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一点没客气，开门见山道，“夏经理，麻烦你来一趟七楼，有些工作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好的，我马上来。”
到了七楼会议室。
出乎夏鹿的意料，会议室里除了盛放，葛勤勤，居然人力的郝美琪也在。
夏鹿有短暂的愣神。
如果她没记错，郝美琪应该是刘文山的远房亲戚，虽然两家不怎么来往，但关系在那。
居然她没走，这着实让夏鹿有些意外。
盛放看见夏鹿，扬声道，“夏经理请进。”
夏鹿点点头，迈腿往里走。
会议室里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后端部门的部门经理。
这些人，夏鹿对他们不太熟悉。
但从稀稀落落的位置来看，这些后端技术部门应该也有跟着刘文山走得。
夏鹿几步走过去，坐下，看着空荡荡会议室，一时有些难过。
夏鹿和秦琛、刘文山的感情纠葛，这些天网上炒得沸沸扬扬。
大家看夏鹿都有些探究的意味，除了探究还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盛放轻咳一声，率先打开沉默的缺口，朗声道，
“大家或许都从各个渠道知道了，公司现在处于困难时期。留下的人都是决心与正方通信共患难的人。”
“秦总临时去了京北。他临走之前，让我主持公司的工作，继续把公司运营起来。我来说一下公司的安排。”
“大客户部暂时由我统一直管，留下的客户分成两个组，夏经理和葛经理各管理一组。”
“后端暂缺的经理，暂时也有我统一代管。郝经理尽快展开招聘，把人员补齐。”
郝美琪皱着眉头出声：“公司现在这种状况，招人怕是有些困难。”
她一说完，会议室里响起一阵阵议论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领头问道，
“盛经理，你确定公司不会关门吗？要是关门，你们也早点通知，我们也好找下家。”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夏鹿看得出来，这些搞技术的同事，都是跟着正方通信很多年的老人。
大家对公司都有感情。
他们之所以还坚持在这，也是希望看见公司能有转机。
可从今天会场到会的人数来看，他们升起的希望怕是要被活活掐灭。
突然有人盯着夏鹿问，“夏经理，秦氏集团会收购正方通信吗？”
此言一出，会场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夏鹿身上。
刹那间，夏鹿如坐针毡，身上热烘烘的，仿佛被无数个高倍的探照灯聚集。
秦氏收购正方通信？
这可能吗？
不说秦琛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就从秦氏和正方通信八竿子打不着的经营范围来看，如要收购，难度也是如若登天。
更何况，秦氏这些年走的是民族复兴的高科技产业路线，它不上市不圈钱，老老实实做实业的定位，突然冒出来收购正方通信这样一家半死不活的企业，纯属有病。
夏鹿贝齿轻咬嘴唇，想了想，轻轻说道，“不好意思，这方面秦总没跟我沟通过。”
一圈期望的眼神，瞬间失望地挪开。
移走的目光中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盛放轻咳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后，朗声道，
“这世上不管是人还是公司，自古都是助人者自助。不管秦总能不能拉来助手，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把公司正常运营下去。”
大家纷纷点头。
盛放看向夏鹿和葛勤勤，继续道，
“夏经理和葛经理把手上的客户盘一盘，看看还有哪些客户可以争取的。客户从来都是以利益为重。”
“信科通信一下吃下去那么多客户，他们的体量，我们大家都清楚，他们底子薄，这么多客户过去，撑也会把他们撑死。你们及时跟进，肯定会有头脑清醒的客户转向我们。”
“好的。”
“好的。”
夏鹿和葛勤勤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紧接着，盛放把后端的经理们留下，布置技术部门的工作。
夏鹿和葛勤勤率先退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起走向楼梯口。
等电梯的档口，两人一时无话。
这种突然遭遇的变故，像一记重锤猛地敲在人的脑仁上，换成是谁，都有些懵。
过了一会，夏鹿有些鬼使神差地开口道，“葛姐姐，谢谢你！”
葛勤勤一愣，迅即咧开嘴，半开玩笑地说，“老板娘不用客气。”
夏鹿的脸瞬间通红，手足无措地开口，“我……”
葛勤勤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跟你开玩笑啦。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聊聊？”
夏鹿连忙点点头。
两人一起回到二楼。
大客户部依旧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夏鹿的助手---琪琪。
她来得晚，知道消息的晚。
此时正眼泪汪汪，一副惶恐无措的样子呆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看见夏鹿和葛勤勤过来。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突然看见亲人一样，猛地从座位上射过来，一把拉住夏鹿的胳膊，哭唧唧地轻喊，“老大……”
葛勤勤好笑地摇摇头，跟夏鹿打趣道，“你好歹还有一个小迷妹。我现在倒是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周珊珊和杜溪的同时背叛令谁也没想到。
刚到大客户部时，周珊珊恨不得长在葛勤勤的身上，这是谁都看见过的事情。
琪琪听到葛勤勤的话，破涕为笑，一边抹着泪一边跟葛勤勤保证道，
“葛经理，以后我也是你的小迷妹，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话。”
夏鹿和葛勤勤对望一眼。
无声的眼神交流着同样的信息。
琪琪这丫头，还挺上道。
夏鹿收回眼神，拍着琪琪的肩膀说，“我跟葛姐姐说一会话，你去弄两杯咖啡来。”
“好。那你们就去徐主任，哦，不，徐朝成的办公室吧。反正里面现在是空的。”
夏鹿和葛勤勤又对望一眼后，对琪琪说，“好，那你忙去。”
“好嘞。”琪琪欢快地跑向茶水间。
夏鹿和葛勤勤一同走向原先徐朝成的独立办公室。
正如琪琪所说，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文件柜里也是一片狼藉，看得出，他们是连夜来急忙收拾的。
夏鹿请葛勤勤坐到房间的棕色沙发上，她自己则是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葛勤勤笑着说，“老板娘你这样礼贤下士，是不是等着我肝脑涂地地给你们效力？”
夏鹿耸耸肩，轻柔地说道，“如果打趣能让个葛姐姐高兴，葛姐姐你继续。”
听完她的话，葛勤勤反而收敛了笑容，目光清越地看着夏鹿道，“你离开刘文山是对的。”
夏鹿手上一顿，脸上逐渐染了颜色。
葛勤勤继续道，“小夏，我不是为了拍你的马屁。我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如果为了爱一个男人，连自己都不爱了，这样的爱情太过卑微，不要也罢。那年冬天的雪地里，是我拉的你。”
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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