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瞎子扯了一会儿吸烟的危害，张齐全看了一眼站的老远的张麒麟，突然发现他和黑瞎子又偏题了。
“瞎子，偏题了。”张齐全话题拉回来。
“明明是你先扯开的，怎么就变我偏题了呢？”黑瞎子又找张齐全要了颗糖塞嘴里。
别说，这薄荷糖习惯了后，还挺上头的。
想着反正不急，正巧这里风景不错，视野开阔，张齐全就掏出了桌子板凳，摆了花生瓜子出来，让大家坐着说。
“刚刚说到哪儿来着？”黑瞎子被打岔好几次，想不起来话头了。
“说你不好跟我们讲你顾客的事儿，所以你打算跟我们讲讲你怎么挖了张家祖坟的事儿。”
张齐全为了保护自己的牙齿，就拿手剥瓜子，一捏一搓，瓜子仁就出来了。别说，发丘指用起来还挺方便的，剥瓜子壳都不用两个手了。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张麒麟原本不太吃这个，不过因为张齐全吃的时候老爱散一把给他，所以他现在剥瓜子也挺熟手的，就是依旧不怎么爱吃，剥出来的瓜子仁都放纸巾上，等堆多了就会进张齐全或者黑瞎子的肚子里。
见有瓜子花生，黑瞎子也不吃什么薄荷糖了，几口嚼碎吞下肚，去拿张麒麟堆纸巾上的瓜子仁往自己嘴里塞，剥一颗就吃一颗，被张麒麟冷脸看着也不怂，就笑笑，然后接着吃。
他吃了好几粒才又接着和他们摆谈他拿黑金古刀的事儿。
“大宝宝知道那地方？”
“知道点。”张齐全吃了口瓜子仁，和他们说起自己知道的东西。
“我想想，张家祖坟之前在哪儿我不记得了，不过现在在巴乃，一部分在山体里，进不去，一部分在湖下面，好像也没啥好东西？哦，小黑金不算，这个是张家族长专用刀来着，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哦，对了，哑巴在那边还有套屋子呢，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哑巴在那儿还有屋子？有机会是可以去看看。”黑瞎子也奇了，“大宝宝你连这个都知道？”
“那是～”张齐全可得意。
“你不是失忆了吗？”黑瞎子看不惯他那得意劲，提醒他还有个失忆的人设在身上呢。
“……要你管。”张齐全一噎，白了黑瞎子一眼，问他去张家祖坟干嘛，里面危险得很。
“当时我为了还个人情，才接的一个单子，混进了一个考古队里。”
“什么人情让你拿命上？”
“救命人情，而且当时也没想过能危险到那种程度。”
“你这眼睛能混进去？”
张齐全还是好奇，那时候这黑瞎子眼镜摘了能看见路？
“你黑爷我精通易容，怎么就混不进去了？别插嘴，还听不听了。”
啧了一声，黑瞎子让张齐全别打岔，听故事就要有听故事的样子，怎么老插嘴呢。
“好好好，不插嘴不插嘴，黑爷您讲，我听着呢。”张齐全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上了壶茶，摆了茶碗，给黑瞎子倒了一碗让他润嘴。
里面泡的苦荞，香得很，除了长得像饲料外没什么缺点，张齐全觉得挺适合他这种不爱吃苦的人的。
“张家祖坟呸，是张家古楼。”黑瞎子楞了一眼张齐全，差点被这货带歪了。
他这一眼让张齐全有点懵，他怎么了？现在那地方都是埋尸的，那不就是张家祖坟吗？没毛病啊！
“张家古楼和大宝宝说的一样，在湖里有一部分，当时我就是从湖里进去的，一进去就着了道了。”
“那里面有一堆铃铛，对，就大宝宝拿出来这种，不过没这么……小。”黑瞎子停住了，看张齐全的眼神有些复杂，“你这玩意儿……”
“长白山带回来的纪念品，放心，坏了，响不了了。”张齐全做了一个拉开拉链的动作，把铃铛往桌子上一丢，然后又抓了一大把出来，完整的不完整的都有。
“应该也是张家出产的，每只口中猴脖子上都挂着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任族长这么奢侈，哦，之前无邪说在山东他也见过这东西，应该也是张家留的”
“我说完了，瞎子你继续。”张齐全又把嘴上的拉链拉了回去。
“就是着了幻觉的道，然后醒了，然后摸进去了，然后九死一生的背着刀活着出来了，刀交给雇主，尾款一结，没了。”
黑瞎子没了心情讲自己的故事了，粗略的说了几句，干巴巴的就把这件事情给总结了。
总结完就催着张齐全讲讲他知道的事儿，他现在好奇的紧。
“我知道的也不多，真假存疑啊我告诉你们。”
张齐全瓜子吃多了，就换了个口味，他拿了一盒巧克力出来，剥了好几个塞嘴里，含含糊糊的跟张麒麟说：“哑巴，我告诉你，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别傻了吧唧的进去，现在里面的东西基本都废了，你进去就是白遭罪。”
“你又知道了？”黑瞎子觉得张齐全这话有点意思。
“知道的比你多点。”他还是没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只是一边搜寻脑子里的记忆，一边漫不经心的继续说着话。
“那地方以前是张家的祖宅，不过好像是后面建的，哑巴应该还在里面待过，待遇那才一个……”张齐全住了嘴，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后来好像是发大水给淹了，所以现在在水里泡着。”
张麒麟看着张齐全，把剥出来的瓜子都推到张齐全面前，一颗也没留给黑瞎子。
“再说说。”张麒麟开口了，喉咙有些干涩，就喝了口水润了一下，再抬眼就看见张齐全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有些茫然的看向黑瞎子，发现黑瞎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琢磨一下，大抵是张齐全又脑补了什么东西吧。
“……很多事情我真的不清楚，不过以后咱们可以去多走走，虽然我也不知道地方，但线索好像挺多的，到时候我带你去墨脱看看她。”
她是谁张齐全也没说清楚，张麒麟也没来的及问，因为张齐全在提了一个她后就开始哭鼻子了。
张麒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的像个真小孩儿一样，那种嚎啕大哭的样子让张麒麟挺稀奇的。
“哎哎哎，怎么就哭了？”
黑瞎子笑着去逗张齐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张齐全哭成这样，他稀奇的很嘞，可惜他的手机没拍照功能，不然怎么也得留个纪念才行。
回去也去买个可以拍照的手机好了，有时候拍个照好像也挺不错的。
张齐全哭了好一会儿也没停下来，让张麒麟和黑瞎子两人有点懵，看着张齐全发红的脸才发现他状态不对。
一摸脑袋，也没感觉到发烧，就有点纳闷。
最后还是黑瞎子看清了桌上的巧克力盒子，才解开了谜题。
“瞧，罪魁祸首找到了。”黑瞎子点了点桌子上巧克力盒的盖子，有些哭笑不得。
顺着黑瞎子的手指，张麒麟看见了那个盒子，盒子盖子上写的他也不懂，用眼神示意黑瞎子翻译一下。
“俄文，酒心巧克力。”黑瞎子剥开一颗塞嘴里嚼了嚼，对张麒麟比了个赞。
“这味道醇香浓厚，里面的酒心也是用的好酒，怕是不便宜，大宝宝可真是舍得啊。”
“就是酒的度数有点高，不过我吃着正合适，这大宝宝啤酒一瓶就撒酒疯的人就……”
他笑笑，又剥了颗塞嘴里，问张麒麟要不要尝尝，味道可正了。
张麒麟摇头拒绝了，看着慢慢停下抽泣的张齐全很无奈，不认识俄文还要买俄国的巧克力，怎么想的呢？难不成是直接喊了把最贵的巧克力都来一份？
好在张齐全虽然容易醉，巧克力的度数也有些高，但他吃的不多，所以坐了一会儿酒就醒了大半。
醒了酒的张齐全有点崩溃，他可好面子的一个人了，刚刚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哭成了那副鸟样，天哪，黑瞎子会笑话他一辈子的。
“好了，别蹲哪里画圈了，快说说后面的，你还记得多少。”黑瞎子催着，他的好奇心也不小，不然也看不进那么多的书，读懂那么多的文献资料。
“没记得多少。”被打断emo的张齐全神情恹恹，趴桌子上看着黑瞎子吃他大几百买回来的进口巧克力。
“后面的我就不清楚了，就知道老九门的张大佛爷进去了一次，进去干嘛的我忘了。”张齐全提起这个人就一脸厌恶，“要不是他死的早，不然我就得去恁死他。”
“不行，等以后有机会我就把他拖出来鞭尸。”张齐全越想越气，手里舞得厉害，像是在对着某个人撒气。
张麒麟一看就知道张齐全这是酒还没醒干净，脑子现在怕是还有点犯迷糊呢，就给张齐全倒了碗茶，让他醒醒神。
“你知道他埋哪儿吗？就要去鞭尸。”黑瞎子巧克力吃多了，有点微醺，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虽然他平常看起来也懒洋洋的就对了。
“多大仇多大怨啊。”
“仇可大了！”
张齐全愤愤的拍桌子，此时此刻，这个张大佛爷的所有好的不好的举动，在他眼中都不再重要。
“要不是他，我哥会被关上二十年？！要不是他，我哥会有凝血障碍这毛病？！”
他眼里只有张麒麟受的罪，只有张麒麟身上留下来的后遗症，张齐全他就是个偏心鬼怎么了！就偏心！有本事咬他啊！
他不止要把这人拉出来鞭尸，以后他还要去把新月饭店给炸了！还去匿名举报他们贩卖文物！！
“哑巴的事儿是他干的？”黑瞎子一愣，看着茫然的张麒麟，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鞭尸带我一个。”
“没问题！”
张齐全和黑瞎子达成了鞭尸约定，心里开心不少。
“到时候咱们拉上无邪，一起去把十一仓给炸了！哈哈哈哈～”
“好，炸十一……炸十一仓？！”黑瞎子正准备附和来着，猛的反应过来要炸的是什么地方，那点微醺一下子就没了。
“为什么要炸十一仓？不是鞭尸吗？”黑瞎子一愣，不知道怎么就从鞭尸到炸十一仓了。
“他尸体在十一仓呢，不炸那里炸哪里？”张齐全也一愣，这黑瞎子不知道他附和个啥？
“炸了十一仓得罪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那你能把他尸体弄出来？”
“……弄不出来，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那不就只能一起炸了？”
正准备说他们可能刚不过十一仓来着，突然又想起张齐全那神奇的啥都能放的空间，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就又附和着喊了两句炸十一仓。
张齐全：先炸汪家，再炸十一仓，咩哈哈哈哈～
黑瞎子：管他能不能刚得过呢，先口嗨两句再说，具体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张麒麟：我不知道是该先感动，还是先嫌弃他们，好纠结。
张麒麟开始还能带着笑意听他们那里胡吹，但渐渐的，他觉得他们该走了。
看着这俩人哈哈大笑着夸海口，一人一句就从鞭尸扯到了炸十一仓，又从炸十一仓扯到要先炸个疗养院当开胃菜。
张齐全还说以后带着无邪去炸青铜门，给他辉煌的人生中再添一笔。
张麒麟觉得这话题到这儿就不能再聊不下去了，再聊下去不知道得炸多少地方。
“哑巴，你放心，世界意识说了，等青铜门炸了，他就把你脑袋的洞给堵上，这样你就不会再失忆啦～”
被喊到的张麒麟不想说话，甚至想把张齐全的嘴堵上。
什么叫做他脑子的洞？话是这么说的吗？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行不行。
在张麒麟的教育下，张齐全捂着脑袋乖乖点头，算是彻底把酒醒干净了。
把东西都收了起来，他们终于又迈开了步子，继续在树林子里闲逛起来。
不得不说，他们的新西兰老板确实有才，瞧瞧这岛上，走了这么久，除了蚂蚁蚊子什么的，还没怎么看见过普通动物呢。
又逛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水源，和一片美丽如童话故事一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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