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让小虎闻的话、也是很困难的。毕竟溅上来的话，是一点、一点的。
血迹洇进泥土的速度会更快些，且干涸后的颜色较深。
画棠自己把鼻子凑近了闻了闻，不出意外的：闻不出来。
但在靠近地基的泥土位置，发现了一溜儿可疑的点。
甩点。
类似血珠沾到什么上面、然后被用力一甩，甩到墙体上留下的。
画棠蹲身，在其中一点上，抠了抠。
她是没有留指甲的，所以，也没能在这么坚硬的泥土上、抠下来点儿什么。
小虎正好玩耍着凑过来，画棠便指着那些甩痕，让小虎嗅了嗅。
“呜嗷嗷~~”
小虎嗅后，坐下了，并看了过来。
画棠明白了，是人的血迹。
她夸了夸小虎，并奖励其一块大些的肉干。
随着小虎的个头越长越大、为其制作的肉干也越来越大块了。
这些都是郑佳欣借着客栈的后厨、给亲自制作的。
郑佳欣小的时候，在山里偷吃。吃不完的就用慢火烤干。弄成肉干条，偷偷藏起来带回家。
最初还会分给弟弟妹妹们吃，后来，他们偷吃被发现了、郑佳欣就挨了打。还有一次，是她二弟主动告诉了她爹娘，郑佳欣就被打惨了。
她就再也不分了。
就像最初，她也不在山里偷吃。每次打到的猎物，都会全部带回家。
可带回去了之后，分给她的都极少、又极小，有时候甚至只有一碗清汤。
她实在太饿了，才学会了偷吃。
也因为饿怕了，所以才嘴馋。
只要有机会、有吃食的时候，她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嘴闲着。
给小虎制作肉干的时候，她都是边做边吃……
好在现在也没人管她、更没人说她。
要是全被她给吃完了，也没关系。反正小虎更喜欢吃生肉。
小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宠着小虎，谁想起来了，就会去弄块生肉、或者活鸡、活兔喂小虎。
要不是画棠拦着，小虎能毫无节制地、肥到走不动。
就在画棠看着小虎：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肉干的时候，卫二回来了。
“画姑娘，这儿一直有一个乞丐，是个说不出话的、四十多岁的男子。
昨日就没人再见到过他了，不过也没人在这儿发现过尸体。
其它的，头儿和弟兄们还在打听。”
画棠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这个消息让她猜测：失踪的乞丐们大概率是死了。
也大致能确定：今日凌晨失踪的那名盲乞，就是对卫五的挑衅。
昨日凌晨，这儿的哑乞被当场在这里杀死了。仅隔了一个白天，按理凶手不该再出手才对。可还是对着卫五盯视的那名盲乞出了手。
不过也因为卫五的盯视，凶手没有当场杀人，而只是掳走了盲乞。
画棠有些弄不懂凶手的意图了。
掳走，是不是比当场格杀要麻烦得多？
凶手是不是完全可以杀完了人自己溜走？为什么要先掳呢？是怕不能一击毙命，让盲乞发出声音惊动了卫五吗？
有可能。
那么，凶手的武功就是没有卫五高的。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凶手选择了先掳人。
显然：凶手对于自己掳人的手法更有自信。
凶手的心性明显很张狂。这种自信，应该也来源于……他这么做不是一次两次了。
画棠试图在心里给凶手做个侧写。
而说完话后的卫二见画姑娘又陷入了沉思，便悄无声息地再次散去了周围。
一直负责给画棠打伞的季铭，此时出声道：“看样子，乞丐的失踪、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们大概率都有可能被杀了。
卫一盯着的那个、没有当场被杀而是被带走，更证明了：对方发现了卫一他们的存在。
当然现在还不是绝对的，咱们再换条街找找看。”
画棠闻言点头。
六人走着，再穿过一条巷道后，去了另一条平行的街道。
并没有走出太多，就在一户店铺外侧的屋檐下方，小虎做出了反应。
但小虎的反应很淡，就像那石板地面上的痕迹一样淡。
画棠就在两边墙壁的墙体上寻找。
同样发现了一道甩痕。这再一次确定了凶手那张狂的心性。其也是在通过杀乞这样的行为，找到自信。
那么，平时的为人，应该就是自卑内敛的。就是那种：白天是条虫、晚上就成了龙、那样的人。
或者人前是条虫，夜晚，就将自己当成了黑夜的主宰。
画棠不想了。
之后，几人就近找了家茶楼，进了包厢喝茶、吃饭。
一边等着卫一他们回来汇报消息。
卫队们现在做事越来越精细、因此打听的时间也长了些。
等画棠六人都吃饱了，正在慢慢品茶的时候，卫队们才陆陆续续的回来。
季悠招呼店小二重新上了桌饭菜。
画棠则将各条消息汇总了分析。
这一次，卫队们跑的地方多、问的更多。一共问出了十七名失踪的乞丐。
画棠边说，楚迎月边记录。
“第一 ：都是残障男子乞丐。年龄从十九岁左右、到六十岁左右不等。
第二：有一定概率表明：他们都是被人给杀害的。凶手在行完凶后，就将他们的尸体转移了。
第三：已发现的两处有血迹的地方。
显示出：凶手对被害人并无仇恨。应该是将被害人给一刀毙的命。
没有折磨、也没有将血迹弄得到处都是。而且，周围的住户们，也都没有听到声音。
现在：情杀、仇杀、和财杀，基本都能排除了。
剩下的就有可能是：嫌恶？排斥？厌弃？或者纯纯拿那些人泄愤？练手？
当然，激情杀人是不可能的。
也有可能第一个被害人、属于激情杀人的范畴。
但现在我们也找不出哪一个才是第一位被害人。
甚至我们都找不到：那些被害人的尸体去了哪儿。
没有尸体，我们现在就跟【四喻经】里说的：盲人摸象也差不多。
另外：半年的跨度，净街人的勤快打扫，加上街上的气味又杂，小虎可能也找不出来更多的、有血迹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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