她回来准备问什么？”
“不问。”
画棠喝着茶，摇头回道：“就关着。让卫队们牢牢看好她。同时把她被捕的消息放出去。如果她没问题，关上几天之后再说；如果她有问题，就该有人随着她的被捕而动作了。”
“那赵大人那边？”
丁焕忠有些不安地问道。
画棠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提醒道：“想想乔皇后她们的被斩吧。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不是说着玩玩儿的。
不管人犯曾经遭遇过什么、经历过怎样的苦楚，都不是他们犯法违律、或逃脱罪责的理由。
否则，我们就对那些被他们残害了的人无法交代，你明白吗？”
说完，看到丁焕忠垂下头，画棠再道：“丁大人，你找个太医，约了赵大人出城去散散心吧。现在京中，他就赵云艳一个亲人陪在身边。没查清楚赵云艳之前，暂时瞒着他。”
“是。”
丁焕忠答应一声，行礼退下。
他明白刑官大人的意思：如果他自己忙，可以找别人陪赵大人；如果他不忙，可以亲自陪同。
但最好是他亲自陪同，带着太医，防止赵大人万一受刺激过大。
想着，丁焕忠的内心就感慨了起来：女官有什么不好？刑官大人处处细致妥贴，又有哪个男官会考虑得如此周到？还是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
丁焕忠正想着，就见汪培汪大人过来了。
过来的脚步急匆匆的，连招呼都没打，就去请见刑官大人了。
丁焕忠的心里又在想：现在佩服刑官大人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办起公务来，个个儿地都踏实了起来。
想着这些，丁焕忠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汪培自是不知道丁焕忠想了这么多的。
他通传过后，听到让进去，便迈过门槛，直直走向刑官大人的对面。
行了一礼后就道：“还有四名四品的官员，都在昨日有收到蹴鞠球，都是让他们暗杀您。也都是家人被绑。他们没有隐瞒，全都报到了下官这儿。
因此，在您的英明睿智领导下，他们所有被绑的家人、包括石大人的儿子、卢大人的夫人，都已找到。
的确就在失踪地不远的附近被找到。
都活着。
据悉，绑他们的人至少有两名，是男子。不过都没有看到歹人的相貌。
大人您交代过：若遇绑架，最好闭眼。所以都学会了。
另外：关于蹴鞠球，没有一个铺子有卖这种蓝白条的。
不过，下官根据您的提示，已经将查找到的关于竹子、竹篾、布料、染坊等等的线索整理了出来，做了记录。您看。”
说完双手呈递上去。
画棠接过来，一边翻看、一边就着季铭摊开的京城舆图，开始比对。
而季悠则扇着小风风儿，对着汪培道：“汪大人，您是没瞧见本王呢？还是没瞧见陛下呢？你的眼里只有刑官大人啊？”
汪培：“……”
他这才注意到陛下和安王也在。
抬袖抹了把汗，赶紧一一补礼道：“是下官来得匆忙，这、这……抱歉抱歉，是下官的错。”
“汪大人劳苦功高，本王不是在责备你，而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从昨日就忙到现在、饭还没吃？”
季悠眼见季铭的眼神扫向了自己，赶紧转换了语气，嘻笑地说着上前去把汪培给扶了起来。
双手扶的。
汪培遂感激道：“是没吃。也没睡。多谢安王爷体贴关怀。”
听到真的没吃，季悠的眉梢就扬了扬。
连忙正经了几分，将人给扶到一边坐下，然后吩咐人给上饭菜。
汪培几番推辞不过，只得坐下。
有些忐忑地看了看陛下，见到陛下一脸和蔼，才放下心来。
这时，卫二回来了。
向画棠禀报道：“大人，属下在‘枯绿院’，暗中盯了那两位一日，未发现他们有何异常。他俩几乎都是行走不便。
除了‘枯绿院’中的一些人、还有照顾他俩的人之外，卫五也打听过了，他俩没有与外人有来往。”
画棠闻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下颌，没有抬头。
“枯绿院”，就是被他们救回来的一千多质子中：无处可去的、愿意学些技艺谋生的人、住的大院子。
那处大院子，是季铭专门安排人修建的。
还请了先生、夫子、匠人、绣娘等等，每日里去教授那些人。
那些人一边学习，一边制作了拿出去贩卖。院子里还有果林、菜园等等。
和“慈幼司”一样，基本能保证自给自足。
季承康仅存的三个儿子中，除了季悠，剩下的季盛和季荣，就住在“枯绿院”中。
季悠以前与他俩不熟，不过出于血脉关系，倒是想过把他俩接到安王府荣养，他俩自己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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