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远看着这张跟十五年前没有多大区别的脸庞，一样的年轻，一样的精致，一样的完美，一样的犀利得令人无法忍受，他从不否认季白的过人之处，也曾幻想着，如果他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他和他是上天注定好的宿敌。
“不管我对你做过什么，但从始至终我没有害过慕雅。”季明远直视着季白的目光，“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即便她背叛了我，我恨过她，但从来都没想过她死……”
“住嘴！”季白双眸冰冷地瞪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直摄人魂魄，“爱？你这种人有资格提爱？我母亲一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被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爱上！季明远，你配不上她！”
季明远浑身一震，双目瞪大地看着季白。
“季明远，你恶行昭彰，你害死了结发妻子，却在这里满口深情地说你爱她。”若不是在国内，他真想一枪崩了眼前这个畜生，“温岚开车撞我不遂害母亲难产，你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却为了一己之私放弃替母亲讨回公道，还找人给我催眠，特意抹去那段记忆，而导致外公痛失爱女，却不知道母亲是被昔日战友的女儿害死，你的恶行实在是罄竹难书。”
想到这些，他真恨不得杀了这个从头到尾都在伤害他母亲的畜生。
“季白。”季明远冷笑地看着他，“你以为替你母亲讨回了公道就能让她活过来？”
季白冷冷一哼，“这就是你这些年心安理得的缘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逼死我？”季明远看着他，十五年不见，季白变得高深不测，就像记忆里的那个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逼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季白扯了扯嘴角，冷笑，“你做过了什么，总要拿自己最在乎的东西去为自己过去的错误买单，季明远，即便你是季氏最大的股东又如何？你以为你那点股份能奈我何？有整个BM做后盾，还有顾西宸的GK国际，你以为你还能回到季氏？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向公众解释你当年的丑行，不然你大慈善家的形象尽毁。”
话毕，季白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季白，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害死你妈妈。”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间接杀人也是杀人！”季白冷呵，没有回头。
季明远身体猛然一震，目光怔怔地盯着季白的背影，被子下的手不住地颤抖，“我没有害死你母亲，我真的没有……”
季白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季明远你罪孽深重，下半生就待在这里度过吧。”
说完，季白径直地走出了病房，身后响起了季明远凄厉的一声‘不。’
季白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爸爸，救我。”小少年整个人吊在悬崖边上的一棵树上，双手死死地抓着树枝，一张过分精致的脸因用力挣扎而变得青紫，琥珀色的眼眸盛满希冀地望着站在安全地面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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