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宋小强看着地上两具已经冰冷的身体，在看着自己妹妹那胆怯又陌生的眼眸，宋小强只感觉脑袋有些发胀。
他，他居然杀人了！
看着自己妹妹被两个畜牲欺负，他只感觉心口的某个东西断了般，让他无所顾忌的用碎裂开成两半的酒瓶子捅死了这两个人，如今清醒过来，宋小强发现世界一片灰暗。
“我，我，我，小雨，我，我居然杀人了我……。”宋小强对着宋小雨语无伦次道，声音中的颤抖和害怕不难掩饰。“我居然杀人了，小雨，我不是故意要杀他们的，是他们欺负你，是他们欺负你……小雨，我是不是要坐牢了，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宋小强‘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哥……。”
宋小雨低落的情绪看着宋小强哭的像小孩的模样，最终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没想到就因为刮了人家的车就招来了这样的祸端，她失去了清白，而哥哥却成为了杀人凶手……
“小雨，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一切都是哥哥的错。”宋小强跪在了宋小雨面前，一边哭着一边呢喃着。他知道是自己没本事保护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他软弱，小雨也不会被人带走，更不会被人……“小雨，你怪哥哥好不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没有保护好小雨，是哥哥的错……。”
啪——
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宋小强的脸上，一巴掌不够，又是一巴掌。
看着宋小强自己打自己，宋小雨一手遮挡在自己胸前，一手制止着宋小强的举动。
“哥，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你不要打自己好不好……。”宋小雨哀求道，一双眼眸早已模糊。“哥，你不要怪自己，是他们的错，哥哥是为了保护小雨……。”
宋小雨安慰着，肩膀微微抽动，显然是在努力隐忍。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几个小时前，她无忧无虑，憧憬着爱情，万万没料到……宋小雨目光看向站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身影，心里还隐隐抽痛。
她，与他，越来越远了……
“这里不能久留，早些离开。”黎褚皱眉说道，把格子长衫外套一脱，卷成一团朝身后丢去。对于宋小强杀人的事，黎褚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负担，潜意识里，杀人的事他仿佛做过很多次了……
黎褚把外套丢下后，便出包厢。
“对，对，对，小雨，我们快走……。”宋小强捡起黎褚丢在地上的外套，同时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朝宋小雨怀里塞去。两件外套，加上宋小雨尚未被撕碎的衣服，让宋小雨遮羞那就已经足够了。
宋小强准备退出去，把空间交给宋小雨，却不想被宋小雨叫住。
“哥，我害怕，你能留下来了吗？”
宋小雨弱弱询问道，包厢里的两具尸体让宋小雨瘆得慌，心中有些发麻。
宋小强身体一僵，应了声好，便在门口站住，背对着宋小雨。
一边望着宋小强的背影，宋小雨一边收拾着，想到自己破身，哥哥杀人，宋小雨都没有发现今天会这么的惨。
“哥，你会去自首吗？”宋小雨开口问道。
宋小强微怔，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会……。”
一个‘会’字，让宋小雨不由呜咽的哭了起来。
“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她，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她，哥哥就不会杀人；如果不是她，哥哥就不会做牢……宋小雨，爸爸说的没错，你就是宋家的灾星，从出生妈妈难产，到现在爸爸酗酒赌博，哥哥杀人坐牢……
“哥，我就是个灾星，爸爸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灾星……。”
宋小雨痛哭抽泣着，哭声中透露着绝望。
“小雨……。”宋小强听着宋小雨的哭声，眉宇间隐约可见痛色。“小雨，你别怕，我去自首应该会有所减缓，我不在的期间，我会拜托李褚照顾你的……。”
宋小雨抿唇，神色复杂。
“哥，你可以陪我一段时间吗？”
……
两天后，香江港边陲的渔村。
海风呼啸而过，天空阴云滚滚。天还没有完全亮，一个瘦小的身影裹着一层厚且凌乱的灰毯步履轻缓的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她走了三四步，可却是这三四步让她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最终她停下步伐，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宁静的渔村。
那里，是她出生的地方，长大的地方……
哥，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别想我……
微微叹了口气，瘦小的人儿目光变得坚定，向前的步伐也变得快了些许。
哥，再见了……
“你想代你哥去自首吗？”
低哑如醇的声音响起，宋小雨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几米开外的人。
“李褚……。”他怎么在这？想到刚刚李褚所说的话，宋小雨微微低下了头颅。“如我爸所说，我是个灾星，所以更不应该留下来，哥哥是为我杀人的，我更不想连累他。”
替哥哥顶罪，是她现如今唯一能够做的。
这是她欠哥哥的，欠这个家的……
“你这样，真的很不值……。”黎褚神色复杂道。“再说了，那两个人本就该死……。”
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寒芒，让宋小雨深觉的这样的李褚好陌生。
深吸了口气，宋小雨倔强道:“这事情因我而起，自然因我而结束，只要我去自首，那么哥哥就会相安无事。”
他们兄妹出生偏远的渔村，所读的书有限，尽管如此，但是她却还是知道自首的罪责会比较轻。“李褚，你就别劝我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为了不连累哥哥，我只能这么做……。”
说着，宋小雨从黎褚身边擦过，待走了几步之后，宋小雨突然停住了步伐。
“李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如果没有李晴月，你会喜欢上我吗？”
问题，隐含着几分期待，可是随着黎褚的沉默，时间的流逝，宋小雨眼底划过一缕苦涩。长长而又漂亮的睫毛微颤，宋小雨声音哽咽道:“这问题，我想我知道了，但是李褚，我不后悔喜欢你……。”
说完，宋小雨迈步离去。
黎褚静静伫立在那里，没有说话。
他在想，李晴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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