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有了成功的经验，不是应该养得更好吗？”
她感到不解。
“这东西，很玄的。”秋菊说，“所以啊，偶尔养得好，只能归为运气了。这样的运气，也不只我们家，很多家都遇到过。”
“就是偶尔养好一次，然后，接下来，又不行了。我们也琢磨过原因，然而，即使下一次的操作与成功的那次一模一样，但是，失败真要降临的时候，却还是不可阻拦的。”
也正是因为偶尔养得好，卖得出价格，所以，村民们在这条路上才没有放弃。要是一直失败，估计早就没人养了。
李家以前就是老失败，所以，就直接放弃了。
村里不养蚕的那些家庭，基本都是这个原因才不养的。
他们也不是没尝试过，失败太多，一点希望也看不到，于是就退出了。
听秋菊这么一讲，洛于心也觉得，这东西，真玄！
与成功那次相比，明明操作一样，为什么还会失败？
这让她非常困惑。
但是，真说养蚕只能靠运气，那贾家……
琢磨了一下，她觉得，要想养蚕成功，运气的成分确实也有，但是，方法与技巧可能也很重要。
贾家估计就是掌握了什么方法与技巧，这才能够一次次成功的。虽然也有过一些失败，但是，他们失败的次数就跟其他人家成功的次数差不多，人家是运气好才能偶尔成功一次，他们估计是运气不好，才偶尔失败几次，反着来的。
这么看……
只要掌握了窍门，将蚕养好，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很多人发现不了这个窍门而已。
至于发现的，又秘而不宣，不肯透漏。
所以，能将蚕养好的，依然只是少数。
剩下的大多数人，只能靠运气了。运气好，就偶尔成功一次。运气差，养的蚕，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那么，你还考虑养蚕吗？”秋菊回归了最初的问题。
洛于心犹豫，想了想，说：“没想好，可能，得再想想。”
秋菊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其实，试着养养也可以。说不定，你能养好呢！而且，你家现在的位置，是以前的贾家。有人说，可能是那里环境好，所以，贾家才一次次取得成功，而不是因为有什么秘密。”
“对蚕来说，环境也很重要！”
听她这么说，洛于心也不由笑了笑，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倒可以试试。”
秋菊说：“真要养，第一次养，可以养少一些。这样，既可以探索经验，也不用那么辛苦。”
洛于心其实还是没有下决定，点了下头，说：“等把田种好了，我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对哦，最近一季稻种植的时节，一定很忙吧？”秋菊问。
“还行吧！”洛于心说，“多亏了青云，没他帮忙，我可能真应付不过来。”
“你家那个帮工，最近几日，我听到村里不少人在议论呢！”秋菊忽然笑。
“哦，议论啥？”洛于心有点惊讶。
“说他能干啊！”秋菊笑，脸上显现着浅浅的酒窝，“大家都在说，村里的年轻人，估计没有一个比他能干的！”
“你倒是眼光不错，挑了这么一个得力助手回来！”
洛于心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哪里哪里，歪打正着而已，我其实并没什么看人的眼光。”
“家里有这样的帮手，挺好的。”秋菊眼里光芒闪烁，怀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洛于心只是笑笑，不知该说什么。
又闲扯了一下，洛于心就告辞回去了。
三月初八。
洛于心借了李家的牛车，去了一趟县城。
此次去县城，是要买秧苗，所以得带牛车过去，不然，没法将秧苗带回来。
在出发之前，洛于心自然是跟李大叔打探过市价的，一把秧苗一文钱，一把是一千株左右，也没人去数，都是估算的。
洛于心算了家里的田，需要二十七万的秧苗，那就是二百七十把，但因为担心人家秧苗“缺斤少两”，毕竟是估算的数量，只怕会只少不多，所以，她打算买二十八万，也就是二百八十把，省得不够。
二百八十把，也就是二百八十文。
对洛于心而言，这个价格还好。
但是，对普通村民而言，这个价格就很贵了。
毕竟，自己拿种子培养秧苗，并不需要什么钱。而且，把这些种子拿去卖，也不值几个钱。
事实上，买秧苗种田的人很少，所以，卖秧苗的人也不多。
也是因为买秧苗的人不多，所以，没几个人愿意种秧苗拿去卖，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洛于心一下买了二百八十把，卖秧苗的人倒是惊讶，因为，买这么多秧苗，意味着家里的田不少！
而且，根据她购买的秧苗数量一算，就可以算出家里田的规模！
三亩多啊！
一般人家，有个一亩多就不错了！
而且，随着后代的繁衍，家里的田只会越分越少。
在田快分得没有的时候，有些人，便只得另谋出路了，比如去给人打工、当起猎户什么的。
大靖王朝在这方面其实也是有应对之策的，一旦某个地方出现了田地不够的情况，一方面把人调去别的地方开荒，建立新的村落——大地王朝地大物博，倒也不缺无人之地；另一方面，征兵！哪家男丁多的，就征哪家的！
大靖对户籍管理很严，尽管地大物博，有很多地方人影都没有，但是，人们也不是想搬走就能随便搬走的，得有指令才行。不然，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
洛于心买了秧苗，就让青云看着车，然后去买一些东西了。因为已经半个多月不来县城了，家里的面粉、调料这些，都快耗尽了，所剩无几，所以得买些回去填补才行。
在街上走了一会，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撞了一下她，就飞也似地跑了，这让洛于心感觉不妙，下意识地摸了摸钱袋，猛地发现……
钱袋没了！
“喂，站住！”
抬头一看，还能看见那人的背影，她就拔腿去追！
显然，那个人是扒手，撞了她就是为了偷钱袋的！
那人跑得贼快，洛于心感觉追不上了，只能向周围的人求助，喊着“抓小偷”！
倒是有一些愿意帮忙的，见那人跑得跟兔子似的，不是贼跑什么？所以，毫不迟疑地去追了！
那贼见很多人在追他，不由慌不择路，一个转头，想要拐过另一条街道，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同时听到一个声音：
“眼睛瞎啊！”
一只手抓了过来，就把他抓住了！
这会，他才看清楚，自己刚刚撞的，是一个富家打扮的公子！
揪着他的，则是公子身边的一个小厮。
洛于心这会刚好赶到，就见那贼被人抓住了，不由过来致谢，说：“多谢公子出手，替我抓住了小偷！”
朝那公子看去，不由惊诧！
此人有点面熟，好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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