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七点多才起床，一摸身上，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暴露无遗。
赶紧洗了个澡才出了卧室，出去才看到潘小莲正坐在那里，看到王胜文出来，脸上露出一种戏谑的表情：
“起来了咱们就去吃早饭吧，再去晚了，就没饭了。”说完又要过来搀扶。
王胜文摆摆手：
“别扶，我已经没事儿了，快去餐厅，我还真有点饿了。”
“嘻嘻，你身材真好。”
王胜文白了她一眼：
“被你看到了对吧？”
女人对此很是不屑一顾：
“切，谁看了？你不要自恋，我才没看，我是闭着眼睛给你脱的衣服。”
“以后不许再提这事儿，知道了吗？”
“知道了，除了秦姐，我跟谁都不提。”
吃完早饭，收拾了一下行李，电视台的人便过来了，说是要昨天晚上说好的视频播放机。
王胜文没说什么，直接连行李箱交给了他们。
到了快九点，苏省长派过来的车才到，吕阿姨从车上下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王胜文就笑了：
“嘿嘿，年轻人恢复的就是快，听说昨晚谭台长喝得都起不来了。”
王胜文当然也是顺着她的意思说话：
“没有没有，我也是八点多才起来的，苏省长在哪儿，过来叫我们了吧？”
“对，今天要请你去指导一下黄河汽车厂的工作，有时间的话，还要去一趟机床二厂，他们那个冲压机做出来了，你去看一下。”
“李阿姨，苏省长呢？他今天忙什么？”
“放心吧，苏省长在汽车厂等着我们呢，现在汽车厂到了关键阶段，他恨不能每周去三趟。”
车子到了黄河岸边的黄河汽车厂，有几个人在门口迎接，吕阿姨介绍到：
“这几位，是山东省工业局的郑荣强郑局长和他的随行人员，我估计他们黄河汽车厂的解斌副厂长，正在厂里陪着苏省长。”
王胜文摆摆手：
“不用介绍，我和郑荣强局长认识。”
跑过去握住郑局长的手：
“唉呀，郑局长你还亲自迎接，在办公室喝水等我就可以。”
“哈哈，你小子终于落到我手里了，怎么，只带了一个随行人员？”
“我艹，郑老哥你不是想灌我酒吧，今天不行，昨晚和苏省长喝酒喝多了，要不早就过来了。”
郑局长介绍了一遍他的随行人员，王胜文一一握手寒暄几句，边往厂里走边问：
“郑老哥，弄到什么程度了？有信心吗？”
郑局长拍着胸脯说：
“放心吧，有你的设计还有问题，直列式六缸发动机用你们那种铣床挺好干的，放心吧，我们这边可是一水的红星加工机械，保证出不了问题。”
“曲轴箱也没问题？”
“目前看来没问题，我们已经组装了几十台，试了试，根本没问题。
就是那个车头的外壳，在冲压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废品率有些高，苏省长正在那儿看呢，正好你来了，帮我们解决一下。”
进到车间见过苏省长，说了下存在的问题，王胜文便从潘小莲提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小铁锤，在材料上逐个敲了一遍，然后拿出笔记本边写边问：
“郑局长，这是用的哪个厂生产的钢板？”
“怎么？材料有问题？”
“对，大概率是原材料的问题，虽然你们用的标号是对的，但是材料的刚性太大，本来硬度是h6，但是根据我的敲击声来看，硬度达到h8了。
刚性大的材料冲压性不好，很容易就产生冲压裂纹，而且弹性大，也不好冲压成型。
虽然钢厂生产出来的这种材料，平时用看不出来，但是用于汽车上，就不太合适了。”
苏省长说道：
“郑局长，怎么搞的？连个材料都搞不好？”
王胜文连忙说道：
“不是郑局长的原因，是钢厂的原因，你们用的是济南钢厂的材料吧，看来济南钢厂也需要改造。
临时就先用红星轧钢厂的材料吧，待会儿我给厂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发一批过来你们先用着。”
郑局长看了一眼苏省长：
“苏省长，这钢厂改造可不容易。”
苏省长马上训斥：
“你少废话，不改造难道咱们要一直用不合格的钢材？
正好王局长有钢厂改造的经验，那就让他给咱们出个方案吧。
胜文，你觉得这样行吗？”
王胜文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但是心里想，你这个老岳父还真麻烦，怎么随便安排任务呢？不行，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郑局长心里很明白，扭头对工作人员说：
“你们最近写一个钢厂炼钢炉的情况上来，让王局长进行研判！”
后边有个工作人员说道：
“郑局长，钢厂还是用的苏联专家指导建设的那种老炉子，我觉得应该重新建一个。”
苏省长神色一怔：
“怎么，你们还用那种老炉子？这么多年就没进行改造？”
郑局长回答：
“谁说不是呢，现在济南钢厂的产量才年产五十万吨，想发展起来不容易啊。”
苏省长扭头看向王胜文：
“胜文，你怎么看？”
王胜文毫不迟疑地回答：
“好办，那就干脆不用进行技术改造了，直接再建一个日产量一万吨的中型钢厂。
我那边有份原来画的图纸，本来准备给攀枝花那边用的，不过后来四川的陈省长嫌弃小，不用了，正好拿来给你们用。”
郑局长马上眼睛一亮：
“王局长，真的？”
“郑局长，咱们都是工业局的局长，这种事情上，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那份图纸在厂里放着呢，我们这次出差没带。”
苏省长心里有了底，老神在在地说：
“胜文，既然有，你就拿过来给他们用，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苏省长，我们这次出差还要去青岛和上海一趟，到月底才回去，等到那时候可以吗？”
马上又被训斥了：
“你少跟我啰嗦，派你的保密室主任尤凤霞找出来不就完了？我知道你的图纸都放在你那个大铁柜子里，让她找出来，这边派人去拿。”
“那行，我先想想放哪儿了，下午回到宾馆打电话可以吗？
这事儿都过去好几年了，我得认真想想。”
苏省长一脚就踹过来：
“你小子别玩花样，图纸必须尽快拿来。”
王胜文拿手搓了搓被踢疼的地方：
“苏省长，你能不能脾气不要这么暴，我真得好好回忆一下到底放哪儿了，是局里的保密室还是试验厂的保密室。”
苏省长大手一挥：
“行吧，这事儿就这样办了，你下午回去给你们厂里的保密室打电话，这边派人过去取图纸。
现在你给我看看这个汽车厂的大致情况，发现问题，及时给他们指出来，下个月他们可就开始组装了，不能出什么差错。”
又朝潘小莲招招手：
“走，小姑娘，咱们去办公室去歇一会儿，让郑局长陪他逛。”
其实也没什么可逛的，整个汽车厂都是按照王胜文的工艺路线布置的，设备，基本上都是用的红星轧钢厂和红星试验厂的，况且两个人都没穿工作服，也不敢靠设备太近，只是瞎逛。
王胜文问道：
“郑局长，我怎么没见到他们的厂长？”
“嘿嘿，我就是他们的厂长。”
“嗯，你怎么干这个厂长？也是苏省长派的？”
郑局长摇摇头：
“不是不是，我这是跟你学的，自从上次从你们那边定设备回来，我就想，我这个局长要有自己的厂子，和你那边的红星试验厂一样。
只有抓住一个工厂，我才能安心。
我是原来济南机床二厂的厂长，后来被提拔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手里没有一个实业，心里空唠唠的。
我又不能把原来那个位置给抢回来，所以苏省长一说要建汽车厂，我就跟上他了，和你一样，也是兼职。”
王胜文盯着他看了一眼：
“咱俩不可能一样，我是把重点放在了红星试验厂上，工业局和红星轧钢厂都算是兼任。”
“深耕，对吧？
我要像你学习，也把工作重点放到黄河汽车厂上来，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支持建钢厂吗？就是想让局里其他同志，把工作重点放到搞实业上来。
其实我感觉，如果没有实业，我们局里的那些工作，都是空谈。”
王胜文惊诧于他这种思想的同时，又问了一句：
“郑局长，你们那个解副厂长是怎么回事儿？”
“解副厂长是苏省长为了好开展工作，安排进来的，他是个军人，师级干部呢，主管厂里的保卫工作和劳动纪律，基本影响不到我们的整体思路。”
“奥，原来是这样。
既然你当这个厂长，那我给你一条新思路，想不想听？”
“听听听，当然想听，快说来听听。”
“你们现在生产的这种汽车，属于重型货运卡车，一汽现在生产的解放牌汽车，属于中型货运卡车，湖北十堰生产的是客运汽车，上海生产的是小型轿车。
那就还剩余几种类型的汽车，咱们国家目前还没有发展，分别是轻型货运卡车和中型客运汽车，还有就是中型轿车，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问题？”
郑局长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冒出一句：
“我艹，原来你小子对这个问题研究得这么透彻？”
王胜文笑了：
“嘿嘿，知道这次我为什么出差吗？”
郑局长这次是不耐烦的口气：
“不猜，你说不就完了？肯定不是为了我们才出差的。”
“我是和一汽的郭厂长闹翻了才躲出来的，他们跟我要图纸，想空手套白狼，所以，我就以出差的名义躲出来了。”
“我艹，一汽的郭厂长你也敢惹？人家可是副部级单位。”
“他就是正部级单位我也不怕，又不是一个省市，他们凭什么想空手套白狼？我们搞设计，不需要花钱啊？你说对吧？”
郑局长有些纳闷：
“嗯？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说我们？你这份图纸，我们也没拿钱啊。”
王胜文蔑视地看了他一眼：
“郑局长，老郑，你知不知道苏省长原来是我的老领导？我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可能跟他要钱？”
“这么说，都是苏省长的面子？”
“当然是，我不支持谁，也要支持他。况且很多科研项目，都是在他的领导下完成的。”
“奥，我说这几年山东发展这么快呢，原来是苏省长的原因。”
“你少给我装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你们的亓鲁石化，不就是人家苏省长搞起来的，他这功劳可大了去了。”
“是是是，苏省长的工作能力没得说，我这不是正在积极靠近他吗。”
“又想空手套白狼？”
“明白明白，王局长，要不晚上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行，我住南郊宾馆1016房间，你晚上找个小酒馆，咱们边喝边聊，可以吗？”
“太好了，求之不得！”
两人在厂里转了一大圈，一直转到吃午饭的时间才回到办公室。
吃完午饭，苏省长有会要开，所以直接把王胜文他们送回了南郊宾馆。
进了屋，潘小莲便抱过来：
“老公，原来你这么厉害？苏省长可是跟我说了，你在山东还干了很多事情。”
“苏伯伯说什么了？”
“他说你搞化工设备也很在行，他们那个亓鲁石化就是你设计的。”
王胜文搂住她的腰：
“奥，原来你不知道我本来就是学设计的啊？我们本来就在四九城那边建了个化工设备试验厂，试验成功一个，就拿到这边来建设一个，所以这几年一直很顺利。
再说了，有我的俩妹妹和尹燕子、乔三丽帮我呢，他们可都算半个化工专家了。”
女孩儿笑了：
“嘻嘻，别说，你还是挺有劲的，要不晚上咱们就住到一起？”
“不行，坚持到了镇江见过妈妈再说吧，再忍几天而已，行吧？”
“嘿嘿，你真体贴，那咱就这么办。老公，你给尤凤霞她们打电话吧，我想睡一会儿。”
王胜文松开双手：
“行，你去睡吧，就知道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一直担心我了。”
“坏蛋，不许说了，我昨天晚上是鼓足了勇气才给你脱的衣服。”
“嗯，不提就不提。你睡到里屋里去吧，关好门，我在外间打电话。”
王胜文给尤凤霞打过去电话，告诉她那份钢厂的图纸放在崇文院的橱子里，又告诉她这几天去局里的办公室去值班。又打电话给孙厂长，让他准备一批1.2毫米的冲压钢板。
打完电话便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休息，想着怎么在济南这里开展工作。
四点半的时候，电视台的谭台长来了，还带来了王胜文那个行李箱。
“王局长，这是五十万现金，其余的你这次带不了，我们让人给你送过去？”
王胜文摆摆手：
“不用不用，剩余的你们直接交给苏省长就可以，反正我们厂还要在这边花钱，先在他那儿放着。
至于发票，我回去以后，让我们宣传处给你们开过来。”
说着递过去一张发票：
“这是上海电器厂的设备发票，至于那部分钱，你自己留下就可以，办事儿的人，总得有些好处才行。”
谭台长很高兴地把发票掖兜里：
“嘿嘿，谢谢王局长。
我们台想组织个这种农业技术影片放映队，你看行吗？”
“不想和电影放映队掺和？”
“电影放映队是属于电影院的，我们成立的这个放映队，可是属于电视台的，这一个县一百个左右的自然村，电影队根本忙不过来。”
“问题是这东西你认为有人喜欢看？”
“没问题，今天我们又看了一遍，感觉你们拍摄得特别好，很符合农民的口味。”
“嗯，我建议你们搞个试点，试点成功了，再在全省推广。以后你们就在电视台播放工业片，让放映队去农村播放农作物的视频。”
“行，我们听你的，这几天就在电视台播放试试。
王局长，我走了啊。”
王胜文拿出一个本子：
“别急，把联系方式写上，以后有什么事情不用麻烦苏省长了，咱们直接联系。”
“好的好的！”
两个人互换了联系方式，谭台长就走了，王胜文赶紧把行李箱里的钱，收进神识空间。
心想：这个谭台长还真会办事儿，知道拿现金过来，还跟我说要成立什么农村放映队的事情，妥妥的往电视台里安排人的节奏。
山东省这么大，一个县招五个人，那就是接近五百多人，他这账，算到家了。
行吧，如果在山东把大棚蔬菜搞起来，也不失他们一份功劳。
快到六点的时候，吕阿姨又过来了，还带来了一包东西：
“胜文，这是我表哥让我交给你的，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老物件，说是你喜欢。”
王胜文接过东西问：
“嗯？他们那边的两个项目都盈利了？”
吕阿姨满脸的笑容：
“谁说不是呢，已经见效了。
我表哥说让你再给他们弄个农机产品，他听你们那个易中海师傅说，广州那边那个手扶拖拉机挺好干，不知道你能不能让他们也干。”
“吕阿姨，这事儿你得先征求苏省长的意见，你还看不出来吗，苏省长是我的老领导，他让我干我才能干。”
“嘻嘻，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问过他了，他说让你和我表哥沟通呢。”
“他人呢？”
“河南省来了个管工业的副省长，他今天负责接待。”
“哦，管工业的副省长？郑省长，对吧。”
“你认识？”
“你别管了，赶紧让人给我买明天早上的火车票，我们要明天早上去青岛。”
“嗯？你们之间不会有事儿吧？”
王胜文连忙摆摆手：
“没有没有，我们之间绝对没什么事儿。
今天晚上你带潘小莲一个人去吃饭吧，我约了工业局的郑局长一起去鲁菜馆去吃饭。
李书记那边，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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